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曦決意去送死,墨垠内心的情感如潮水般洶湧,難以遏制,他猛地用貓尾将白曦拽入自己懷中,緊緊地箍住他。
他一手緊緊環住白曦的腰身,另一隻手則狠狠地捏住白曦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與自己對視。
“本邪神說了,不讓你走,你聽不懂嗎?”
白曦也沒料到墨垠會有此舉動,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後一股強烈的羞憤湧上心頭。
他周身靈力激蕩,白發在風中肆意翻飛,他厲聲呵斥道:“放肆!”
盡管白曦已經全力催動靈力,但因為他剛剛将生命本源一分為二,力量尚未恢複,所以他的靈力對墨垠的威懾作用并不如他的憤怒來得強烈。
墨垠見他這麼生氣,手不由的微微松了松。他這才注意到,白曦的臉頰上已經留下了被自己捏出的紅痕,心中不禁有些猶豫和疼惜。
他的耳朵動了動,想要放手,但又覺得這樣顯得自己太軟弱了。
于是,他一隻手依舊軸着白曦的腰不放,而捏着白曦下巴的手則悄悄變成了貓爪。
白曦隻感覺到下巴的觸感一變,那是一種毛茸茸的、十分柔軟的感覺。
他垂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毛茸茸的黑色貓爪,粉色的爪墊正在緊托着他的下巴。
白曦的心瞬間軟了下來,他心神蕩漾地開口:“你....”
墨垠見狀,頓時覺得有戲。他忙不疊地抖了抖貓耳朵,将耳朵支棱了起來,高昂着頭,裝作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說道:“我?我怎麼了?害怕了吧,害怕就乖乖留下。”
說着,他還用自己毛茸茸的貓爪子,“狠狠”地揉搓着白曦的下巴,看似在挑釁實則更像是逗弄。
白曦的眉毛不自覺地舒展,他試圖緊皺眉頭以顯示威嚴,但那雙眉毛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總是不聽使喚。
“可惡,不能這樣被他拿捏。”白曦心中暗自發狠,周身散發出更加強烈的靈力與墨垠對抗。
墨垠見狀,知道白曦已經開始認真了,他擔心白曦過度催動靈力傷及自身,于是趕緊松開了手。
白曦趁機迅速後退幾步,轉身掩去自己微微泛紅的臉頰,生怕被墨垠察覺。
他定了定神,背着身凝聲道:“我絕不會輕易赴死,我雖有信仰,但也絕不會盲從某道意志,我追尋的是天道所指引的公平與正義,以及對世間萬物秩序的恪守與□□。”
話落,他感到手腕處被毛茸茸的東西環繞。那是墨垠的貓尾,它輕柔卻執着地依附上來,帶着幾分問無聲的小心翼翼。
“那你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墨垠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執拗,顯然對剛才的事耿耿于懷。
白曦微微側頭,輕挑眉頭,嘗試以輕松的口吻回應:“難道我就不能偶爾開句玩笑嗎?”
“這種事情事豈能兒戲?”墨垠的聲音透露出幾分哀怨,纏住白曦手臂的尾巴又緊了緊。
白曦感覺到墨垠毛茸茸的尾巴在自己手臂上輕輕收緊,心中不由微微一顫。
他回想起剛才這條尾巴也是這樣輕柔地依附在他的手臂上,那份親昵讓他心生向往。正因如此,他才在不經意間抛出那句玩笑,卻沒想到反而讓自己更加窘迫。想到此處,他的臉頰仿佛被火焰灼燒一般滾燙。
此時,墨垠的聲音再次響起,恢複了那種狂妄不羁的調調:“既然你沒有尋死的想法,那以後就乖乖地跟在我身邊吧。本邪神會保護你,讓你安然無恙的,明白了嗎?”
聽到這話,白曦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平日裡,白曦對人總是保持着一種冷清的态度,這源于他對人性的不抱期待,聽之任之。
但墨垠不同,他們一路同行,白曦深知墨垠内心的堅韌和極強的自我控制力,如今見到墨垠如此任性而為,他不由的感覺到一陣失望,心中湧起一股惱怒。
他擡手掙開墨垠的尾巴,聲音驟然變冷:“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繼續做你的邪神,我去追尋我的信仰,我無需你的保護。”
他本以為這句話會激怒墨垠,甚至想到了墨垠又會有一些過激的行為,于是暗自運轉靈力,做好了抵禦的準備。
但是下一刻,他卻看到墨垠默默地将被他甩開的尾巴收回,那尾巴在主人身後甩來甩去,仿佛透露着主人内心的紛亂與不安。
同時,墨垠的耳朵也略微下壓,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曦,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哀怨和委屈,但他嘴巴依舊不肯服軟,依舊生硬道:““哼,你說得倒輕巧,如果我不是邪神,我們怎麼抵擋天道和天命者的追殺?你以為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看着墨垠那小心翼翼又極力克制的樣子,白曦心中不禁一軟。
他突然意識到,墨垠其實還是那個他熟悉的墨垠,隻是受到了一些影響,情緒變得更加直接和外露,這樣的墨垠,其實也挺……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