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一行人醉的東倒西歪,在随從的攙扶下回了各自的府邸。
兩杯清酒下肚,江沐川滿臉潮紅,嘿嘿地傻笑着,摟着雲沼死活不肯撒手。無奈之下,雲沼隻得把他也帶回了将軍府。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江沐川才悠然轉醒,喝了兩杯茶水倒是不覺得餓,隻是頭腦還有點昏沉,墜得他難受。
睜開眼,便瞧見雲沼在旁邊看書,他喊了兩聲二哥,雲沼眼也不擡地嗯了聲,聽語氣還有些煩躁。
江沐川不敢再多說話了,又躺了會,沒那麼暈了,他又躺得實在無趣,索性跟雲沼說了一聲要離開。
其實他也不是真想離開,就是想讓雲沼挽留一句,抑或跟他說兩句關心的話。誰知雲沼還是看都沒看他一眼,語氣更像是打發人一般:“回去吧。”
江沐川咬了咬唇,隻得下床不情願地離開。
他剛憤憤地剛走到前院,正巧瞧見溫予甯從外面回來。
江沐川斜眼掃了一圈四周,院中此時并無其他人經過。
江沐川勾起嘴角,朝着溫予甯的方向走去。
二人錯位之際,江沐川腳下一歪,朝着溫予甯撞去。
溫予甯似是已經預算好,步伐加快,身子稍稍偏轉,成功避開了江沐川這一撞。
而江沐川卻沒料到會被溫予甯躲開,他腳下一個不穩,趴在了地上。
溫予甯看也懶得看他一眼,繼續朝前走去。
江沐川感覺腰快要摔斷了,他不甘地咬着牙,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響起時,江沐川顧不得疼痛,急忙起身,喊道:“你瞎嗎?撞了我就想走?”
溫予甯懶得理會這樣的人。
江沐川不依不饒,爬起來跑去拽住了溫予甯的衣衫,跟剛知道對方是誰似的,譏諷道:“我當是誰這麼瞎呢!怎麼,與荀大人卿卿我我還不夠,還要繼續糾纏二哥不成?”
“雲二公子有财有勢力,我當然要繼續糾纏他。”溫予甯說這話時暗自唾棄好幾聲。
江沐川沒想到他會這般說,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恐怕這才是你的心裡話吧?真是虛僞的小人,嘴上說着不要,真讓你滾時,你又舍不得榮華富貴,惡心死了!”
“很惡心嗎?”溫予甯含着笑看他,“總比十四歲就躺男妓身下求歡強!”
“你……”江沐川氣急敗壞,眼珠子恨不能瞪出來。
溫予甯冷眼瞥過去,拂開江沐川的手,撣平被扯出的褶子,道:“有些垃圾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扔掉嗎?不是舍不得,而是怕你撿!”
江沐川氣得面紅耳赤,但是又拿溫予甯無可奈何。
他一甩胳膊,胸脯起伏得厲害。
溫予甯繼續:“你就看着我如何拖着他下地獄,至于你,到死也别想得償所願!”
江沐川一把掐上去,但是他身形要比溫予甯矮上些許,氣勢便也随之弱了下來。
溫予甯猛力推他,将人推開幾步遠。他擦了擦手,覺得碰到的地方特别髒。
江沐川哪受到過這種氣,他決心一定要教訓溫予甯一把,可是自己無論力氣還是口舌,都比不過溫予甯可如何是好?
江沐川的眼珠子直轉,搜尋着主意。
溫予甯看出江沐川又想使壞點子,不想與他多糾纏,擡步欲離開。
反正江沐川這麼愚蠢的人,對付起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溫公子,你說如果你家人知道你屈身男人之下,會怎麼看你?”江沐川忽然笑起來,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溫予甯繃住身子停了下來。
江沐川見效果挺好,笑得更加得意,繼續說道:“與你劃清界限,還是讓你繼續賣身求榮呢?啊,定然是後者,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好時機啊,全家翻身,是不是就指着你這張屁|股呢?”
“閉嘴!”溫予甯暴喝一聲。
江沐川第一次見到溫予甯生氣,知道自己這是拿捏住了溫予甯的弱點。
“溫公子獨身一人在此處享福,可是有違孝道呢,真是枉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啊!”江沐川盯着溫予甯的衣袖逐漸鼓起,繼續道,“溫公子不願出邺都,不過是擔心惹惱了二哥,他不再稀罕你罷了。既然如此,沐川便幫溫公子把家人接來好了。”
溫予甯閉眼平複心情,再睜開時,眼底氤氲着殺氣。
江沐川一陣驚慌,腳向後挪動兩步。
溫予甯忽然沖上前,一腳踢在江沐川的下腹,疼得江沐川眼冒淚珠。
溫予甯将人踹倒在地上,跨坐上去,朝着江沐川的臉狠狠扇起來:“你想殺我可以,有本事盡管來!但是不許動我的家人,如果你敢招惹他們,我一定殺了你!”
江沐川被打得眼冒金星,腦子懵了片刻才開始呼救:“二哥,救我!”
溫予甯雙手掐住他的脖子,警告道:“整死你對我來說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之所以放過你,隻是因為我瞧不上你。如果你再敢用我家人威脅我,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江沐川已經翻了白眼,呼救聲也被一聲聲咳嗽打斷。
就在他感覺眼前泛黑要死之際,雲沼如天神降臨般落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