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帶着墨垠,先行與其餘三位天命者彙合。一見面,許長宿便迫不及待地向白曦發問:“你如此急切地離開,難道是發現了邪神的蹤迹?”
衆人的記憶被篡改,他們記得合力擊殺冥王後,身心俱疲之際,天篆玉簡和時光逆輪突然騰空而起,開始汲取衆人的意志。
在那兩大邪器光芒無法照亮的陰暗角落,一直有一個黑影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災難結束後,許多人都聲稱自己看清了那個黑影,那就是邪神墨垠。盡管天命者們未能看清那人的面容,但他們心中都萌生了一個共同的念頭,那就是邪神墨垠!
白曦深知此時向衆人解釋并非墨垠所為,他們定然難以置信。于是,他順着他們的思路說道:“我追蹤邪神至魔界,但邪神的氣息在魔界消失,似乎有很強大的力量在幫他隐藏,我們恐怕要同魔尊交涉。”
這時,花易染瞥了一眼站在白曦身旁的墨垠,似笑非笑道:“你走的那麼匆忙,還有空帶上小黑啊。”
白曦眼神微斂,簡潔地回應道:“它受了重傷,留它在這裡,你可能幫他治療?”
金逸已經走上前去,将墨垠摟入懷中,他掂量着墨垠的重量,笑道:“白曦,你的靈力沒少用啊,小黑又長大了,也重了不少。”
許長宿也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墨垠蓬松的毛發,他感慨道:“我還擔心這小家夥會在戰亂中喪生,看來白曦把他照顧得很好。”
墨垠在金逸懷裡,卻暗自觀察着花易染,他總覺得花易染那雙笑眯眯的桃花眼裡又泛起了疑雲。
他警覺起來,預告花易染又要試探了,他得先拉攏金逸和許長宿,讓他們站在自己這邊。于是墨垠在金逸懷裡翻了個身,露出肚皮,任他們撫摸。
金逸愛不釋手,但許長宿摸了幾下便止住了,他嚴肅道:“如今有兩樁事情都很要緊,需要立刻解決,一是冥王已隕,需要有人去□□冥界秩序;二是去魔界追查邪神墨垠的蹤迹,兩樁事情都耽誤不得,我們分頭行動吧。”
白曦率先點頭同意:“我繼續去追蹤邪神。”
花易染立刻表态:“我與白曦一起。”
金逸捏着墨垠的爪子,沖他們晃了晃:“那我、小黑和許長宿一起去冥界。”
墨垠忙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鑽到了白曦腳下。
金逸蹲下身子招呼墨垠:“小黑,你來啊,他們那邊太危險了,跟我們一起,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墨垠卻一個勁地往白曦腳下躲,金逸隻好無奈地站起身,對白曦說道:“白曦,你到底給小黑什麼好處了?它怎麼這麼粘你?”
花易染此時插話道:“反正是我們給不到的。”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白曦,又瞥了一眼他腳下的墨垠。
許長宿叮囑了一句:“随時聯系。”而後祭出了一隻巨鳥一樣的法器,他們二人登上法器後,那巨鳥展翅翺翔,很快消失于天際。
事已至此,墨垠也無法改變什麼,但想到有花易染跟着,自己和白曦這一趟的旅程一定不輕松,墨垠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擡頭望天,感歎人生之艱難。
自堕神域一戰之後,這些天命者們顯然變得謹慎了許多,他們之前仗着靈力豪橫,走動就要開傳送陣,如今卻都默契的選擇了飛行法器。
墨垠和白曦搭乘了花易染的神行舟,那舟不大,但行駛的極快,如同一支利箭一般,穿透雲海,扶搖而上。
墨垠與花易染同處一舟,感到渾身不自在。雖然花易染平日裡給人一種随性不羁的印象,但每當他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墨垠,那種看似漫不經心卻帶着幾分探究的眼神,總讓墨垠感到莫名的緊張。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隻單純貪玩的小貓,墨垠故意伸爪去捕捉那些無形的雲,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花易染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站起身,手持一壺酒,緩緩走向坐在船頭的白曦,而後在他身旁坐下。他向白曦遞去酒壺,但白曦連眼睛都未睜開,隻是淡淡地說了句:“不喝。”
花易染并不強求,拇指堵住酒壺口,而後直接掀開壺蓋仰頭灌了一大口酒,他說道:“白曦,你覺得,我們這次任務,有回不去的可能嗎?”
白曦的聲音平靜而冷淡:“每次任務都有回不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