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萬人迷,但不想被這樣的花追。
燕回高舉“追風”,預測花的行迹,長劍揮下,正好行了“斷頭刑”。
落衡落在燕回身邊,順手幫嗡嗡解決一株難纏的藤蔓。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藤蔓生長速度太快了,非得是體力耗盡變成花肥不可。
落衡心一橫,擡高聲音道:“野草精,都說來者是客,你這個主人家可不稱職啊,怎麼不出來相迎?”
藤蔓盡數停下,衆人彼此攙扶着逮着空喘息。
“小公子真會開玩笑,我有嘉賓,自當鼓瑟吹笙,可爾等乃不速之客,沖着奴家性命而來,論不禮倒是你們先的,這會倒怪奴家照顧不周。”
那女生嘻嘻得笑,聲音尖的能把耳膜刺破:“果然啊,男人慣會推卸責任的,凡事皆是女子的錯,就算是再英俊的公子也是這般俗不可耐。”
“聽起來姐姐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我們不妨作個交易。”落衡戳破自己的指尖,聚起一滴血,“我一滴血,換你的故事。”
衆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這是做什麼?
四處的藤蔓明顯興奮,不住地往前靠,被燕回一劍斬斷,不得近落衡身。
“我的故事太長,你一滴血換得是不是太便宜了?”
落衡輕笑:“說來也與姐姐投緣,尋常花木對我的血可是避之不及,沾了一點就得送命,可我的血卻能幫姐姐增進修為。”
“不想要就算了,那就繼續打吧。”他抹掉手指上的血漬,細小的傷口已經愈合,“在你傷到我之前,我會自行了斷,死人的血對姐姐還有用嗎?”
“對自己也下得去手嗎?”
落衡匕首橫在脖間,一挑眉,說的輕松:“你可以試試看。”
他把燕回吓得半死,正要去攔,被他冷冷一個眼神定在原地,隻能幹着急。
女子一笑,整個山洞都在吱吱笑:“人類都是貪生怕死,虛與委蛇之輩,你混進去不難受嗎?不如加入我,我們才是同病相憐。”
李忠脾氣沖:“人類也有忠義……”
“你也配在這裡說話!”藤蔓應聲甩向李忠,太快來不及阻攔,給他一個清脆的巴掌,直接将他扇暈過去。
落衡低聲一笑,嗡嗡一看就知道他生氣了,莫名有些擔憂。
“還是算了吧,謝謝姐姐一番好意,我不喜歡脾氣比我差的——還是說回我們的交易吧,姐姐考慮的怎麼樣了?”
聽到他說不喜歡,燕回不合時宜地一笑,又趕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努力憋住心裡怒放的桃花。
女子一笑:“有意思,一滴指尖血可不夠,我要你的心頭血。”
“姐姐啊,你可千萬别去菜市場買菜,太會擡價生意會不好的。不過嘛——”他勾勾嘴角,“今天我心情好,成交。”
魚兒上鈎了。
山洞轟隆作響,地面上的藤蔓一層層撤開,大家像是陷在沼澤裡一樣下沉,而後來到地下一層。
這裡更為開闊,有流水叮咚,石幾、木床、泥做的花盆裡一樹芍藥已經蔫了,最後一片枯葉搖搖欲墜。
木床上半靠着一個紅衣妖娆的女子,眉目流轉,婀娜多姿:“幾位客人随便坐,莫要拘束。”
隔着水系,藤蔓折疊成六把椅子。
衆人心神疲憊,不加多想就癱軟在藤椅上。落衡正想提醒,話還沒開口便見椅子裡伸出細小的藤蔓,緊緊纏繞在他們的手腕,幾瞬息便昏睡過去。
“姐姐這是做什麼?”落衡捏緊匕首,大有我不開心直接給自己一刀的架勢。
他眼底升起一股子陰狠:“姐姐,若是不想做交易,大可以直說,如此多費力氣不是。倘若他們有任何閃失,留給你的都會是一具屍體——啊,不對,沙塵微粒。”
他眉眼彎彎,卻透着寒:“姐姐,可要想好哦。”
女子捂嘴輕笑:“小公子可真是性情中人,好多年沒遇見這麼有趣兒的人了——小公子,靠近奴家些。”
落衡沒理會女子的呼喚,和燕回擠在一張椅子上,慵懶支着胳膊:“太遠了,懶得走。”
他偏過頭和燕回一對視,見他安然無恙,稍稍放下心。
在林子外,大家同時陷入昏睡,應該也是不經意間被藤蔓劃傷,這才中了毒。
女子搖扇子的手一頓,而後直起身子:“小公子真是不經逗。奴家的故事不好聽,怕污了幾位客人的耳朵,看他們也累了,讓他們好好睡上一覺。”
她妩媚的眼神劃過燕回,頓時就感到一道鋒利的目光紮在身上。
有趣的很……
落衡打個哈欠:“姐姐快些講吧,不然我都要睡過去了。你盼星星盼月亮盼了這麼多年,終于有人閑的想聽你說話,姐姐可要珍惜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