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垠身形剛躍至半空,卻被花易染攔腰抱住,一把圈回了懷中:“别添亂。”
誰添亂啊!我們落到這種地步是因為誰啊?墨垠氣的張牙舞爪,但花易染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把他鎖住,讓他掙開不開,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白曦隻身和斷淵戰到了一起。
白曦手持天啟劍,劍光如遊龍出海,靈活異常,每一劍都似蘊含天地之威,直逼斷淵而去。
而斷淵,那把霸道的巨刀,在白曦的劍光下更顯兇悍,每一次揮砍都仿佛要将空間撕裂,霸氣四溢。
二人争鬥得異常激烈,劍與刀的碰撞聲震耳欲聾,火花四濺。
白曦的劍法飄逸靈動,如同遊龍戲水,時而輕柔纏綿,時而淩厲無比,劍尖所指,皆是一片肅殺之氣。
而斷淵則是以力壓人,每一刀都重若奔雷,霸道無比,仿佛要将一切阻擋之物都劈為兩半。
但很快,白曦便明顯占據了上風,他的劍光越來越盛,每一劍都更加精準、更加淩厲,将斷淵的攻勢一一化解。
而斷淵雖然勇猛無比,但在白曦那如同遊龍般的劍法面前,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勝負似乎已分。
此時墨垠向白曦傳音道:“白曦,不要那麼快結束戰鬥,同他打,引導他将心中的憤怒宣洩出來!”
白曦輕“嗯”了一聲,他迅速調整戰術,不再急于取勝,而是轉為用了更為纏鬥的打法。
他的劍法依舊靈動無比,但每次攻擊之後,他總會故意留出一些破綻,引誘斷淵進行反擊。
這樣一來,原本似乎已定勝負的戰鬥變得更加膠着,雙方在半空中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而此時,斷淵陷入混沌中的意識,正在悄然醒來。
事情要從他在剛剛被花易染困住說起,他憤怒異常,殺心四起,似乎要沖垮理智。
那時他識海深處有道聲音幽幽的響起:“接受吾之力量,吾助汝誅之。”
即便他恨的牙都要咬碎了,但他還是不屑于同這連實體都沒有的東西交易,他斷淵何時需要接受别人的力量。
但那道聲音卻不肯離開,一直盤旋在他識海,仿佛在尋找能融進去的縫隙。
斷淵外表一副憤怒至極的樣子,實則心神在對抗着那道聲音侵入自己的識海,此時那惹人厭的桃花眼又湊了上來。
由于忙着對抗那道聲音,前面兩句他沒太聽清,但最後一句斷淵聽清了,花易染說自己打不過他,還喝不過他。
斷淵敢肯定,墨垠隕落後,他的酒量和戰鬥力是當之無愧的五界第一,花易染那句話,是斷淵這輩子聽過最難聽的侮辱。
那一刻,斷淵的憤怒讓他的識海沸騰起來,殺戮的欲望覆蓋了理智,他對那道聲音說:“好啊,先幫我殺了他,我就可以接受你的條件。”
“你的選擇将會改變你的命運。”那道聲音如是說,随後化為一陣無形的波動,悄無聲息地融入了斷淵的識海。
起初,斷淵心中還有追殺花易染的念頭,後來就漸漸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他好像不會思想了。
直到在白曦的引導下,他逐漸從混沌中蘇醒,重新感受到了戰鬥的酣暢淋漓
每一次與白曦的劍相碰,每一次全力揮刀,都讓他内心的憤怒和戰鬥欲望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突然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了。
于是他邊迎戰邊用滔天的戰意去祛除融入自己識海的那道聲音,那道聲音卻再次在他的識海中響起:“借用吾之力,還想擺脫吾,汝覺此事可行嗎?”
随着聲音的落下,那東西的力量迅速膨脹,化為一團團半透明的影子,與他的識海交織在一起。
識海迅速被影子侵蝕,斷淵自知已經保不住自己的識海,于是他将所有意志彙集,緊緊包裹住自己的神魂,不讓自己的神魂受到侵染。
透過他自己的眼,他看到自己身體依舊在與那個白衣修者戰鬥,但戰鬥方式卻變得狡猾而卑鄙。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勇猛直前,而是時而躲避,時而偷襲,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英勇與光明磊落。
這一幕讓斷淵憤怒無比,但他的憤怒卻無處發洩。他隻好用意志的絲線将自己層層包裹起來,以此保護自己最後的神志。
而在現實世界中,戰鬥的局勢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斷淵戰鬥方式驟變,加之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局勢開始向他傾斜。
他似乎洞悉了白曦不能随意殺戮的弱點,因此不斷地在白曦的刀鋒上撞。
每當白曦試圖避讓,他便緊逼而上,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沒過多久,在白曦一次緊急避讓時,他的大刀在白曦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深長的口子。
“斷淵”絲毫不給白曦喘息的機會,攻擊更加迅猛,白曦格擋之下,鮮血橫飛,瞬間染紅了白曦的整條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