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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九十回 草蛇灰線 抽絲剝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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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園占地很小,景緻也單調,僅有一座假山而已。假山爬滿地錦,顯然早就疏于打理,就像是需要那麼一處景緻而存在的後園。

高起的烏瓦白牆與鄰相隔,遮斷視線,往上望去,能看到一座金貴華麗,彩旗招展的小樓。

“你現在看到的那座燈紅酒綠的堂館,就是春宵樓。”

雁妃晚若有所思,目光沉移,轉身審視周圍左右,發現書房的軒窗與庫房的天窗居然都朝向後院。她的眸色開始凝重起來,最終視線落在眼前的隔牆上,“前面是誰的府第?”

姚萱凝目光落在那座和尤邸一牆之隔,将春宵樓與這裡隔開的院落。略一思忖,說道:“那好像是玄軍府監典獄李振大人的府第……“

雁妃晚眉梢微顫,神色高深道:“你确定嗎?”

姚萱凝有些歉然道:“我在玄軍主理訓練将士,還有在戰場出謀劃策,排兵布陣。對官邸門第這些事情知之不詳。當日緝拿逆賊時我沒在場,隻記得後來勘查公孫一案時曾經問起過。當時公孫和窦将軍就是從正門闖進來的,為防此賊翻牆走脫,還讓兩支兵隊從左右圍抄,一支就是從軍監典獄李振大人的府上借道,守住後院隔牆,埋伏在牆後,準備将此賊一網成擒。隻可惜最後還是功虧一篑,尤邸早已人去樓空,此獠逃之夭夭。”

雁妃晚不知不覺間陷入沉思,舒綠喬看了看她,知她正是思量的時候,不敢打擾,隻能問姚萱凝,“這軍監典獄是個什麼官啊?”

姚萱凝向她解釋道:“所謂玄軍府監即是軍監,就是專門拘禁在犯的軍人和刑訊偵供之所,而典獄官則是軍監獄卒之長,負責軍監守備與刑訊提押。”

舒綠喬明白的點點腦袋,而後忽然眼睛睜圓來,“那公孫姐姐?”

姚萱凝也不瞞她,道:“不錯,她現在就拘押在玄軍的府監之内。”

誰也沒注意到雁妃晚星眸倏然微漾,她擡起臉,視線在春宵樓、李振的府邸和後園三點一線之間來回遊移,低聲呢喃道:“城南……春宵樓……定安坊的李家……尤府……春宵樓……軍監……尤府……”

這三者之間究竟存在着什麼樣的聯系呢?

雁妃晚預感到自己已經在逐漸接近真相,那些關鍵的線索就猶如天際的繁星閃爍相連。眼眸的輝光漸漸熾熱,隻差一念的明悟,“春宵樓……李振……尤盛……”

舒綠喬見她恍惚喃喃,輕聲問她,“晚兒,你怎麼了?”

雁妃晚星眸倏忽明澈,“紀立棠!”

這名字一出來,就如撥開重重迷霧雲團,天光乍破般,她眼神灼灼望向舒綠喬。

鳴鳳哪裡見過她這樣灼熱的眼神?

“做,做什麼?”

舒綠喬一時經受不住,羞怯怯别過臉去,不敢與她直視。

雁妃晚那對璀璨明麗宛若星辰的眼睛卻輕飄飄的繞過她,落在院中那座假山怪石上。她的眼神執着又專注,漸漸的,她還真觀察出些許不同尋常之處來。

雁妃晚近前認真的端詳那座假山怪石。那假山占地不過三丈方圓,她伸出纖纖玉手撥開層層地錦,發現疊砌假山的山體用的是太湖石。

太湖石枯而不潤,棱角粗犷,更具有婉轉之美。

姚萱凝和舒綠喬相視,俱是不解其意,走近來與她說,“怎麼啦?”

雁妃晚沒說話,眼神專注的審視着這塊詭怪的山石。直至在假山腳下底,她發現一片地錦的殘葉,登時如獲至寶。

玲珑輕輕将那片殘葉取出。這片殘葉甚是奇特,它居然是被夾在山體石頭與地面嚴絲合縫的縫隙間,玲珑想取,殘葉當即一分為二,半片枯死的殘葉還留在石縫底下。

雁妃晚不以為意,抿唇輕笑。姚萱凝和舒綠喬卻驚疑出聲,“這是?”

地錦的葉片被卡在石頭底下的縫隙裡,這絕無可能是自然生長的結果,那麼存在的可能性就隻有……

這是一座可以移動的假山!

雁妃晚對兩人說道:“去找找這座假山的機關,注意不要破壞假山上的那些地錦。”

舒綠喬正要掀開地錦的手一頓,雖然不解其意,但好在她從善如流。

聽晚兒的話總是不會錯的。

三人在假山各處仔細摸索,忽然聽到姚萱凝招呼道:“找到了,在這裡。”

玲珑和鳴鳳連忙湊上前去,但見姚萱凝指着山石的一角。雁妃晚将手搭到那塊不起眼的石頭上,先是推了推。發現石塊與山體相連,居然紋絲不動,後來又開始轉了轉。

這時,忽覺手底下的石塊咔咔作響,如同開始發動機簧,石塊慢慢偏移原本的位置。

雁妃晚眼眸微亮,心知假山移動的機關可能就在這裡,“你們先退開。”

姚萱凝和舒綠喬先站開,鳴鳳忍不住提醒她道:“你要小心呐。”

雁妃晚微微颔首。見她們站遠,雁妃晚将機關石塊向右一轉,就聽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響,眼前的假山居然一分成二,徑自向兩邊緩緩打開。

茂盛的地錦遮蓋,顯現出來的卻是一方狹窄的地洞。

姚萱凝和舒綠喬都感大驚。

姚萱凝的目光落在假山腳下,“那片殘葉就是這樣落在石縫裡的。”

舒綠喬見此,不禁驚異道:“晚兒,你是怎麼知道,這座假山内藏蹊跷?”

