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滄溟的支持,藍錯再無顧忌,深藍色的靈力以他身體為中心,源源不斷地噴湧而出,将他與一衆弟子們包裹得嚴嚴實實。
滿意地感受了一番靈力屏障的厚度,藍錯笑了笑,傳音回複滄溟:“謝謝。”
那邊,滄溟同樣回複得很快:“你我之間,不用說謝謝。”
有了雄厚的靈力支持,藍錯便完全有了帶着一群弟子穿越樹林的把握,他笑着轉身,對弟子們道:“都看看自己身上還有沒有靈力丹,相互分一分,把自己的狀态調整到最佳狀态,我們要準備最後的沖刺了。”
藍錯說話時,天上的雷劫始終在一道接着一道地落下,連帶着他帶笑的面孔也被雷光帶着時明時暗。
從容不迫的姿态,像是從雷火中生出的靈。
很快,弟子們紛紛表示自己調整好了狀态。
藍錯将一直懸挂在右耳上的孔雀尾羽耳飾取了下來,伸手一甩,耳飾瞬間抽長,直到達到了一柄劍的長度。
随手一甩,一道湛藍色的劍光流過,身旁一顆足有三人合抱的古樹應聲而斷。
看着身旁自己的傑作,藍錯滿意地點點頭,随後,從儲物戒指中翻出來了一條金色的繩索。
繩索在人群中穿梭一圈,自動将他們捆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走了!”随着話音落下,藍錯飛掠而出,帶着弟子們在樹林中靈巧地穿行。
偶爾有掉落的燃着火的樹枝或是折斷的樹幹,也會在真正落下之前被肆意張揚的藍色劍氣提前擊落或是蕩開,确保了身後的弟子們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傷到。
整個過程中,藍錯的臉上,都洋溢着一抹暢快的笑容。
無論平時的脾性再怎麼和善或是内斂,作為劍靈,他的内心始終有渴望戰鬥的一面存在。
全身充斥着力量、肆意揮灑着靈力、将所有攔在身前的阻礙掃平,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他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有體會過了。
乍然重新感受到,簡直是,令人上瘾。
很快,藍錯便帶着所有人安全走出樹林,來到了他一開始進來的地方。
剛剛經曆了一場驚險的雷雨奔襲,所有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全身上下狼狽不堪,但好在安全到達了出口,大家都長舒了一口氣。
現在,隻要通過劍冢出口離開,他們便安全了。
“這就是你說的要進來撈的弟子?”一道聲音突然出現。
方才從危險中脫離出來,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草木皆兵。
他們警惕地朝聲音的源頭看去。
藍錯自然也跟着弟子們的目光看了過去。
隻一眼,便有些無語。
他看着面前熟悉的、身着赤色衮龍服、撐着一把黑色油紙傘的劍靈,頗有些無奈:“你怎麼還在這裡?”
衮龍服劍靈聳了聳肩:“我的本體在這裡,我當然在這裡。”
說着,他伸手指了指那柄有一半劍身都被浸泡在溪水中的仙劍:“呐,就是那柄。”
藍錯歎了口氣,最後對身旁的弟子道:“你們趕緊走,我押後。”
藍錯現在算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剛剛又在一場奔襲中展現出了自己的實力,對于從小信奉強者為尊的弟子們來說,現在他的形象在他們心中無限拔高,甚至一時間都超過了自己宗門的師長。
他們很聽藍錯的話,一個個自覺排好隊,迅速從出口離開了劍冢。
就在一個身穿滄瀾宗弟子服的弟子已經一腳踏入了出口時,衮龍服劍靈突然道:“這位小友,請等等。”
可惜,他慢了一步,幾乎是話音剛剛落下,那名弟子便徹底踏入了出口,消失在了劍冢當中。
“哎!”甚至那名弟子已經離開了,衮龍服劍靈也依舊伸着手,語氣中似有不甘。
藍錯轉頭,看向衮龍服劍靈:“你怎麼了?”
“沒什麼。”确認了那名弟子确實已經走了,衮龍服劍靈放下手,他搖頭道,“隻是覺得那個小弟子挺特别的,感覺與我有緣。”
“嗯?”
“若是沒有發生意外,我說不定會與他試試,看看能不能讓他成為我的新任劍主。”衮龍服劍靈聳了聳肩,“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人走都走了。隻能等下次劍冢很開放再看看了。”
一瞬間,仿佛有什麼靈感從藍錯腦海中飄了過去,但他卻沒能成功抓住,最後,也隻能道:“若你真心想找,總會有合适的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