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手終于握到了一起,但隻是相握一瞬,一道耀眼的血色光芒猛然從虛空中撕裂而出,将回雪伸出的手臂自大臂處狠狠斬斷。
斷臂帶着飛濺的鮮血,重重落在石階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滾!離他遠點兒!”
朗澈的怒吼如同雷鳴般炸響,他的雙眼赤紅,滿是瘋狂與決絕。
随着他話音的落下,他周身血氣翻湧,逐漸凝聚成一把巨大血刃。
那利刃通體透紅,宛如剛從地獄之火中鍛造而出,散發着令人心悸的兇光。
刃尖所指,正是剛剛失去一臂、痛苦如斯的回雪。
朗澈毫不留情,猛地一揮臂,血色利刃劃破空氣,帶着尖銳的嘯聲,直奔回雪胸膛而去。
而回雪剛剛奮力向玉清霄伸出手,并不僅僅是對師兄的心疼和仰慕那麼簡單,他借着剛剛的機會,将霄宸令遞進了玉清霄的手心。
此刻,玉清霄突然猛地握緊手心的霄宸令。
那令牌驟然間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猶如一輪烈日橫空出世,照亮了整個陰暗的空間。
霄宸令,作為仙首的象征,蘊含着無上的力量與威嚴,一旦掌握在它的主人手中,便能驅使整個仙都的力量為其所用。
随着霄宸令的光芒大盛,仙都的大陣也随之發作,它仿佛是一個沉睡已久的巨獸,在這一刻猛然蘇醒。
大陣之中,各種力量瘋狂彙聚,天地靈氣洶湧澎湃,形成了一股無法抗拒的磅礴之力。
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襲向回雪的血刃被沖散,而這方空間所有的禁制、結界都被一一破除。
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臣服于霄宸令的威嚴之下。
而回雪,也在這一刹那之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力湧動。
他的斷臂之處,血肉迅速重生,肌膚完好如初,仿佛時間倒流,一切傷痛都未曾發生過。
與此同時,玉清霄的身體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困住他的鐵鍊在這一刻仿佛遇到了無形的利刃,紛紛碎裂成細小的碎片,散落一地。
他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原本滲出的黑血也被新生的肌膚所吸收,白衣上的血迹漸漸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清除,恢複如初的潔白。
他原本垂至腳踝的長發在這一刻變得柔順而光澤,如同絲綢一般順滑地飄散在空中。
他赤裸的雙腳離地,緩緩漂浮在空中,周身環繞着淡淡的仙光,宛如一位降臨凡間的神明。
他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态,凝視着面前的朗澈。
他緩緩開口,聲音平靜而威嚴:“你還不回頭?”
朗澈仰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師尊,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
他意識到,無論自己如何折辱、傷害師尊,師尊始終都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存在。
他此生所犯下的罪行與罪孽,已經讓他永遠配不上師尊。
既然如此,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朗澈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瘋狂,他手持兩把血氣刀刃,眼中閃爍着猩紅的光芒,猛地攻向了仙光環繞中的玉清霄。
玉清霄微微側身,輕易他的攻擊,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那一口長氣,如同鋒利的刀刃,更加刺激了朗澈。
他覺得師尊對他失望透頂,要放棄他了,要丢棄他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悲憤和恐慌湧上心頭,他以更加猛烈的攻勢攻擊玉清霄,每一次揮刀都帶着決絕與瘋狂。
此時,回雪一擡手,墨綠色的扇子瞬間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眼神一凝,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朗澈的攻勢之下。
回雪手腕一轉,扇子猛地打開,漫天飛花将朗澈的瘋狂攻勢一一化解。
在劇烈的能量波動中,朗澈周身環繞着詭異的黑霧,那并非仙族正統的靈力,而是來自那神秘存在的扭曲力量。
他雙手緊握血氣刀刃,每一揮動都伴随着低沉的咆哮,仿佛要撕裂虛空。
刀刃劃過,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暗紅色的軌迹,帶着死亡的氣息襲向回雪。
回雪抛出扇子,他手中的墨綠扇子驟然間化為一片墨色的雲海,輕盈地在空中舞動。
每當朗澈的血刃逼近,回雪便以扇子為媒介,揮灑出一道道的花海屏障,與血氣刀刃激烈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兩者間的戰鬥異常激烈,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就在這時,墨垠借助剛才的能量沖擊,終于沖破了自身的封印,恢複了部分靈力。
他化作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接近戰圈,他道:“玉清霄,得阻止他,若是朗澈繼續依賴那神秘存在的力量,最終隻會徹底淪為傀儡。”
玉清霄聞言,神色一凝,正當他準備采取行動時,戰局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轉折。
朗澈在與回雪的激烈對峙中,突然停下了攻擊。
他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與釋然,猛地丢下了手中的血氣刀刃,任由它們在半空中旋轉,發出凄厲的嘯聲。
回雪攻勢已成,扇子帶着淩厲的風聲,直逼朗澈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