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染居高臨下的久久凝視着墨垠,墨垠也緊張的看着他,若花易染拒絕接受,真的會很麻煩。
花易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中帶着一絲譏諷:“這東西這麼好,直接給白曦就好了,功德誰不喜歡。”
墨垠的心猛地一沉,他明白,花易染這是拒絕了。
但如此一來,覆滅金印就是一道他們難以邁過去的坎兒。
墨垠心中黯然:難道,真的隻有讓生息命梭入駐自己的識海這一條路了嗎?隻是這一接受,真的不知道自己還不能撐得住。
他擡眼望向城牆上那顆孤零零的人頭,眼神漸漸堅定,無論如何,都得試一試。
就在這時,花易染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明顯的愠怒:“你既然不肯給白曦,那就說明你心裡清楚這東西對他弊大于利,那為何又要偏偏塞給我?”
墨垠有些詫異,花易染一向擅長隐藏自己的情緒,如今卻如此直接地表露了出來。
他擡頭看向花易染,隻見對方緊鎖着眉頭盯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解釋。
依照花易染的性子,一旦産生懷疑,便會立即采取行動進行報複,自從自己搜過他魂後,花易染好像真的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墨垠反觀自己,确實,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行事過于急躁,對花易染的誘導也顯得太過明顯。
花易染質問的沒錯,他很少真正為白曦和自己之外的人着想,對于其他人,他隻覺得隻要相處得不算過分,不傷天害理便足夠了。
所以不怪花易染拒絕他,是他自己确實沒有真心的替花易染着想。
墨垠壓下心緒,開始認真地向花易染解釋:“白曦是不能接受邪器的。他表面上看似淡然,對什麼都不在乎,但實際上,他是最難做到知行合一的。這件邪器對他來說,可能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
花易染的目光中流露出思量的神色,他繼續問道:“那為什麼是我?許長宿和金逸呢?”
墨垠誠懇道:“我不了解他們。許長宿看起來或許更合适,但他身上并沒有天譴,對他來說,接受這件邪器的風險遠大于益處。”
花易染繼續問他:“你覺得對我來說,益處大于風險?你又如何能确定我一定不會受到那件東西的控制?”
墨垠沉吟片刻道:“實力的增強和擺脫天譴對你來說都至關重要。至于風險...”墨垠擡頭望向他,坦然道:“你經曆過最極緻的痛苦,若是已然釋懷,被器靈壓制的可能性很低,若你還是覺得無法擺脫過去的陰影,那就不要接受。”
這時,身旁的斷淵突然插嘴道:“别接受,我以後會保護你。”
花易染白了他一眼:“再煩人就滾。”
斷淵面露愠色,他憤怒地轉頭,走遠了兩步,而後拿出酒壺,大口地喝了兩口。
花易染不再理會斷淵,轉而看向墨垠,輕笑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接受喽。”
墨垠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然後垂下眼眸,開始思量其他的對策。
此時花易染突然矮身蹲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指輕輕地挑起了墨垠的貓貓頭。
“真的就這樣放棄了?不急了。”
墨垠心平氣和道:“急,但我也不希望你考慮不清楚就接受,畢竟我們是...朋友。”
花易染聞言一笑,手指動着撓了撓墨垠的下巴,仿佛是在獎勵一隻乖巧的小貓:“這才對嘛,你得先坦誠,我才能信任你。生息命梭,我收了。”
他把墨垠抱了起來,圈在懷裡,又摸又捏。
墨垠沉聲道:“你想再聽我說一句坦誠的話嗎?”
花易染桃花眼中迤逦着好看的光,他慵散道:“說。”
墨垠:“放老子下來,還有,以後沒事别用你的髒手挨老子。”
花易染怔了一下,放他下來:“其實你也不必如此坦誠。”
墨垠下了地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以後再用手指挑老子下巴,手指頭給你折斷!”
此時,原本走開的斷淵突然向前一步,走了回來,他矮身蹲在墨垠面前。
他用拇指壓住中指,輕輕一彈,一股力量猛地湧出,墨垠整隻貓頓時飛了出去。
*
皇城之下,百萬大軍如黑雲壓境,氣勢恢宏,戰旗獵獵作響,士氣高昂。
人皇傲然立于城牆之上,他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高大,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在他身後,原本萬裡晴空無雲,此刻卻仿佛有神秘力量在湧動,隐藏于雲霧之中的金身雕像漸漸顯露真容。
那金身雕像高聳入雲,金光閃閃,熠熠生輝,宛如天神降臨,令人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