雁妃晚望着那處洞口,微笑道:“并沒有什麼高深的道理,隻是所謂‘園無石不秀,居無石不雅’。但凡園藝假山之類,常以流水相得益彰,輔以亭廊花架,樹木花草,方稱園景。這尤府的後園居然隻有這座滿以地錦覆蓋的假山,既沒有小橋流水,也無花草亭台,這樣如何不讓人生疑?若是要裝飾後園的格局,在這園中豎一方頑石巨木即可,何必用太湖石來堆砌一座假山呢?”

舒綠喬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天然的巨石無法用來構築機關,所以需要堆砌裝飾的假山正好可以用來布置機關和密道。”

姚萱凝由衷的贊歎道:“見微知著,明察秋毫,真是任何機關詭計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不愧是江湖人稱百巧千機的玲珑,确是厲害。”

入口處狹窄,僅能容許一人通過,階梯徑直往下,是深邃的密道,舒綠喬當先要下。

“慢着。”

她被雁妃晚擡手攔住。玲珑行事素來謹小慎微,隻恐其内有詐,怕她以身涉險,結果自己先下去。

雁妃晚下到石階,走下入口,在最後一階處停住,藉着入口外的三尺天光,還能模糊看見眼前暗道的景象。

再往前就是黑茫茫,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她星眸審慎,在階梯處屈膝蹲伏下身體,探出纖手在地闆邊緣處輕輕一抹,而後擡起手,手指撚動,神情凝重。

舒綠喬和姚萱凝看見她這動作,都不由好奇起來。鳴鳳從她身後探出腦袋,按捺不住問,“那是什麼?”

雁妃晚勾起一抹冷意,“是石灰。”

“石灰?這是……”

鳴鳳訝異,本想問她為什麼是石灰,但倏忽轉念一想,就知道這石灰的用處。她和姚萱凝都不是愚鈍的人,隻是雁妃晚在這裡,就不由自主想要聽從她的建議。

舒綠喬眉間微緊,“這些家夥還真是狡猾啊。”

将石灰撒在密道裡的做法,定然是出于警戒和安全的考量,一旦石灰上發現有他人踏足的痕迹,那麼下次使用密道的人就能立刻知道行藏已經暴露的事實,并且能從腳印的大小數目判斷來人的身份和人數,從而警惕起來。

甚至直接放棄這處密道。

雁妃晚從袖裡取出一截火折,向密道深處探去,藉由微弱的火光和敏銳的視線,發現地上的石灰隻有丈餘左右的距離,而且沒有留下足印。

舒綠喬不解:“既然鋪撒石灰的辦法如此有效,尤盛那厮為什麼不将整條密道鋪滿石灰?這樣的話,縱然來人輕功再高也不可能憑虛禦風,淩空行走啊。”

雁妃晚道:“那樣的話,他自己也會留下痕迹啊。如此,行藏不就暴露了?而且若是他穿着沾染石灰的鞋走出這裡的話,外面就會留下他的腳印,這處機關就再也藏不住了。”

石灰鋪撒的地面不過丈餘,雖然是在狹窄低矮的密道,但以三人的武藝想要越過也非難事。

想來尤盛若不是憑本身的輕功越過,就是這處密道裡還另有機關。

雁妃晚和舒綠喬及姚萱凝先後足尖輕點,飄逸靈動的越過一丈之地。

再向前走,她們發現牆壁石台上還放着一盞燭台。雁妃晚謹慎認真的看過,認為這并不是什麼陷阱機關,用火折點燃燭台,小心取用。

燭光的明亮遠非火折星火可比,藉着光向前望去,這密道内的景緻已經一覽無遺。

這裡就是尋常通行的暗道,徑直狹矮,既無暗室,也無倉儲,隻是眼前不遠處放着一張及腰的小案,案上陳列着筆墨紙硯一應器物。

雁妃晚将燭台向前探去,眼前是一條徑直幽深的隧道。随即她的目光落在那些紙筆之上,她道:“原來他們就是這樣聯絡消息,互通往來的。”

姚萱凝續道:“他們将要傳遞的消息寫在紙上,定時下到密道裡檢查,甚至可以約定見面的時間地點。”

雁妃晚伸出纖細瑩潤的手指在墨硯上輕輕攪抹,然後說道:“宿墨已幹,”再将燭火湊近觀察硯台,“但是墨色尚新,明顯他們在最近還有聯絡。”

舒綠喬驚道:“你的意思是,尤盛還在晉城?”

雁妃晚說,“如果知道這處密道的人就隻有尤盛的話……”

姚萱凝神情肅正,“也不無可能,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舒綠喬忙出主意,“那麼,隻要我們在此事先設伏,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将那奸賊一網成擒?”

玲珑道:“目前還不确定到這裡的人就是尤盛,若是别人先下來,這裡藏無可藏,那不是打草驚蛇嗎?”

舒綠喬略感失望,“那要怎麼辦?難道就任由他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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