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要走。
江沐川錯愕了刹那,忙跑上前堵住門。瞧着良睦堅持要走的樣子,江沐川又說道:“你還沒原諒我呢。”
良睦:“憑你做的那些惡心事,你還能活着就趕緊去燒柱香感謝老天爺吧。想讓我原諒你?行啊,人死債消,你現在死一個我看看。”
江沐川咬了咬牙,擠出一個牽強的笑:“人家都說親人之間要相互幫扶……”
“閉嘴。”良睦連忙打斷他,“誰跟你是親人。”
江沐川招了招手,那掩面之人嬌羞的走過來,慢慢往良睦的方向貼去。
“良睦哥,這是我本家的一位妹妹,比起我姐姐雖然差了點,但是容貌絕對可以說的上是邺都前三了。”江沐川一邊說着,一邊取下女子臉上的薄紗,當見到女子唇紅齒白的豔麗之态時,江沐川十分滿意,他相信沒有男人能拒絕這樣的絕世美人。
良睦盯着女子看了片刻,看的女子更加嬌羞。前些日子聽說堂叔要給她說親,女子還滿臉不情願,生怕嫁給什麼殘廢窩囊物,如果不是看在給的錢足夠多,她是打死不願走這一趟的。但就在方才,見良睦進屋的霎那,女子感覺自己賺大發了。
良睦可算知道江沐川今日的目的,原來是拉攏自己。
良睦對女子的容貌給予了肯定,說道:“長得還行,不過做雲雨台的台柱子還差點。不過你今天找對人了,有我在,保證她能在雲雨台紅上三年。”
女子并不知雲雨台是哪裡,但是聽到“台柱子”“紅上三年”這樣的字眼,也能猜個大概了。
自家雖不如堂叔家富貴,但也是名門,自己一介未出閣的大小姐,怎能讓人如此羞辱?
女子不滿得瞪向江沐川。
江沐川心中雖氣,但也不好發作,對良睦道:“良睦哥誤會了,前些時日堂妹見到良睦哥風姿綽約,一時念念不忘。我今日特來牽線,促成美好佳緣。”
“原來是逼婚的。”良睦呵了一聲,“太醜了,我不願意。”
門外正巧響起敲門聲,小二送茶水來了。
趁着開門的間隙,良睦二話不說就走。
江沐川本要阻攔,但是被身後女子的哭聲驚住,他扭頭沒好氣的問:“你哭什麼?”
女子:“我還從沒這麼丢人過,都怨你,我要回去找我爹爹。”
江沐川也很煩躁:“誰讓你長得醜,你要是再好看點,今天的事不就成了。”
女子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直直指向江沐川的門面,罵道:“你敢這麼罵我,我回去要告訴族長,别以為你們做了官了不起,族長照樣能把你們從族譜上除名。”
江沐川豎起五根手指:“五百兩。”
女子的氣勢立馬弱了下來,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江沐川一看她這副嘴臉,不知怎麼的竟也覺得醜陋起來。虧的他前前後後花了那麼多錢,原來真是庸俗貨。
良睦并沒有離開茶館,而是選了溫予甯隔壁的一間房。他擔心江沐川見到溫予甯又開始找麻煩耍心計,像溫公子那般純良無害小白兔,如果沒人在暗地保護就太危險了。
而旁邊包廂内喝茶吃點心的幾人正說笑泰然。
小莫就着茶把點心咽了下去,說道:“荀大人真的是極好又少見的大人了,我給你說,跟着荀大人準沒錯。”
小五也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大人竟然還會來幫我們整理文書,太貼心啦。”
荀墨被誇地不好意思:“我正巧閑着時搭把手。”
小五:“可是我們平時也沒多少事,你把事做完了,倒顯得我們可有可無了,可别把我們的飯碗端了啊。”
“不會,需要用人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小五和小莫顯然不信這話。小莫道:“可是我在衙門一年了,除了瑣事,也沒幹啥特别忙的活。”
旁邊的溫予甯聽愣了,在他印象中,衙門要守護一方百姓平安,還要解決各種案件,甚至家長裡短的紛争也要調解,至少家鄉的衙門是一直處于人手不夠,忙不過來的狀态。
小五看出溫予甯的疑惑,說道:“你才來衙門不久,對邺都的情況不太了解。來,我給你好好說說,邺都的衙門基本上可以說是最輕松的衙門了。”
小莫正吃了一口桂花黃豆酥,着急想搶話,卻被噎的連連咳嗽。
小五繼續說:“邺都是我們桓國的都城,各方守衛十分嚴格,什麼偷雞摸狗、冤假命案非常少,畢竟誰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是。就算真的有命案發生,也要督察組先查驗,否則萬一混進細作什麼的,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他們。最後這些案子能移交到衙門的,基本都是破完了案,發現與政治無關的,我們将證詞案件整理妥當即可。”
小莫已經緩了過來:“我們隻要在節日裡送送禮,多給其他部門兄弟送送關心,偶爾請個飯犒勞一下,可以省去非常多的麻煩,所以呢,你記着每個月盡量結餘出兩成工錢來就好了。”
溫予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一副受教的模樣點頭。
旁邊的荀墨卻說道:“你們也别松懈了自己,如今聖上身體欠佳,整個桓國處于多事之秋,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忙的連吃飯時間都沒有。”
“啊?”
“啊?”
小五與小莫齊齊張大了嘴,顯然不相信這話。
荀墨壓着聲音道:“這話也是與你們說說,做好心理準備就行,出去了都别亂說。隻要把本職工作做好了,等朝堂穩定之後,我幫你們申請升職加薪。”
“嗯嗯,謝謝大人。”
“我這輩子就跟着大人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