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卓寒光疑惑地看着卓珍珍，卓珍珍後退一步，走到黎修白身邊牽住黎修白的手，“黎叔叔說，我已經死了，不能和人類待在一起。”

“我來見爸爸，是因為我想知道，爸爸到底愛不愛我。”卓珍珍的臉上還帶着孩子的天真，嘴角有了一抹笑容，“就算爸爸騙我也沒關系，隻要下次爸爸能夠哄哄我，騙我也沒關系。”

黎修白的目光在卓寒光略微有些僵硬的臉上掃過，手掌放在卓珍珍的頭頂，聲音不鹹不淡，“卓先生，人之所以能夠稱為人，是因為他們有着道德底線，有真情實感。”

“有的人不配為人，是因為他心中的枷鎖被打破，那隻惡魔就會不受控地被放出來。”

“你覺得呢？”

卓寒光覺得四肢有些發涼，看着對他笑得格外天真的卓珍珍忽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對不起，珍珍，對不起，是爸爸不好。”

“都是爸爸混蛋，爸爸太想把你接出來了，才動了歪腦子。”

“爸爸本來想着賺了錢，就能夠把你從你媽媽那裡借出來，有錢了，爸爸也不會繼續讓你做那些事情。”

“爸爸隻是想和你一起生活。”

黎修白揉了下卓珍珍的腦袋，聲音輕柔，“珍珍，叔叔送你去地府，那邊有許多小朋友可以一起玩，也有老師教你很多知識，去了之後，要乖乖聽話。”

“知道了，黎叔叔。”卓珍珍戀戀不舍的看了卓寒光一眼，身體化成一團白色光團消失。

黎修白捏了下手中分離出來的白色光團，直接将光團送到身體裡。

“卓先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做的事情已經踩了紅線，若是你不去自首，我也會将相關資料送過去。”

“有些錢能賺，有些錢不能賺，你知道你做的事情，是禽獸不如的事情嗎？”

黎修白的眼中帶了一抹厲色，“給你一天時間，若是我沒看到你的自首，我不會客氣。”

“珍珍一直覺得她的父親是個好父親，你，不要讓她失望。”

轟轟烈烈的碎屍案在幾日之後公布，社會上一片嘩然。

身為父親的卓寒光故意引導女兒拍一些暗示性的照片，雖然臉部被打碼，但是那引人遐想的動作卻讓他這個專門申請的賬戶有很高的浏覽量。

甚至有人出高價，就是想讓卓寒光帶着女兒和他見面。

卓寒光還算有點良知，他是真心疼愛女兒，想要要回女兒的撫養權，但是何梅要價要得太高了，他就是把所有錢拿出來都不夠。

雖然他現在不炒股了，但是按部就班上班掙的錢根本不夠何梅獅子大開口的，隻能另辟一些生财之道。

他是男人，很了解男人的劣根性，自然知道什麼會引起男人的興趣。

他本來是想着，等賺夠了何梅要的錢，就收手，把女兒的那些照片全部都删除掉。

但是他沒想到，就算他打了碼，也有人認出了卓珍珍。

喜歡看這些東西的人，心裡都是黑暗且變态的。

那人想要侵犯，但是卻被卓珍珍趁機踢在裆口，疼得惱羞成怒，拿起手邊的石頭将她殺害。

等殺了人，才知道害怕，為了掩人耳目，用刀将人全部剁碎扔在不同的地方。

卓寒光知道真相的時候已經開始服刑。

聽到警察跟他說的事情，當晚自殺未遂。

從那之後，他整個人變得格外的陰沉已經沉默。

好像知道真相的他明白，如果不是一開始他動了歪念，可能女兒根本不會死。

都是因為他。

卓寒光從牢裡放出來之後，打聽到殺了女兒的那個兇手被判刑的時間之後，就消失了。

幾年之後，他滿身是血的一臉平靜地走進警察局自首，手裡還拎着一個袋子，袋子裡，裝的，正是殺害了他女兒的兇手屍體。

死狀和他女兒一模一樣。

他沒有任何的反抗，隻是把屍體往地上一扔，跪在了警局的地上，看着圍上來拿着槍的警察舉起手，面色如常。

等警察将他制服之後，才發現他衣服下面蓋住的，是早就被血浸染的身體。

下一刻，卓寒光直接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這些都是後話。

此刻黎修白坐在車秋晏的對面，聽他神情激動地在聲讨卓寒光做的事情。

“媽的，如果他在我面前，我非要給他打個半死，真是個畜生不如的家夥！”

“這些人，都會有報應的。”黎修白聲音很輕，但是卻很堅定。

他們雖然見慣了生死，但是有一條，是所有人的底線。

幼崽，是不可碰觸的底線。

這是所有城市守護者的逆鱗，是整個地府都知道的不成文的規定。

幼崽在進入地府之後，就算在人間做了什麼錯事，也會在他們适應了地府的一切之後，才會受到應該有的懲罰。

比如上次的南昇。

雖然他成了鬼之後做的事情違反了一些規定，但是他去了地府之後，并不會立刻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