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染不禁感慨道:“人皇的号召能力真強啊!隻需一聲令下,這些人族便敢于挑戰曾經在他們心中高高在上的仙族。”
徐朗此時沉聲說道:“在人族被五界抛棄之時,是人皇帶領我們用自己的信仰之力拯救了自己。人族并不比任何一族差,若是實在被欺壓,為何不能不起兵奪回一切?不過這次确實有些誤會,我一定會跟人皇說清楚。人皇是明君,絕不會坐視生靈塗炭。”
他與花易染和墨垠行遊俠之禮告别,而後,他捏着自己胸口徐青的血衣溫聲道:“青兒,你不是一直想親眼見見真正的人皇嗎?現在,爹爹帶你來了。”
說完,他便融入了那些熙熙攘攘、面目虔誠的人族之中,他們仿佛是在朝聖一般,向着皇城中他們敬仰的人皇而去。
墨垠和花易染則留在城外,耐心地等候着徐朗的消息。
第一日,徐朗沒有出來,這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因為面聖的流程繁瑣複雜,需要耗費不少時間。
第二日,徐朗依然沒有出來,但他們并不着急,決定再等等看。
第三日的時候,有士兵拿着一個紅布包裹着的圓滾滾的東西走上了城牆,與他同行的士兵則大搖大擺地在城牆上貼了一張告示。
衆人紛紛聚攏過來,正要細看那告示上的内容,先前上城樓的士兵卻突然将那個圓滾滾的東西用繩子系着扔了下來。
人一片驚呼,皆驚慌躲閃,原來那竟然是一顆人頭,被系着頭發扔了下來。
花易染等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牢牢定在那顆突兀出現的人頭上,時間仿佛凝固。
花易染迅速回過神來,他掏出靈映碟,與許長宿取得聯系。
他沉聲道:“神隕之地留下一人看守,其餘人即刻前往皇城下集結,記住,速度要快,使用傳送陣!”
許長宿的聲音透過靈映碟傳來,帶着一絲緊張與不安:“你們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花易染的視線始終未離那顆人頭,他的聲音裡夾雜着一絲難以掩飾的沉痛:“徐朗,他……被殺了。”
此刻,墨垠的眼中仿佛隻剩下了那顆孤零零挂在城牆之上的人頭,根本沒聽到花易染在說什麼。
他的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不斷回放着與徐朗、徐青相處的點點滴滴。
有父女二人一前一後行走在荒漠之上的畫面,還有徐青對他笑,喂他吃食和水,最後定格在徐朗進去之間,緊握着徐青的血衣,虔誠的告訴她,自己要帶她去面聖了。
墨垠隻覺心中如同鈍鋸拉扯,怒火升騰而起,像是要從目中噴發而出。
他從牙縫中擠出來兩個字:“朱煜!”
言罷,他起身欲沖進皇城,此時卻被花易染一把抱了起來。
花易染聲音難得沉穩而溫和:“莫要沖動,等大家來。”
墨垠狠狠的掙脫開,回到地上。但他也知道,花易染說的對,他強忍住内心的怒火,沒有再繼續往皇城内沖。
花易染沒有再打擾墨垠,他轉身走向城牆,仔細查看了告示上的内容。
回來後告訴墨垠道:“徐朗是因為極力勸谏避戰被殺的,人皇貼出告示,聲稱蠱惑軍心者,殺無赦。看來,他是鐵了心要開戰了。”
墨垠已經猜到了有此結果,且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既然無法用嘴說服朱煜,那就用拳頭。
除了滿城的信仰之力外,朱煜手中的寂滅金印也是個大麻煩。
不過好在他們如今有了生息命梭,生息命梭和寂滅金印一生一死,相生相克。
但生息命梭不認主的話很難發揮出制衡寂滅金印的實力,他識海中已經有了兩大邪器,不能再收生息命梭,而白曦也不行。
墨垠擡眼看向花易染:“你想擺脫身上那些天譴嗎?”
花易染雖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接話道:“自然想,但天命者要求防患于未然,哪裡有那那麼多人命可救,難得狠。”
墨垠幽幽道:“可知道四大邪器皆是有無數生靈獻祭而成?每個裡面都束縛着幾千亡靈,若是能參悟透了,超度其中亡靈,可得大量功德。”
此時斷淵插口道:“小畜生,你提這作甚?那邪器邪性的很,真的收了,還不一定誰當誰的主人。”
墨垠不理會他,隻是盯着花易染看:“白曦自神界帶回來了生息命梭,你敢收了它做自己的法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