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塊巧克力。”宋祁溪拿出一袋巧克力,扒着副駕駛的靠背,熱情地往桑非晚手裡塞了幾塊巧克力,從五顔六色的外包裝來看,都是不同口味的巧克力,“你喜歡吃那種口味的巧克力?”
桑非晚手裡捧着九種口味的巧克力,除了黑巧克力和白巧克力之外,還有粉色的桃子、黃色的梨子、紫色的葡萄、藍色的藍莓、橙色的橘子、紅色的草莓以及綠色的蘋果等七種水果口味的巧克力。
桑非晚低着頭,對着色彩豐富的巧克力陷入了深思,最後慎重地挑了顆白色的牛奶巧克力。
宋祁溪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光芒,視線挪向後視鏡,和成言之對視了一眼。
巧克力外交似乎拉近了桑非晚和宋祁溪的距離。忽然間,兩個人的交流變多了,話題慢慢地轉向生活化,聊起了“家長裡短”。
“她是我們的孟媽媽。”宋祁溪給桑非晚看一張孟端生站在遊輪上,雙手拎着一條将近兩米長的金槍魚的度假照,“她是個法醫,很想釣魚和觀鳥。”她一臉崇拜,“孟媽媽做飯特别好吃,而且懂很多奇奇怪怪的民俗傳說,是個‘萬事通’媽媽。”
宋祁溪思維跳躍,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經常上句不搭下句,桑非晚必須認真聆聽才不至于錯過密集的關于成言之和麒麟行動組的情報。
桑非晚回想起昨晚看到的那通打給成言之的彈窗顯示為“孟”的來電,明白那通電話就是孟端生打來的,所以,成言之才會提出那兩個關于往死者嘴裡塞硬币的習俗推測。她再度回想了一遍那兩個推測:幫/派殺雞儆猴及親屬寄寓祝福。
“小晚,”自從桑非晚禮貌地叫了宋祁溪一句“祁溪姐”之後,她就愈發中意桑非晚,稱呼變得親昵起來,“你有興趣加入我們嗎?”
“加入——”桑非晚微微一怔,“你們?”目光不自覺地找向成言之。
成言之闆着臉,目視前方,似乎糟糕的晨間交通和此起彼伏的汽車喇叭聲占據了她太多的注意力,以緻于無心理睬兩位乘客的閑聊。而事實上,波瀾不驚的面孔下藏着湧動的暗流。
“對啊!加入麒麟行動組啊!”宋祁溪看了後視鏡一眼,似乎在尋求成言之的認同,成言之卻“專心”開車沒有給予回應。
“我們組還有兩個空缺,需要兩個外勤警探。”她掰着手指數道,“我和孟媽媽都是技術員,隻能在背後提供技術保障,不能陪着言之跑現場。你是個運動健将,在公安大學的各項考核中又都脫穎而出,體能、槍法、專業成績統統名列前茅,你簡直就是麒麟行動組第四人的不二人選。”她戳了下成言之的肩膀,“你說句話啊!”
“人事變動要看組織安排。”成言之說,“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掃興!”宋祁溪安慰桑非晚,“沒關系,回頭我去跟孟媽媽說,她肯定同意我的看法。”
成言之的冷淡令桑非晚倍感失落,她第一次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強顔歡笑道:“我還沒有正式轉正,調動程序不一定能辦成。”
“迂腐!古闆!”宋祁溪氣惱地将雙手卷在腋下,“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規矩都是人定的,那必要的時候,是不是該讓規矩适當地活起來?”她又戳了下成言之的肩膀,帶上了小脾氣,力道也就加重了些,“你說句話!”
“到了!”成言之應了一句,停車時一步到位。
成言之迫不及待地下了車,動作略顯局促,還差點被一塊小石頭絆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