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府。
一人抱着兩床被子迎面而來,幾人在庭院内遇上。
抱被子之人緊衣束發,腰間别着一把刀,看起來就不是普通奴仆,此人正是二公子另一名貼身侍從,名叫良睦。
良睦見到溫予甯,微笑着打招呼:“溫公子好啊!”
溫予甯的态度和暖,點頭淡淡應了一聲。但是眼神觸到他手中的被子時,看到上面一點點的血迹,不禁又皺了眉。
為謙譏笑一聲:“現在知道恥辱了?以身侍人的時候,可主動的很!”
良睦瞪了為謙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轉而又将被子轉到身後藏了起來。
為謙卻是哼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良睦不再管他,而是對溫予甯道:“溫公子莫要生氣,為謙沒有敵意。咦,溫公子的臉是怎麼回事?”
溫予甯獨身在邺都,無依無靠。他信過雲沼一回,結果傷的遍體鱗傷。現在,面對良睦的好意,他隻有冷淡回應:“沒事。”
良睦怎麼看他的臉都不像沒事的樣子,便說道:“如果外人欺負你,盡管與我說,我幫你讨回來。”
溫予甯不予理會,隻是淡漠地問道:“雲沼在什麼地方?”
為謙:“二公子之名豈是你能喚的?”
“溫公子與二公子關系匪淺,可以直呼名諱。”良睦從中調和,“二公子在書閣,你先去吧。二公子吩咐給溫公子準備的藥物,我一會便給你送去。”
***
進了書閣,溫予甯自進門開始,目光便一直斜視他處,未曾給過雲沼一個正眼。
此刻雲沼問起,溫予甯默不作聲的站在原處,周身的氣場更加孤清。素日他人鉚足勁想要高攀的二公子,在他眼裡,卻是一文不值。
雲沼想起早上時,溫予甯還溫聲細語的與侍女說話,卻轉頭理也不理自己一句,心頭蹿起一把無名火。
雲沼捏住溫予甯的臉,左右擺弄着看了一遍,上面幾根手指印清晰可見,顯而易見,當真是被人打的。
他的面色一沉,煩躁道:“什麼人做的,敢動老子的東西,活的不耐煩了。”
溫予甯一聲冷哼:“最欺負我的是誰,二公子心如明鏡。難不成,你要引頸自戕嗎?”
雲沼凝視着溫予甯,捏着他的臉的手加重力道,看着下颌被捏的泛白。雲沼一甩手,将人甩到一旁,砸倒了凳子:“别給臉不要臉!”
雲沼眉目清冷,轉頭問向為謙:“怎麼回事?”
為謙便将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雲沼一掌拍在書案上,将筆架上的毛筆震落,在桌上滾了兩輪,素白的紙張暈染一片。
雲沼:“好端端,你怎的招惹上那個色胚子?”
溫予甯已從地上爬了起來,忍着劇痛,勉強挺直腰身。
溫予甯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
分明都是豺狼與虎豹,他焉有資格說别人?
溫予甯藏起眼底的恨意:“我今日是來向二公子請辭。”
“你要走?”雲沼面露急色,“去哪?做知府通判?”
溫予甯沒有理會,顯然日後不想再與他多打交道。
雲沼:“一個小小通判,連官都算不得,有什麼好去任職的?”
溫予甯:“自然比不過督察。不過,通判再小,是我努力所得。”
雲沼的目光收緊:“你在嘲諷我靠關系?”
“不敢!”溫予甯語氣強硬。
雲沼拽住他的衣袖:“我看你敢的很!”
溫予甯的胳膊一被他碰到,就嫌惡的不行,馬上如避蛇蟻般胡亂甩起衣袖,企圖與他岔開距離。
雲沼惱的雙眼泛紅,加重手中力道,将胳膊緊緊抓住不松開。見溫予甯反抗的太厲害,他一陣心煩,手中一個用力,将人拽到跟前,抗在了肩上。
溫予甯胡亂蹬了幾下,腿腳全被束縛住。
雲沼:“心氣太高容易折損,今日二公子幫你好好磨磨脾性。”
為謙馬上垂眼躬身,識相地轉身離去。離開時,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屏風後的小榻,帶上了屋門。
在溫予甯的捶打腳踹中,雲沼毫不費力的将他抗進了屏風之後,随手往小榻上一丢,便覆身壓了上去。
溫予甯掙脫不開,一口狠狠咬在了雲沼的肩膀上,感受到嘴中裡充滿血腥氣,他才松了口。
他一松開,雲沼的手便大力的扯下腰帶,又要去脫松松垮垮的衣衫。
溫予甯全力拉扯護住身體。
一來二去,衣衫“嘶——嘶——”的裂成幾段,全被雲沼丢到了榻下。
溫予甯的雙手被按在了頭頂,成了砧闆上的魚肉。
巨大的恥辱襲上心頭,兩行眼淚順着眼角無聲的垂落,溫予甯死死咬着牙,不讓自己哼出聲。
“咚——咚——”
敲門聲頓時響起,雲沼沒功夫理會。
“咚咚咚——”
敲門聲依舊在進行,惹得人無端煩躁。
雲沼擡起身,十分不悅:“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