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沼關上門,回過身時,眼神變得犀利,直直盯在溫予甯身上,從上到下将人打量了幾遍。
雲沼朝他慢步走過去:“這麼想與别人一起洗?”
溫予甯的眼睛一直注視着他的腳,雲沼往前走一步,他跟着後退一步,盡量靠近黑暗的地方,避開雲沼的視線:“多一個人熱鬧。”
“是嗎!”雲沼譏諷地撇起唇角,擡起手扒去身上僅有的兩件衣服,随意地丢在地上:“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成好熱鬧的人了。”
眨眼間,雲沼已經光溜着臂膀,那結實的胳膊與胸膛,令所有男人都羨慕。
溫予甯卻相反,他嫌棄地避開眼,腳下的步子也邁的更大一些,竟是圍着溫泉池繞起了圈。
但是餘光一掃,雲沼已經大步追了上來,溫予甯抽了一把衣袖,把即将落入雲沼手中的長袖扯了回來:“雲二公子趕緊入水吧,可别凍壞了你矜貴的身軀。”
雲沼已經追了他好幾步,明顯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幹脆一步上前,二話不說,朝着溫予甯的胳膊一推,眼睜睜看着人“撲通”一聲栽入水中。
“唔——”
溫熱的泉水從四面八方湧來,瞬間将溫予甯淹沒住。溫予甯做為一隻資深的旱鴨子,根本不會遊泳,兩隻胳膊比船槳搗的還要快,但他整個人卻是往下沉去。
口鼻都被水包裹住,呼救已經來不及,溫予甯的兩條腿也開始發力的四處亂蹬,這一蹬不打緊,立即觸碰到泉底,溫予甯借勢從水中站起,四周水花飛揚,猶如出水芙蓉。
溫予甯才發覺,池水隻淹沒到腰部。
雲沼坐在池子邊,被溫予甯濺了一身的水。額間的碎發貼在臉上,汨汨的向下流淌着水流,看起來有些許狼狽。
但他無甚在意,好整以暇地坐着,看溫予甯在池子裡掙紮直至站穩,才道:“好一副美人出浴圖。”
溫予甯面色窘迫,氣得朝他潑水:“‘登徒子’三個字便是為雲二公子量身打造的吧!”
雲沼跳入水中,成功逼得溫予甯連連後退:“登徒浪?看來今日二公子不好好表現一番,是對不住你送的這傘字了。”
溫予甯驚恐的轉身就要跑,但是水中阻力太大,他還未走出一步,就被雲沼攔住腰身禁锢在懷中。
薄薄的裡衣被泉水浸濕,十分服帖的粘在身上,肌膚的顔色若隐若現,看得人抓心撓肝。
最緻命的是,兩人此時緊貼着,可以明顯感知對方的溫度以及某些變化。
雲沼的目光熾熱,盯着溫予甯潔白的後脖頸,心裡燃起一股無名火來,連帶着他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火熱。
他加重胳膊力道,讓兩人之間沒有半分縫隙。嗅着溫予甯身上好聞的氣息,雲沼再忍不住,擡手扯掉溫予甯的衣衫,不顧抗拒地咬上了他的脖頸。
溫予甯如同被叼在口中的羊羔,除了疼,還有無限的恥辱,他拔掉發髻上的簪子,再度朝着雲沼刺去。
雲沼翻手一握,将他手中的簪子奪去,朝着石壁丢去,簪子直直插|入石壁深處。
雲沼咬着他的耳垂:“以後不許再戴簪子,我還想多活兩年。”
***
“喂,你還真是不見外啊!”陸安站在水池旁,指着鐘錦皓,沒好氣的地說道。
他進了溫泉室,原本是要脫衣服的,誰知鐘錦皓後腳進來,卻先他一步将衣衫拖盡,跳入了水中。
陸安素日雖說荒唐,但當着兄弟的面,也不大好意思袒身露體。
可溫泉室内又悶又熱,他的身上已經捂出了汗漬。
鐘錦皓脫了衣衫,此刻正光着膀子坐在池子裡,享受地眯起了眼:“又不是沒一起洗過,你還别扭個什麼勁。”
陸安氣急敗壞:“那是小時候好嘛,十二歲之後就再沒一起洗過了。”
鐘錦皓倚靠在一塊兒天然的巨石上,脖子以下完全泡在水裡,長長的秀發在水中舒展開,幾縷不安分的貼在雪白的肩膀上。
此刻的鐘錦皓,竟是有幾分邪魅!
陸安不禁看得有幾分傻眼。
鐘錦皓擡眼笑道:“男人不就這點東西,怎麼,你這般藏着掖着,是與别人長得不一樣不成?我若沒記錯,隻有太監才會不一樣吧?”
說着,鐘錦皓的雙眼開始肆無忌憚地下瞟。
“你放屁!”
陸安慌忙用手去捂自己的要害,觸碰到衣料,才發覺自己還穿着衣服,他又挺直腰杆:“我自然與你不一樣。我怕你見了,承受不住打擊。”
“是嗎?有本事拿出來比比。”鐘錦皓挑釁十足地看着他。
“我我為什麼要跟你比?”陸安後退一步。
“依我看,受不住打擊的人是你才對。”鐘錦皓說着還譏諷地笑起來,“你平時找男人,莫不是因為,下面的那個是你吧?”
“胡說八道,我要撕了你的嘴!”陸安嗷嗷叫着沖過去捶鐘錦皓,可他剛到旁邊,腳踝便被鐘錦皓抓住。
“……哎?”陸安發覺自己中計,再收腳已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