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台二樓一間雅室内。
江沐川哭得梨花帶雨,雙眼通紅,腫得像魚眼。
良睦進來後,朝雲沼問了禮,默默站到旁邊。
“二哥,我真的什麼也沒做。”江沐川還在試圖狡辯。
此時的他面色蒼白乏力,眼圈泛黑,外衫上的褶子撣都撣不平。如果離他三步近,還可聞到他身上充斥着一股難以言說的麝|香味,男人都懂這個味道。
可惜江沐川還不懂!
雲沼一把推翻桌上的茶杯,杯中的水潑了江沐川一身。
江沐川吓得猛一哆嗦,像小雞一樣緊緊縮着不敢再亂動。
雲沼怒目而瞪:“長大了,竟是學着别人上|床了。”
江沐川還要否認,眼神觸碰到雲沼的刹那,吓得他嘴皮子一哆嗦又合上了。
其他人亦是大氣都不敢出。
室内落根針都能聽到聲響。
非白忽然上前,站在江沐川前面:“是我引誘的他,二公子要罰便罰我好了。”
江沐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含熱淚:“是的,都是他誘惑我,二哥,我我也不想的。”
雲沼冷眼掃過去。
非白的衣衫還未整理好,外衫松松垮垮的半垂在肩膀上。被雲沼的目光一瞪,他才悠悠地伸出雙手去整理。
雲沼的目光一動,凜然道:“慢着!”
非白修長的手指無意間從脖頸處滑落,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二公子有何指教?”
雲沼移開眼:“拿出來。”
“……”非白愣住,滿臉茫然地攤開雙手,不知要拿出什麼。
江沐川上下打量着非白,如果他能找出雲沼要的東西,或許能在雲沼那裡拉回一些好感。可他上下看了個仔細,除了一身松垮的衣服,再無其他。
良睦上前,伸出兩根手指,嫌棄地在非白身前探了探,找出兩條帕子,一根簪花,還有——
一把匕首。
江沐川僵住了,或者說,他不知該如何反應才能應對當下的局面。
他送給溫予甯,而後多次未要回來的那把匕首,怎會在非白的身上?
這下,無論有幾張嘴,他都狡辯不清了!
“撲通”一聲,江沐川跪趴到地上,朝着雲沼的腿邊爬去:“二哥,我是被冤枉的,匕首不是我送他的。”
哭的是聲淚俱下。
非白也幫他道:“匕首不是他送我的。”
江沐川扭頭喊道:“你倒是快說,匕首是誰送你的呀!”
非白:“我撿的,瞧它好看才留下的。”
“不對,是溫予甯給你的。”江沐川說到此處,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是他讓你勾引我陷害我,否則匕首怎麼會在你手上?”
非白愣住了,他并不知道溫予甯是誰。記得當日陸安将他送給雲沼時,要換的就是溫予甯,而且用兩個人也沒能把溫予甯換走,可見此人的重要性。
非白快速瞄了一眼雲沼,果真見他臉色更黑。
而地上的江沐川感覺抓住了溫予甯的把柄,扭頭便控訴起來:“二哥,是溫予甯害我,你可要為沐川做主啊!”
非白暗罵一聲沒腦子,他低聲道:“江公子,你沒告訴我溫予甯是誰,萬一他們讓我指認怎麼辦?”
江沐川正焦急着,也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指認就指認,怕什麼,溫予甯就是那個最有心機、滿臉壞心眼的人。”
雲沼一腳踢開江沐川的手,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做錯就做錯了,你隻要認個錯便罷了。沒想到你隻會把過錯推脫給别人,江沐川,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二哥?”江沐川啜泣一聲,此刻的他隻感覺天旋地轉,擡起頭看向雲沼,發現對方眼中隻有厭惡。
他驚住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他的身材不好,比不上溫予甯,就連長相、氣質皆自愧不如,這些先天條件實在改變不了,他這才打算從其他方面想辦法超過溫予甯。
思來想去,唯有一個辦法——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既然其他方面吸引不了雲沼,那便把床|上功夫做好,以後讓他再離不開自己。
江沐川于是找到雲雨台新晉的花魁,而當得知這個花魁還是個男人時,江沐川簡直不要太興奮。
隻有男人更知道如何勾|引男人。
隻是城中人多眼雜,萬一被熟人見到就不好了,他便約着非白去了城外的山洞。
可山洞太冷,地上的草又紮的人實在難受,江沐川正要重新找地方,便正巧趕上非白擁有自己的私人房間。
誰知,第二次留宿此處,卻被雲沼抓了個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