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地後車廂裡,玻璃窗上升起一層水霧,車内情愠暗湧,梁晏清欺負他醉酒,絲質襯衣滑落至肘部,任由捕獵者啃食。
顧宗霁感知到痛意,仰頭咽了咽喉結,墜落的掌心輕輕覆蓋住梁晏清頭骨的位置,像是在安撫這匹脫缰的野馬。
梁晏清食不知味,掌心在襯衣上摩挲,收力時帶着幾分懲罰,離開時落下幾道紫痕。
一場情事結束梁晏清隻解了顆紐扣,西裝依舊規整地穿在身上,顧宗霁衫衣不整地趴在梁晏清懷裡入眠。
梁晏清未将他送回薄扶林道的公寓,而是去了他的住宅。
那間始終為顧宗霁留着的卧室空了快半年,今晚終于迎來了它的住客。
夜色漸濃,昏黃的暖燈記錄這一夜的春宵,梁晏清從未餍足,是顧宗霁求了饒,梁晏清才不舍地抽離。
白華身陷國際官司醜聞占據大半個商報版面,梁晏清晨起後拿起報紙浏覽着,報道裡誇大虛詞,大部分信息不實,顧宗霁的生父再次被人提及,媒體惡意揣測,私生子的罵名高漲,其父親更是惡棍賭徒之流。
從小到大顧宗霁受了委屈從不和他們幾個哥哥說,他自己總能為自己争幾分理,隻有在父親這件事情上無理可占。
“我沒有Daddy,是個私生子。”那是年幼的顧宗霁為了寬慰梁晏清得知自己父母生了個弟弟而砍向自己的刀口。
很多年後,是瑞士的那個雪夜,顧宗霁承歡梁晏清胯/下,薄唇貼着他的耳廓,禁忌地喊了他一聲,“Daddy.”
梁晏清才明白顧宗霁對他的那份依賴,源自于他年少本就缺少的那份愛意。
六月二十一,港城迎來史上絕無僅有的股市蕭條日,白華這支大股跌停後導緻港城股市分崩離析,梁晏清一整天都在交易所觀察股市動向,下午四點股市收盤,梁晏清才從指揮台走向休息室。
劉思禮跟在他身後複盤今日的指向,終了他詢問了梁晏清一個問題,“梁生,白華複牌後有人在同我們一起抄底白華,他們目的是什麼?”
梁晏清目的顯而易見為了顧家,而另一夥人劉思禮不明白他們的意圖,整個股市都在放棄白華,隻有他與西界拼死救白華。
“今天是港股最後一個Good Day。”
劉思禮記得那天的梁晏清盯着交易所的交易界面看了許久,清冷的面龐看不出一二情緒,這句輕描淡寫的話語竟如詛咒般降臨這座城市。
顧宗霁隻身前往了德國,拜訪博世前夕一位舊相識找上門,酒店房門拉開的瞬間是梁勉那張玩世不恭的臉。
“聽說白華被你玩完了!”旁觀者嘲諷大笑的聲調沖刺着整個房間,顧宗霁随他玩鬧,去陽台點了支煙。
埃爾茂宮背靠楚格峰,山毛榉遍布山腳,随着海拔升高,植被從高聳的闊葉林演變成松柏樹的針葉林,在往上是灌木草原,直至頂峰是荒野山岩。
他第一次住進這裡,是顧嘉馨為他舉辦的十歲生日宴,港城好友都被顧嘉馨接送至此,她從不敷衍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