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圍成一圈坐着,斷淵也想坐在其中,被花易染用警告的眼神白了一眼,隻得悻悻地坐到稍遠的地方。
花易染左邊是那隻貓,右側則緊挨着一位人族,他伸出手,溫柔地撫摸着那隻貓。
斷淵心中五味雜陳,人族能夠融入其中,就連一隻貓也占有一席之地,而他,卻隻能孤零零地坐在一旁。
作為魔尊,他何時受過此等委屈?一股沖動湧上心頭,他猛地站起身,心想:何不直接将花易染擄走,囚禁起來!
無法掩飾的魔氣瞬間爆發,他正欲上前搶人,卻感受到了一道淡然的目光。
此時那個話很少的白衣天命者,側目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僅僅側目一瞥,便讓斷淵身邊的魔氣消散了大半。斷淵曾與那位名叫白曦的天命者交過手,深知自己并非其對手。
無奈之下,他隻好悶悶不樂地坐回原地,摸出酒壺痛飲,目光卻始終不離花易染。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将花易染帶走,藏起來,讓他再也見不到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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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緩緩叙述着他們天界之行的所見所聞,墨垠則不時穿插幾句,兩人合力将事情的始末完完整整的講給了大家
花易染道:““如此看來,神隕之地最初的怨氣洩露事件,仙族同樣也是受害者。更何況,他們并不知曉封印怨氣之法,即便人族強行攻打,也是無濟于事。”
他罕見地沒有拿起酒壺,但雙手卻閑不下來,一遍遍地撫摸着墨垠。墨垠嫌棄地躲閃,緊貼着白曦身旁,嘀咕道:“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還用你再廢話一遍?”
花易染摸不到墨垠,手心竟有些發癢。他攥起發癢的手,轉向徐朗問道:“你明白了嗎?現在還想去應召攻打仙族嗎?”
徐朗沉思良久,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深知天命者們一心守衛六界安甯的決心。他立刻相信了白曦的話,心中不禁感慨自己的渺小。
他一直緻力于治理神隕之地的怨氣,但所了解的仍然隻是事情的冰山一角,其中竟隐藏着如此多的隐情。
然而,即便再渺小之人,也有自己的力量。徐朗起身,向大家行禮告辭:“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那麼我有責任将這一切告知人皇,以免生靈遭受塗炭之苦。我現在就出發,大家就此别過。”
金逸提議道:“不如我們一起前往,你一個人去說服力太低,我們得親自面見人皇,把事情給他說清楚。”
白曦卻搖了搖頭,開口道:“恐怕不妥。人皇的念海已經被神秘存在入侵,我們若是貿然觐見,那神秘存在一定會将人皇推至我們的對立面。如今最重要的是封印神隕之地的怨氣,還不能暴露在神秘存在的感知之下。”
許長宿沉思片刻,提議道:“不如我們寫一道神鑒,由徐朗兄弟帶着。這樣也能增加他所說的可信度。”
衆人紛紛同意,于是将事情的隐情書寫在神鑒之上,托付給徐朗帶着。
一切準備就緒,大家又商議用飛行法器送徐朗道皇城邊境。
此時花易染站起來道:“我去送。”
金逸詫異的看他:“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花少會主動攬活了?”
花易染伸了個懶腰:“别瞎說,作為團隊的中堅力量,我一直很勤勞的好不好。”
說完,他趁墨垠不備,一把将墨垠捉進懷裡,往外走去:“走了走了,出發了。”
墨垠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爪子,但是指甲被剪掉了,拍了一爪子也沒用,反而被花易染抱得更緊了。
他原本打算用牙咬花易染的,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應該護送徐朗一程,于是便放棄了掙紮,轉而向白曦傳音:我跟他走一趟,去去就回。
白曦淡淡的回應他:“與我無關。”
墨垠繼續傳音道:“剛剛不是還關心我?如今怎麼又與你無關了?難不成....吃醋了。”
識海中傳來白曦愠怒的傳音:“滾!”
墨垠被罵,卻心生歡喜,白曦隻要不對他冷淡就好。他搖着尾巴愉快地跟花易染走了。
兩日之後,他們抵達了皇城的邊界。
皇城是人族信仰之力彙聚之地,在凡人眼中或許并無異樣,但在修者眼中,卻能清晰地看到金絲圍城、金光照城的壯觀景象。
貿然踏入這樣的地方,極易暴露行蹤并陷入被動。因此,他們隻能護送徐朗到這裡。
城門前,人群熙熙攘攘,許多人正忙着進城。其中大多是精幹的漢子,看起來都是應召入伍的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