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清掃了一眼,文件上的診療記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拿起翻閱了幾頁,病人姓名那一欄是顧宗霁的名字。
每一頁代表一次治療記錄,共三十六頁,時間從1990年5月28号開始。
治療記錄的最後一句反複重現。
“我好鐘意梁晏清。”
他從未肯妥協,棍電交身、藥物緻幻也未能令他改口。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這個。”顧嘉馨審視着梁晏清,眼角那抹紅色漣漪漸深,“如何?繼續麼?”
“繼續。”梁晏清嗓音顫抖地應道。
顧嘉馨将一張泛黃的紙張推倒了梁晏清面前,那張紙被撕的粉碎,卻又被重新拼接,透明膠帶蓋住的紙張依舊泛白。
“88年我發現了他這個秘密,才會一怒之下将他送出國,但我沒想到你會一年飛200多次去見他。”顧嘉馨淡漠道。
那封遲到十載的信件終于送到了梁晏清手裡,梁晏清望着此刻手中青澀的情書,竟不知一切可以溯源至年少。
“他閣樓的卧室裡藏了不少這樣的東西。”顧嘉馨今日隻帶了這一張,他的卧室她也許久未進了。
交易很快結束,顧嘉馨在劉思禮的相送下離開了西界大廈,許是梁晏清答應了放過白華她心情不錯,準備驅車去太平山與那位長相相似邵宣恩的亞裔男士約會,電話撥通的瞬間聽筒裡傳來寵溺地呼喊聲,“BB,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顧嘉馨看了眼時間笑着回道。
“說了就沒有驚喜了,真希望你此刻可以閃現到我面前。”邵宣恩在電話中溫情道,此刻鮮花鋪滿了整個場地,是顧嘉馨最愛的粉玫瑰。
“我還有十分鐘。”顧嘉馨眉眼彎笑着回道,這是她執念的一生中極少的歡樂,“宣恩....”
話語還未段落,随之而來是刺眼的燈光朝着顧嘉馨美麗的面容打去,一輛油罐車失控朝着顧嘉馨撞去,明火瞬間燃亮整個夜空,火焰席卷整個車身,死亡是頃刻間地到來。
港城另一端,顧宗霁手中的玻璃水杯意外滑落,墜落時玻璃碎裂飛揚,心髒宛若刀割血肉般絞痛,他試着扶着島台緩解痛苦,客廳的電話卻在此刻響起。
“顧先生,這裡是舊中區警署,十分鐘前荷李活道發生了一起車禍,事故中兩位駕駛員身亡,其中有一位是你的母親.....”
顧宗霁不知道後面那位警官還說了什麼,電話懸空倒挂在木桌上,半小時前喂下的藥物連着胃液全部吐在洗手池裡。
梁晏清還是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