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墨垠也未曾有絲毫退縮,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用自己的行動,為白曦争取到一線生機。
假白曦的主要精力始終集中在真白曦身上,對于墨垠的存在,他并未給予太多關注。
然而,這反而為墨垠提供了可乘之機,他幾次在關鍵時刻出手,成功地将白曦解救白曦與水火之中。
終于,假白曦忍無可忍,他決定對墨垠出手。
在識海中,他擁有壓制白曦的強大實力,因此很快就鎖定了墨垠。
他先是利用劍氣擾亂墨垠的視線,讓他無法準确判斷方向,接着,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墨垠身後,而後一把抓住了墨垠的脖子。
他掐着将墨垠的脖子将他舉到真白曦面前:“看,這就是你負隅頑抗的代價。”
墨垠被掐得喘不過氣來,但他仍然掙紮着說道:“白曦...别聽他的...不要放棄...”
白曦見狀,目光憤然:“你放開他。”
假白曦冷笑一聲,說道:“隻要你自己願意進入識海深處,我就放開他。”
墨垠忙道:“千萬不要……進了識海深處,你就再也出不來了……”
然而,假白曦手中的力道猛然收緊,墨垠的脖子開始發出咯吱咯吱的骨裂聲,假白曦冷冷道:“别廢話。”
墨垠被掐得幾乎窒息,喉嚨裡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他看着白曦的眸色漸淺,似乎是要放棄抵抗。他心中湧起無盡的無力與憤怒,恨不得立刻掙脫束縛,替白曦擋下這一切。
然而,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白曦卻仿佛突然頓悟了什麼。他猛然間擡頭,雙眼發亮,周身的氣質也随之為之一變。
他的天啟劍上,金光猛然綻放,璀璨奪目,将他整個人包裹在一層神聖不可侵犯的金色光環之中。
他厲聲喝道:“我說過了,該滾出去的是你!”
随着話語的落下,他手中的天啟劍猛然揮出,一道金色的劍氣瞬間劃破識海,帶着無匹的威勢,直逼假白曦而去。
此刻,白曦的額頭上的天道紋猛然顯現,他整個人仿佛與天地共鳴,沐浴在無盡的金光之中。
他的聲音堅定如斯,響徹識海:“是的,我無法完全面對自己的七情六欲,無法坦然接受自己表裡不一。但我是天命者,我的使命便是幫天道維持天地秩序,保衛蒼生。我深知自己對情感的矛盾會削弱我的力量,因此選擇借用天道福地,消解自己的七情六欲,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以便更好地守衛天道,保護蒼生。
他緩緩舉起天啟劍,劍尖指向假白曦:“我或許在執行上有所不一,但我對守衛天道和保護蒼生的追求,卻是我心中最大的知行合一,我絕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傷害無辜!”
随着話語的落下,他手中的天啟劍再次綻放出耀眼的金光,仿佛要斬斷世間一切邪惡與不公。
識海上空中金光乍現,無盡陰霾瞬間被破開。
假白曦慌忙扔開墨垠,企圖逃竄入識海的深處。
真白曦卻如影随形,緊追不舍。二人在識海中再次纏鬥,這次不過幾十回合,真白曦便完全壓制住了假白曦。
終于,真白曦一劍揮出,假白曦應聲而滅,陰霾随之破碎。
識海中,月華和金光交織在一起,白曦沐浴在那光芒之中,仿佛成為了天地間的主宰。
墨垠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白曦。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的體會到,白曦對天道的那份堅守,那份幾乎超越了一切的情感。
但天道卻要求白曦殺死自己。
墨垠既為堅守自我的白曦感到高興,又他們日後幾乎注定的針鋒相對而感到難過。
他以前曾拒絕接受這樣的命運,但當他看到白曦如此堅定地擁護天道時,他心中産生了一種莫名的共鳴。
他想,等到大仇得報的那一天,如果白曦真的想殺他,他或許不會再躲閃了。
白曦行至他身前時,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一直盯着白曦看。
白曦扭過頭去,耳朵微微泛紅:“看夠了沒有?還不快出去!以後莫要随便進入别人的識海,意識受損了不僅影響修為,還容易變傻。”
墨垠聞言,忙收回目光,沖着白曦傻笑了一下。
轉瞬之間,他的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這次身體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一塊好肉了,馭命也被天虞踩到了腳下。
再沒有什麼能阻止天虞了,天虞一手抓住他的頭發,強迫他與自己對視:“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敢走神,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墨垠擡眼,對着天虞冷笑,一笑,嘴角湧出好多的血。
但是他全然不在意,隻是緊緊的盯着天虞:“你還是沒變啊,陰溝裡的老鼠,永遠不知道快刀斬亂麻,非得把得罪你的人折磨夠了才殺,等着後悔吧。”
天虞神色一暗,對着墨垠的後脖頸高高舉起了刀。
此時,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白曦破開壁壘,一劍擋住了天虞的刀,将他逼退了數十步。
墨垠哈哈大笑起來:“看,我說你要後悔吧。”笑的太厲害,又吐出幾大口鮮血來。
白曦雙手迅速翻飛結印打進他的身體:“你先閉嘴。”
墨垠含着笑看着白曦為他斬開束縛,他換了一種聲音:“好,聽小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