“嗯。”一如往常清冷的聲調尾音微顫,梁晏清抱着顧宗霁腰身往下躺,指尖觸碰到襯衫第一顆紐扣時停住,紳士地詢問道:“可以麼?”
顧宗霁一半驚喜一半惶恐,他少不經事,雖然偶爾在一些讀物上了解過一些,可仍未親身經曆。
那晚瑞士下了場暴雪,屹立不倒的松柏被壓斷了枝幹,融化的雪水再次冰封,壁爐将屋内烘暖,那是冰雪天裡唯一的溫潮。
寒涼的感官不斷索取,常年身處冰河,竟不知這一處如此溫熱。
光影在燭光照亮的牆壁上緩動,一舉一動被感官無限放大,熱浪一層一層疊湧,裹挾着沙石,沖刺岸邊時無情地拍打在白色沙灘,白色泡沫随着浪花退去而隐現,反複翻湧,直至潮水退去,天光泛亮。
顧宗霁乏了,梁晏清放他睡覺後快速入了眠,這是他二十四年來睡的最沉的一次覺,噩夢碎影一去不複返,夢境裡滿是梁晏清為他揮灑汗水時的模樣。
“BB,再說一遍!”
“梁晏清,我好鐘意你。”
是這句話讓梁晏清繳了槍,梁晏清這才放了顧宗霁,原本他想到天亮的。
夜色傾退,滿地大雪将整座城映亮了幾分,梁晏清抱着顧宗霁遲遲無法入眠,他的愛人此刻與他共枕,夜色共消,愛意滿溢。
次日午時,敲門聲将二人鬧醒,顧宗霁試着翻身卻發現梁晏清貼的他無法動彈,他試着推了推梁晏清喊道:“梁晏清,松點手。”
沉睡的梁晏清毫無意識,懷裡的人越是掙紮他越收力,仿佛會害怕人從他手中消失一般。
“阿霁!”
“阿霁!”
“阿霁!”
門外的敲門聲不止,随之而來的呼喊聲令顧宗霁瞬間清醒了幾分,“陳暮年!”
“随他敲!”身後的梁晏清不知何時醒了,将掙脫的顧宗霁帶回懷裡。
無人理會,敲門聲持續了幾分鐘後停了,顧宗霁經此一鬧也沒了困意,視線盯着梁晏清的面容回憶起了昨晚。
“在想什麼?”梁晏清見懷中人睜大眼睛失神,追問道。
“從未聽過你喜歡男生?”顧宗霁仍為昨晚的沖動驚悸,萬幸也算圓滿。
“女友不斷的是你。”梁晏清冷冷的控訴道,他從未說過自己的性取向,反倒是顧宗霁從未間斷過绯聞。
顧宗霁聽出了幾分醋味,往梁晏清懷裡蹭了蹭,“那些都不算,你是第一個。”
那些傳說中的绯聞女友都是媒體憑借幾張照片揣測的男女關系,媒體杜撰加之顧宗霁從不否認,才演變成如今風流成性的聲名。
原定的早間滑雪計劃推遲至下午,顧宗霁下床時并未有半分不适,梁晏清昨晚伺候他很好。
顧宗霁洗漱空隙,梁晏清便為他準備好了滑雪裝備,一一擺在客廳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