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道箭矢呼嘯而過,“斷淵”攻勢正猛,一時躲避不及,瞬間被射穿了肩膀。墨垠瞅準時機,怒吼一聲,如同離弦之箭般朝着“斷淵”的臉上撲過去。
剛撲到半路,就被往後撤的白曦順手撈了回來。
白曦将墨垠交給花易染,而後迅速結印為自己止了血。他口中開始念念有詞,随着他的咒語,天道之力顯現,天啟劍也開始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花易染面漏詫異:“天道已被隔絕,我們身體僅存的天道之地可是保命技,現在就交?”
白曦眼睛緊盯着蠢蠢欲動的斷淵,他一直沒有撲上來,而是停在原地,身上一陣陣的散發出詭異的光,忽明忽暗。他心中了然,是那神秘存在正在進一步控制斷淵。
白曦沉聲道:“他的力量一直在上漲,再不用就晚了。”
花易染将墨垠放在肩膀上,指着他的鼻子警告一句:“老實點兒,别再添亂。”而後用空出來的手握住了醉月弓:“側翼交給我。”
此時花易染突然眉頭一皺,緊緊盯住了白曦的脖頸處。
墨垠也随之望去,隻見白曦脖頸處有一道黑色的痕迹,形狀像是某種布滿刺的荊棘,那東西纏繞着白曦的脖子一直到他左耳下面,白曦的皮膚正慢慢的滲出血來。
與子同時,他被衣服遮擋住的身體也滲出血來,那血從内而外蔓延,綻在他雪白的衣服上,像是雪中綻放的血梅。
墨垠忙緊張道:“那是什麼?白曦你受傷了?”
“天譴。”花易染道,他看向白曦的眼睛:“你去過天道福地?”
白曦不答,回應花易染的隻有金光大作的天啟劍,此時,白曦脖子上的荊棘卻更加往裡面勒緊,鮮血成股流下,竟像是要勒斷他的脖子一樣。
花易染忙道:“殺冥王的天譴還未消,不可再動殺心。”
白曦眼底露出一股複雜之色,他道:“我沒動殺心,那東西好像能撼動天譴!”
說罷,也不顧衆人震驚之色,隻身向前迎上了魔尊斷淵。
花易染自震驚中回神,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自白曦身後搭弓引箭,箭矢上也泛起了金光,顯然也借用了天道之力。
他難得沉穩,寒聲道:“必要時留個箭位,讓我動手。”
此時,趁着花易染全神貫注于拉弓引箭,墨垠瞅準機會,一躍而起,跳到了白曦的肩膀上。
怕被摘下去,墨垠還沒站穩就忙與白曦傳音:“我有辦法喚醒斷淵,你想辦法送我入他識海。”
白曦微微皺眉看他:“胡鬧。”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在識海中,主人便是可以控制一切的神袛,墨垠隻身進去無異于找死。
但墨垠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繼續向白曦傳音:“相信我,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了解斷淵。”
白曦略做猶豫,他傳音道:“我會在你神魂裡留下一道力量,堅持不住時,喊我名字。”
墨垠感激的蹭了蹭了他的脖頸,一人一貓再次進入戰場。
白曦與斷淵的交鋒愈發激烈,突然之間,白曦露出明顯破綻,斷淵沒有絲毫猶豫,一記重擊穿透了白曦的肩膀。
就在這一刹那,白曦強忍着劇痛,伸出手指,在斷淵的額心輕輕一點。
随着他手指的一點,墨垠的神魂如同一道閃電般,穿透了斷淵的額心,進入了他的識海。
墨垠隻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将自己猛然推送,他的意識瞬間陷入了混沌之中。
當他再次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置身于斷淵的識海之中,神魂漂浮在那片被陰影遮蓋的識海之上。
“好久不見。”他對着下方混沌的識海道。他的聲音在識海中回蕩,引發了一陣陣漣漪。
随着他的話語落下,識海開始劇烈湧動,如同開水一般沸騰起來。
突然,一隻龐大的半透明手掌從識海深處緩緩伸出,向着墨垠緩緩張開。
這隻手掌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神力,宛如識海中的真正主宰,散發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氣息。
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在識海中轟然響起,震撼人心:“吾賜爾最後之機,盡顯汝之悔意,或可免爾一死。”
墨垠冷笑一聲:“做夢。”他心念一動,馭命、天篆玉簡、時光逆輪三大法器在他面前顯現,散發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