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目中閃爍着寒光,看來,一切都是蓄謀已久。
魔尊斷淵在三軍出征之前挑釁,朱煜為了鼓舞三軍士氣,自然會用最快的方式壓制住他。而最快最顯示權威的方式,便是聚成守護靈,但是這樣一來,皇城流動的信仰之力就已經消耗了近一半。
但魔尊斷淵是六界出了名的油鹽不進,不知他們如何說動的斷淵。
怪不得,挂出那個遊俠的人頭後一連七日都沒有動靜,原來是為了專等他人族三軍出征之日。
還挺沉得住氣。
但是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扭轉局勢嗎?這裡可是皇城,他朱煜的絕對主場,況且他手裡還有寂滅金印。
人皇心念一動,頓時,整個皇城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金色巨浪所吞噬。
這股力量,源自整個人族的虔誠與敬仰,它如同金色的綢緞,覆蓋在皇城的每一個角落。
那金色的光芒,像是一口巨大的金色鍋蓋,将整個皇城與外界隔絕開來,形成了一個獨立的領域。
在這個金色的領域内,朱煜便是無所不能的主宰。
他向着靠近他金身的那股力量急行。
在距他巨大金身一裡的地方,他突然發現了一方獨立的領域。
這片領域并不大,僅僅三丈方圓,卻仿佛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像是一方獨立的天地,完全脫離了朱煜的掌控。
在别人的領域裡再創建領域?雖然不大,但是這也得對空間一術造詣極深。
朱煜不敢懈怠,祭出寂滅金印。
那金印在空中劃過一道璀璨的金色軌迹,瞬間将面前整個領域籠罩在内。
金印之下,黑金色的符文如流水般湧動,帶着一股死亡的氣息,緩緩滲透進面前的領域。
朱煜冷冷地注視着這一切:不管裡面是個什麼怪物,都絕無法在寂滅金印的威能下幸存。這片領域,很快就會化為烏有,不複存在。
領域逐漸清晰,裡面竟然隻有一人,是天命者花易染。
他孤身矗立,手中緊握着一件奇異的法寶:那是一件兩頭圓潤如珠的黑色靈梭,靈梭中探出無數綠色的細線,在空中輕盈舞動,仿佛擁有了生命。
朱煜心猛地往下一沉,生息命梭和生息線,神子乾宇手裡的東西,怎麼到了他手裡?難道神子乾宇已經...
不過如今他已經無暇顧忌這些,因為綠色的生息線已經和寂滅金印流淌而出的黑金色符文糾纏住了。
它們相互纏繞,此消彼長,使得整個領域都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花易染安然無恙,但寂滅金印已經沒有辦法再拿出來了。
朱煜呼吸一滞,他意識到,自己又落入了他們的圈套。他們的籌劃,竟然如此細緻入微,讓他防不勝防。
朱煜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緒:不管怎樣,這是自己的領域,闖入自己的領域該付出代價的是他們!
就在這時,他的身前突然閃現出兩人。
一人是手持堅不可摧盾牌的天命者許長宿,他站得筆直,仿佛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嶽;
另一人則是手持黑色大刀的天命者金逸,大刀之上閃爍着幽幽的寒光,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氣。
朱煜微微一怔,這個金逸與之前搜集來的情報和留像中的金逸截然不同。
留像裡的金逸眼神清明,手持金色玲珑塔,氣質幹淨脫俗;而眼前的這個金逸,雖然長相相同,但氣質卻截然不同,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這其中又有詐?
他還來不及細想,便看到他聳入雲間的高大的金身前面,浮現出了一個白衣翻飛的身影:是第四位天命者白曦。
白曦身形輕盈,如同月靈,他手中的天啟劍也仿佛滿載月之精華,劍身逐漸變大,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随着劍身劃破長空的清嘯,巨大的劍影帶着無匹的威勢,向朱煜那聳入雲間的金身劈砍而去。
金身之上帶着層層的禁止,白曦的劍在接觸到金身的瞬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擋,禁制顯現又隐去,白曦并沒有傷害到金身分毫。
白曦略微一滞,周身靈力開始瘋狂旋轉,仿佛要将天地間的靈氣都吸入體内。
随着靈力的不斷湧入,白曦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強大,天啟劍劍光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開來,發出陣陣轟鳴之聲。
他再次揮劍劈砍,這一次,劍光劃破長空,帶着毀天滅地的力量,狠狠地撞擊在金身之上。
這次,金身完好無損,但是禁制出現細微的裂痕。
朱煜心中尚且存有希望,白曦是完全的以力破禁,從他釋放的靈力來看,他這樣的攻擊堅持不了幾次。
但人族本不具備駕馭信仰之力的能力,他的能力都是仿照神族塑造金身才得到的,金身是他力量的源泉,也是他存在的根基。一旦金身被毀,他将失去所有的力量,變得和普通人無異。
他不再保留任何實力,迅速将周圍彌漫的信仰之力彙聚成一道龐大的守護靈,隻朝着白曦猛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