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清在酒店房間見到顧宗霁身影快步走上前相擁,疲倦頃刻間散去。
“怎麼來了,不是在籌備新電影麼?”梁晏清蹭了蹭他的脖頸輕聲問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爽約的。”顧宗霁說的是生日那件事,那日是有位演員拍攝受了傷,他無法置身事外。
“沒關系。”梁晏清知曉他遠赴萬裡隻為了這聲歉意,足以看到他的誠意。
回國前顧宗霁前去拜訪了一次梁晏清的主治醫生,那是一位德國主治雙向障礙的專家,這些年一直是他在跟蹤治療梁晏清的病情。
“第一次發現他自殘,大概是1996年的那個冬天,他将刺刀割向腳踝處血脈。”那才是顧宗霁藏不住愛意的首因,他在走廊上吸煙,腦海裡回想的滿是梁晏清發病的誘因。
霸淩,遺傳,抛棄......
無一不是兇手。
“雙向障礙确診需要5-10年的追蹤期,今年是第七年,雙向障礙一經确診,終身将被追蹤記錄。”
顧宗霁回到酒店時梁晏清正在客廳待客,四年的時間青澀的少年早已成長成獨當一面的大人,見到顧宗霁時他起身打了聲招呼。
“來德國玩麼?”顧宗霁進屋熟絡地換了拖鞋,在梁晏清一拳的距離落座,這一舉動被梁貫南收入眼中。
梁貫南片刻出神後立即回複道,“不是,是二哥要結婚了。”
那張結婚請柬方正地擺放茶幾上,顧宗霁看見了梁勉的名字,地址就在柏林。
梁晏清為梁貫南開了間房,梁寬宥身體經不起折騰,放了他一人來,身在異國他鄉,梁晏清成了他唯一的依賴。
晚飯三人在酒店餐廳解決,這家酒店的粵菜一絕,此後也成了梁晏清長居。
那份梁晏清喜愛的燒鵝端上桌時,顧宗霁同梁貫南幾乎同一時間将菜品夾向了梁晏清的碟子裡,時間短暫凝滞,梁晏清吃完那兩塊燒鵝後被一通電話喊走,桌上隻剩下他們二人。
“你和我哥在拍拖?”梁貫南從未聽過任何關于梁晏清的绯聞,今日也隻是憑借那些親密舉動猜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