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午去哪裡吃飯?”
一隻手曲起指尖敲了敲陳行的桌子,打斷了他發呆的思路。
陳行愣愣地擡頭,脖子有些酸,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中,越深好高啊。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人剛剛說了什麼,看了一眼時間:“食堂。”
越深心滿意足地聽見這個答案:“食堂有什麼好吃的,我帶你出去吃。”
沒給陳行拒絕的機會,越深直接說道:“我已經訂好了,你不來就隻能浪費了。”
陳行看着路邊的景色,這個世界和他原先的世界沒什麼不同,處于相等的科技水平。
“到了。”
陳行遲疑地看着這家餐館:“是這裡嗎?”
“怎麼了?”
雖然他常年不出門,但這點常識還是有的,這個地方長得就不像是他們能消費的。
越深将陳行糾結的模樣盡收眼底,突然意識到他在想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笑,眉宇之間滿是肆意張揚:“放心,既然能帶你來就肯定沒問題。”
越深并不缺錢,這個公司是他表哥手底下公司,他之所以在這裡不過是被他老爹踢過來鍛煉,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調回自己家的企業。
陳行安心地跟着越深走進去,裡面的裝修風格很雅緻,走過幾個彎就是樓梯,扶手是精緻的雕花。
陳行的腳步停在樓梯口,他剛剛好像看見白玉了。
一個模糊的側臉頃刻消失,陳行收回視線,在心裡給自己找好理由,無論是他們的關系還是此刻的時機似乎都不太适合打招呼。
越深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有什麼東西嗎?”
“好像看到認識的人了。”
陳行沒有提要去打招呼,越深自動将這個熟人歸類為了不重要的陌生人:“先去吃飯吧。”
午間休息的時間很長,吃過飯後越深将陳行送了回去,陳行趴在桌子上犯困。
他枕着一隻手,頭發柔順地垂下,遮住了些許視線,另一隻手抓着手機點開白玉的對話框又退出去,來來回回重複了幾遍。
不能再這麼懈怠了,陳行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指尖飛快地敲出幾個字。
“你今天回來嗎?”
點擊發送之後就直接将手機蓋在桌面上,緊張地閉着眼睛進入了夢鄉。
午睡醒來後已經上班了一段時間,并沒有人來打擾他,陳行點開屏幕,沒有回複的消息。
工作不多,陳行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摸魚中度過,他時刻關注着時間,一到點就立馬準備好了東西。
下午越深說了送他回去,陳行站在門口等候,不多時一輛車停在他面前。
“在這裡。”
越深挑眉,這裡地段不錯,他随口問了一句:“你一個人住嗎?”
“不是,和我對象一起住。”
“對象?”
越深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陳行不解地看着他,并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對象也不是很準确,我和他已經結婚了。”
對象,結婚,這兩個詞越深怎麼都沒辦法把它們和陳行聯系起來。
陳行的配偶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放心讓陳行一個人在外面,也不怕他被人騙走了。
如果陳行是他的老婆,越深“啧”了一聲,耳朵發燙,狠狠唾罵了自己一句,腦子裡每天都在想什麼。
越深把陳行送到了小區門口,陳行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就看見一個眼熟的人,他眨眨眼睛,白玉不是說今天不回來嗎?
白玉腳步放緩,微微眯起眼睛,沒想到他特地錯開時間回來拿東西也遇見了這個人。
他掃了一眼陳行緊張的神情,怎麼感覺看上去有些不一樣了?
“希希,怎麼了?”
陳行的身影擋住了越深的視線,他見陳行擋在車門前一動不動,從另一側下車走了過來。
希希?
白玉将這兩個字聽得一清二楚,他漫不經心地看着站在陳行旁邊的人,身高很高,看上去約莫二十歲出頭,長相俊美張揚,眉梢堆着傲氣,看着他的眼神中帶有敵意。
白玉并不在乎張希泉有沒有找其他人,他們結婚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堵住他爸媽的嘴,這件事張希泉也答應了,現在卻妄想他改變想法,簡直是癡人說夢。
但不知為何,他腳步像是粘在了地上,遲遲沒有離去。
陳行從越深身後探出頭來,小聲地說道:“這位是我的配偶。”
越深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玉,這個人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時想不起來就直接抛之腦後,越深冷哼一聲,陳行怎麼會看上這個人,男生女相,身形還挨不了他兩拳,看上去都抱不動陳行。
無論他再怎麼想陳行都一無所知,他朝着越深揮揮手:“明天見。”
“明天見。”
越深的笑臉在關上車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憋着一肚子火離開了這裡。
“你不是說今天不回來嗎?”
陳行猶豫着走到白玉的身前,沒敢與他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