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政權交接最後一刻,尹文思都不會與梁晏清撕破臉,而這也意味着,Y國始終在活動西界這座大山。
短暫寒暄之後這場緊急迫停的談判才重新打開,來時路上他已經明了這次的談判意圖,這次的交接儀式世界矚目,兩國都希望完美完成這場交接儀式,十一點五十九分Y國需要降下那面日不落帝國國旗,而零時零分五星紅旗必須飄揚在港城的上空。
國旗升起的同時,維港部隊才能進入港城,但入港的時間需要2小時,這空白的2小時意味着港城無政權無軍方無制度,罪犯猖獗,恐襲危城,世界港口淪為三不管灰色地帶的兩個小時,無人能預測其中的隐患。
“我方隻希望維港部隊提前抵港。”新政府的代表談判專家姓陳,梁晏清此前曾與他多次交涉,關于政權交接後港城經濟如何與内陸不脫軌,與世界不脫軌。
“我們約定的交接是七月一日零時零分,六月三十日還屬于Y國管轄時間裡,你軍部隊提前抵港,這于我們是恥辱,是挑釁。”尹文思始終不肯松這道口,堅持維港軍隊隻能等零時零分進軍港城,否則就是侵犯Y國政權。
“我們兩國為此事交涉快七年,我們一直在履行我們的承諾,關于這件事,我們無法做出讓步,維港部隊需要提前抵港,港城空白兩小時的隐患我們無法承擔,你們也無法承擔。”
“我們隻負責六月三十日十一時五十九分的港城。”尹文思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咬定道。
尾座的梁晏清遲遲沒有出聲,直至争論暫停後才張了口,“尹先生,假設Y國撤港後就發生了一場恐怖襲擊,世界将會觀看這場荒唐鬧劇,這一次不再是無紀實的1840年,你們的惡行将會被攝像機記錄,那些強搶的文物終不會再無說辭。
而紐倫港世界三大港口,其中之一被摧毀,世界經濟也要震三震,Y國将背上曆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罪名,我想這并不是你方所期許的未來。”
許是被戳中要害,尹文思第一次沒有立即反駁,視線掃過梁晏清,見到他耳鬓間的密汗猜想到他的身體已經在透支,他從未如此欽佩過一個人,他能堅定地倒戈故鄉,哪怕賭上一座城。
“梁生,兩支軍隊難免擦槍走火,我們并不想鬧的太愉快。”尹文思隻想結束明日的工作,然後回國休息一段時間。
“一千人,我方隻派遣一千人提前駐港,裝甲車棄掉,這是我們的底線。”梁晏清提出一條折中的建議,一千人提前抵港,而其他部分零時後出發,最有攻擊力的裝甲車棄掉,已經是最大的誠意。
談判短暫停止,Y國政客集體協商後給出最後的結果,“一千人太多,中國人傳統觀念中,9是吉利數字,重要的時間和數量都必須帶上9,我方同意你方509位駐港軍人提前抵港。”
“我方同意。”陳外交官應下這個談判成果,梁晏清之後在未發言,均由政客解決最後的商讨。
那場會議開至天亮,梁晏清的傷口凝血失敗,血液順着褲腳低落,黑色桌椅下,尾座的那位談判家腳底站着血液,大門敞開的那一刻,無數記者湧上來拍攝這一幕,為曆史增添色彩。
記者采訪了兩位外交代表,梁晏清未曾離開座椅隐沒在身後,顧宗霁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現場,繞到梁晏清身後,将他打橫抱起,從會議室的另一道門離開。
“梁晏清,處理好傷口,晚上我陪你去看交接儀式。”顧宗霁此刻才知曉這一刻對梁晏清意味着什麼,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在和新政府交接,往返北京數次隻為了将港城與國家接軌,與世界接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