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川使勁擺手,示意他救自己。
雲沼一腳踹在溫予甯的後背上,将人踢飛出去。
好巧不巧,溫予甯的頭撞擊在旁邊的花盆上,昏了過去。
等溫予甯再度醒來時,視線一度模糊。
他緩了片刻再睜開眼,發現已經躺在自己房間。現在夜色濃重,房間内昏黃的燈火在跳動。
溫予甯全身疼痛,手腳僵的厲害,他一動,立馬有人按住了他:
“好好休息,不着急起來。”
溫予甯一轉眼,發現沈濯清正坐在旁邊,他的手還搭在自己的脈搏上。
沈濯清收回手,道:“雲小兄弟這一腳若是再重些,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他。”
不遠處的雲博一拍桌子,氣道:“簡直胡鬧!”
屋内,并沒有雲沼的身影。
溫予甯放松許多。
“小孩子調皮些正常,但是,還是不要鬧出人命的好。”沈濯清起身倒了杯熱水遞給溫予甯,問向溫予甯,“不知溫公子是哪裡人士?”
溫予甯警戒地盯着沈濯清,并沒有回答。
沈濯清爽朗地笑起來:“小朋友防範心倒是挺強。不過你且放心,我隻是瞧你筋骨不俗,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若是你家中父母不反對,你倒是可以跟我學個一招半式。”
溫予甯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确定他為何找自己。但是如果真的有機會學武,溫予甯自然千百個願意。
如此,自己便有找雲沼報仇的能力!
溫予甯緊握着杯子,激動地就要下床道謝:“我是青州人士,家中無父母,隻與姐姐相依為命。我的事情我可以做主,還請先生收我為徒。”
“我不答應!”雲沼的聲音從門外傳入。
雲博起身将人攔住:“溫公子傷的這般重,還未找你算賬,你小子竟還敢胡來!”
“他差點将沐川打死,我不過踢了他一腳,又不會怎麼樣。”雲沼不服氣,“沐川既然沒有大礙,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學武一事,他想都不要想!”
“溫公子為何打人之事還沒查清,怎能妄下斷論。”雲博橫了他一眼,“沈先生收徒與你無關,由不得你答應不答應!”
“怎麼由不得我,他是我的人!”雲沼指向溫予甯,欲将人拽走,手剛伸出來,就被雲博打了回去。
雲博冷着臉:“什麼叫是你的人,胡說八道!”
“他是我的暖……”雲沼及時止住聲音。
“暖什麼?”雲博沉着臉,也不是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雲沼把“暖床奴”三個字壓了下去,低聲道:“我今日打了他,他學武功定是為了報複我,大哥,你真的要讓他學?”
“看看你幹的都是什麼事,報複你也是應該的。”雲博氣的直歎氣,轉而對沈濯清道,“溫公子身上有傷,先好好修養,收徒一事改日再談。”
沈濯清将溫予甯扶起:“此事是我唐突,你且先養好傷再說。”
溫予甯點頭應了一聲後,深深剜了一眼雲沼。
雲博命人送來晚膳,幾人便離去了。
路上,雲博歉意十足地說道:“濯清先生,關于收徒一事,我實在很抱歉。溫公子現在定然對阿沼心有怨怼,若教他功夫,便是将阿沼置于危險的境地,還望濯清先生見諒。”
沈濯清擺擺衣袖:“雲兄弟多慮了。溫小友筋骨再好,也過了學武的最佳年齡。武藝上,他是斷然比不過雲二兄弟的。”
雲博執意搖頭:“話雖如此,可溫公子聰慧,隻要有一點點武藝加身,斷然會對阿沼不利,我身為大哥,不得不為弟弟長遠考慮。”
沈濯清望着深邃的蒼穹,歎息一聲:“溫公子氣質不俗,筋骨奇佳,若是由他傳承,定能将武學發揚光大。既然雲兄弟有所顧慮,那便罷了。”
雲博忽然覺得自己甚是渺小與自私!
别人都是将武藝做為世襲,生怕讓外人學了去,可沈濯清卻是擔心武藝失傳,隻想找合适的人傳承。
雲博對沈濯清更敬重幾分!
雲博:“改日我找幾個筋骨好的小友給濯清先生,濯清先生若是看得上,便收為徒弟。”
“不不。”沈濯清走進走廊,寂靜空幽的長廊襯的他的背影有些許孤寂。
雲博一晃眼,感覺自己看錯了。
沈濯清:“雲兄弟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已有一名弟子,且答應過他,此生隻收他一人為徒。”
提到弟子,沈濯清的臉上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亮色。
沈濯清:“此事急不得,還是看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