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姣好的面容沒什麼變化,一點也不見心虛:“我的家不能想回就回?”
憑心而論,白玉人如其名,長相很符合陳行的審美。他和越深是兩個不同的類型,眉眼精緻秀氣,雖總是不耐煩,但看過去并不難看,反而有種異樣的風情。張希泉也說過很多男性追求他,把他稱作妻子,所以陳行理所當然地把白玉當成了下面那個。
雖然白玉和他撞号了,但在這個任務中陳行還是盡職盡責扮演着一,他低眉順眼地哄道:“當然可以。”
白玉把東西用一隻手拿着,側過頭看着陳行,語氣不善:“那還愣着幹嘛,不回去?”
陳行慢慢跟在他的身後,他很少跟這種類型的人相處,但可以感覺到此刻的白玉沒有惡意,隻是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那個人是誰?”
“同事。”
白玉不滿,秀氣的眉毛蹙起:“你和他很熟?”
“他是個好人,幫我做了很多工作。”
大發善心是因為他對你居心叵測,白玉在心裡嗤笑一句。
“你們那個公司工作很多?一直讓他幫你做也不太好吧,萬一他對象介意怎麼辦。”
陳行雖然不能理解白玉是怎麼聯想到越深對象上面去的,但這句話确實有道理,他乖乖地點頭:“我以後自己做。”
“要是工作太累的話就辭職吧,反正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不用。”
要是辭職了他怎麼去防着白玉和自己上司啊,到時候就真的一點線索都沒了。
白玉也沒強求,他掀起眼皮,主動解釋道:“上次确實是你的問題,但我說話也有點過分了,你沒有生氣吧。”
要是誰在這裡聽見這句話肯定會驚掉下巴,不可一世的白少爺居然會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那真是可以稱之為天方夜譚。
白玉沒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雖然他并不喜歡張希泉,但也不想被戴上綠帽子。
而且……白玉看了一眼由于他說出的話而怔在原地的陳行,既然這個人這麼喜歡他,兩個人又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關系,他現在好像也沒有那麼讨厭他了,那發生一點改變似乎也不錯。
看這個人這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的樣子,肯定是早就喜歡他很久了。
陳行也沒有預料到白玉會對他道歉,他有些錯愕道:“沒有,就是有點被吓到了。”
白玉發火的原因很簡單,陳行在自己的記憶中找到了經過。白玉認為他和張希泉的關系隻是一場交易,并不經常回來,而張希泉是真的喜歡白玉,所以找了個機會提了幾句話。中途見白玉不耐煩了,就多說了幾句,矛盾就突然爆發了。
陳行悄悄把這件事記入小本本,他不回來就不回來,千萬不能觸了白玉的這個黴頭。
白玉不知道陳行在想什麼,他的餘光看着身邊人的側臉,哪哪都一樣,又好像哪哪都不一樣了。
“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陳行身上還背負着任務,自然不可能拒絕,他分外珍惜能與白玉相處的時間,希望可以飛快地培養感情。
家裡的廚師手藝很不錯,陳行靠在沙發的一角,整個人都要舒服到化掉了。
白玉一出來看見的就是他這副犯困的模樣,心髒瞬間被什麼擊中,他湊過去捏了一下陳行的臉,惹來陳行軟綿綿的一巴掌。
“你身上怎麼是香的?”白玉靠近了些。
“沒有味道呀。”
陳行的睡意被他趕跑了,他聞了聞衣服:“是不是香薰的味道?”
“不是。”白玉肯定地說道。
白玉微微俯身,兩個人的距離有些近,陳行往後縮了縮,他推開白玉的頭,從另一側跑了出來:“我要去洗澡了。”
陳行沒管被他丢到身後的白玉,忙不疊跑進了浴室。
他在浴缸中放滿水,舒舒服服泡了個澡,這個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發現自己忘了把衣服帶進來。
陳行找遍了浴室的每一個角落,目光緩緩移到剛換下的衣服,在看見上面的水漬後嫌棄地收回視線。
“白玉?”陳行認命地敲了敲門,“白玉你在外面嗎?”
“怎麼了?”
陳行臉頰飛上一抹薄紅,磕磕巴巴地說了出來:“我忘了拿衣服。”
他聽見白玉似乎笑了一下,這下直接從臉頰紅到了脖子,他獨居多年,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過了一會門被敲響,陳行隔着霧化的玻璃隐約看見一隻手,他拉開一點門接過衣服:“謝謝。”
白玉卻沒松開手,他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陳行的指腹:“我在外面等你。”
這個人居然這麼想要勾引他,連沒拿衣服的借口也說得出口,肯定是看他在家裡才特地這麼做的,但他出乎意料的不讨厭。
沒辦法,如果他拒絕的話這個人會尴尬到哭出來吧,白玉無奈地想到。
這句話讓陳行渾身一僵,突然想起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暧昧叢生。
他磨磨蹭蹭地換好衣服,偷偷探頭去看,正巧撞進白玉含笑的眼眸。
陳行生怕會發生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雖然他的記憶中并沒有這些片段,但誰知會不會有意外。
他兀自擔心了一會,見白玉并沒有什麼舉動而是進了浴室之後才放了心,将注意力全部投到了平闆上。
“怎麼不吹頭發?”
陳行窩在沙發上,白玉的話沒能分去他的半點心神:“等一下就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