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封對着旁邊自己的心腹使了一個眼神,心腹領會後,很快就帶着最後一個見到張堇的侍衛,走了進來。
俞封朝着蘇時見說道:“張堇抹脖子的刀就是搶的他的。”
情況緊急,蘇時見也沒多少工夫再跟這個侍衛,循序漸進的問話了,直接開口問道;“誰派你來殺張堇的!”
雖說俞封猜到了蘇時見的想法,但是現在聽起來依舊不敢相信,張堇的命早就保不住了,是誰還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了結他。
被押解進來的侍衛,跪倒在地。
“大人冤枉啊,不是小的殺的人,是他自己搶了小的的刀,自盡的啊。”
對于侍衛說的話,蘇時見顯然是不信的:“張堇是重犯,俞大人早就下過令任何人不得見他,你為什麼會進牢房。”
“你一個侍衛的佩刀,居然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幾日都未進食的文臣,給搶了還成功自盡,你說說,這些你自己信嗎?”
看着還想狡辯的侍衛,蘇時見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從刑房内拿出了烙鐵,對着他的胸口就戳了過去。
從火堆裡剛拿出來的烙鐵,明亮通紅,瞬間的高溫接觸皮膚,火燒火燎的刺痛如刀割一般。
侍衛胸口的皮膚瞬間通紅、變色,宛如夏天被曬焦的樹葉,幹枯、萎縮、易碎,還伴有絲絲的糊焦味。
侍衛撕心裂肺的尖叫響徹了整個牢房,但也隻止于牢房之内。
蘇時見将痛昏過去的侍衛,交給了俞封的人繼續審問,此人是個貪生怕死的,隻要不把他弄死,多上個幾遍的刑法,遲早能交代出來。
出了刑房的蘇時見和俞封,快速的趕到了張堇救治的房間門前,屋門依舊緊閉。
俞封對着門口的侍衛問道:“裡面怎麼樣了。”
侍衛拱手回答道:“回大人,傷口一直在出血,大夫還在全力的救治。”
時間悄然而過,屋門從内被打開,渾身是血的大夫從裡屋出來,蘇時見、俞封一步上前。
俞封:“大夫,人怎麼樣了。”
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大夫搖了搖頭:“脈搏都被割破了,血的太多根本止不住,我隻能用燒燙的鐵剪将其勉強的粘在一起。”
“但是治标不治本,頂多是能讓他挺一會兒,救是救不回來了,你們還有什麼問的,盡快吧。”
沒剩多少時間的兩人,疾步的向房内走去,一進門滿屋的血腥味通過鼻孔直沖俞封的顱内。
雖說是刑部尚書,但是這麼大量血液堆積的氣味,也是沒遇見過的,相比下來,從小在戰場的蘇時見倒是沒受什麼影響。
蘇時見先一步走到床邊,躺在床上的張堇面目猙獰,脖子上纏着滿是染了鮮血的紗布。
由于手下的比較狠,話張堇是半點都說不出來了,雖說手還能動,但是現在他的意識卻是異常模糊。
隻能碰碰運氣的蘇時見,将先前準備好的紙張放在床上,筆墨放在張堇的手中。
大約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原本意識混沌不堪的張堇,最後用着拼死積存的一絲力氣,在蘇時見的幫助下,往紙上寫下了唯一一個字後,生命走到了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