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逸開開心心的去了人族那邊,然後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他緊鎖着眉頭,徑直走到花易染面前:“我明白了那些人族為何對我們充滿敵意了,原來是你挑唆魔尊濫殺無辜!”
花易染面不改色:“我沒挑唆,是他自己要殺的。”
金逸的語氣轉為質問:“那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殘害無辜?”
花易染的眼神徒然變涼:“你把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嗎?就來質問我?”
金逸憤憤不平道:“我都聽說了,是一個人族動了你的陣腳,害得你差點在遊湖裡喪命。但魔尊斷淵卻因此一口氣殺了十幾個人族。”
花易染在嘴裡倒了一口酒,微微皺眉,有些不耐:“他殺的人你去找他啊,你在這裡質問我作甚?”
金逸開始惱怒起來:“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忘了你作為天命者的使命和責任了嗎?”
花易染冷笑一聲:“若是你差點死在裡面,恐怕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你……”金逸氣得臉色通紅,幾乎說不出話來。
此時,許長宿聽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他走上前對花易染道:
“這三個月你獨自在神隕之地确實辛苦,是我們的疏忽。但魔尊斷淵生殺無度,你還是讓他離開,與他劃清界限為好。”
花易染聳了聳肩:“他願意呆在這裡,關我什麼事?你們誰有本事誰把他弄走啊?”
金逸聞言,怒火中燒,猛地沖了過去。
不一會兒,那邊一個祭出玲珑塔,一個拔出戰魂刀,對峙而立,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墨垠叼了串兒,跑回白曦身邊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邊吃邊看熱鬧。
白曦微微皺眉:“别鬧。”
墨垠便叼着串兒乖巧的坐在地上,他同白曦傳音道:
“按照花易染的一貫作風,他在人族那裡受了窩囊氣,是一定不肯輕易咽下去的。他自己又不能親手殺人,所以找來斷淵當武器。斷淵幹這種事情很合适,一點就着,毫不含糊”
此時許長宿走了過去,一番口舌之後才勉強平息了金逸和斷淵的對峙,又把金逸強行拉了回來。
而花易染正悠閑地吃着烤串兒,向着金逸一揚下巴:
“怎麼,弄不走他啊?”
金逸本就火氣沖天,一聽這話,更是怒不可遏,他直接一把将烤架和烤串都掀了個底朝天,怒吼道:“花易染,你這麼漠視生命,還當什麼天命者啊!”
花易染卻依然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你話說得那麼滿,我還以為你就算動手也要把他打走呢。”
這話一出,更是火上澆油,金逸怒火中燒,雙眼緊盯着花易染,雙手緊握成拳,仿佛随時都要爆發。
許長宿連忙上前勸解,好說歹說才将金逸勸開了。
衆人各自散去,隻有花易染還在原地,他不以為意的喝酒,一口吃下手裡沒吃完的串兒。
墨垠再次用爪子輕輕拍了拍白曦,待白曦低頭時,墨垠來回甩着尾巴同他傳音:“這是唯一幹淨的了,給你吃。”
白曦淡聲道:“你自己吃吧。”随即轉身走開。
對于他們這個級别的修者來說,食物已非必需,偶爾品嘗也隻是為了解饞。而墨垠沒有味覺,吃東西對他來說自然無趣。
他将目光轉到了魔尊斷淵身上。
他心中暗自琢磨:斷淵幫花易染解決了麻煩,可花易染為何對斷淵不理不睬?而斷淵又為何賴着不走?這其中定有深意,值得深究。
想到這裡,墨垠叼起那個烤串,小跑着去找斷淵。
他邊跑邊傳音道:“魔尊大人,小的給你送下酒菜來了。”
正在擦拭法器的斷淵擡眼看他,沖他伸出了一隻手。
墨垠以為有戲,心中一喜,甩着尾巴靠近斷淵。
他剛想在斷淵手上蹭蹭以示親昵,而後套套消息。卻不料,斷淵突然将拇指搭在中指上,對着墨垠輕輕一彈。
墨垠頓時在空中飛了出去,好久才落下來。
麻蛋,沒愛心,貓都不喜歡,墨垠從地上爬起來憤憤的想。
接下來的幾日裡,花易染與墨垠沉浸在定心印的參悟之中,彼此間的合作日益默契。
而金逸則每日氣鼓鼓地跟随着許長宿與白曦,一同巡查着神隕之地的結界。他每次見了花易染都要翻幾個白眼,然後一聲不吭的走開。
魔尊斷淵則成了神隕之地的一道獨特風景,他不走也不靠近任何人,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跟條看門狗一樣。
轉眼間,七日已過。
花易染和墨垠終于對定心印完全參悟,拆截圖紙也畫完了。
墨垠感覺自己受益匪淺。
從定心印中領悟的空間之道,使他對天篆玉簡的參悟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幾乎将其中的奧秘掌握得七七八八。
如今,他甚至有能力偶爾“管教”一下天篆玉簡的器靈,這幾天都不給它吃東西,它也得忍着。
在器靈面前挺直腰杆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與自在。
花易染卻不顯得多高興,他雙腳都在那把大椅子上,兩條長腿一盤一折,自斟自飲。
他的目光一直散在那張分解圖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将手裡頭那壺酒都喝完了,他才将圖紙仔細收起踹進懷裡。
他去了院裡,把那日金逸丢在院裡的烤爐清理了出來,取炭生火。
他像金逸那日一樣烤起了肉和肉串,不多時,整個院子都彌漫起了誘人的香氣。
等金逸他們巡查歸來時,酒和肉都已經擺上桌子,酒香醇厚,肉質鮮美,誘人至極。
金逸翻了個白眼:“就你那麼清閑,還有空做烤串啊?”
花易染也不甘示弱,回敬了一個白眼:“告訴你,我用腳做的都比你好吃。”
“放屁!”
“不信你嘗嘗。”花易染舉起一根烤串,遞到金逸面前。
“切,我才不稀罕。”金逸把頭扭向一旁。
“你是不是怕比你做的好吃,你自慚形穢啊?”
“放屁!嘗嘗就嘗嘗,誰怕誰啊?”金逸嘴上硬着,手裡卻已經接過烤串,咬了一口。
入口後他怔了一下,心中暗自佩服這個酒鬼對吃東西的品味,确實好吃得沒話說。
但他嘴上卻不想輕易認輸,于是故作挑剔地回應:“你這……你也就一般般吧,跟我比還是差了點兒。”
花易染嗤笑一聲,下一刻,他話鋒突然一轉,變得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