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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九十回 草蛇灰線 抽絲剝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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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不說風劍心和洛清依還有金虞三人在城南春風坊查探消息的事。雁妃晚與舒綠喬這邊一出紀府,也感覺被人盯梢。不過她們的手段比起小師妹就要狠得多,将人引到無人的角落,由舒綠喬出手,卸掉來人兩條手臂,再将人打發回去的。

她們的目标同樣是城南,風洛二人去的是春宵樓,雁妃晚則帶着舒綠喬去南街的定安坊。

正如秦照顔所說,城南南街的昌興、定安與武勝三坊居住者多為軍中将領,朝廷重臣,因而治安守備甚嚴。南街前後皆有士兵巡邏值守,雁妃晚手執玄軍的衛率令牌方能通行無阻。衛令隸屬鎮軍大将軍府親勳衛隊,是秦照顔所贈,好方便她便宜行事。

雁舒穿街過巷,來到一處住宅,遠遠看見門前一左一右由兩名衛兵把守。朱漆銅釘府門上貼着晉城兵馬司、晉城州府衙門與鎮軍大将軍府的封條,封條完整,府門緊閉,門上金字匾額,上書“尤邸”二字。

雁妃晚和舒綠喬悄然繞過衛兵,從側牆輕身翻進,落到後院。院中一名素雅清冷的女子端坐着石凳,早已等候多時。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秦照顔的軍師祭酒,問道賢居的琴陣雙絕,九霄聖音——姚萱凝!

白衣女人見道她們,并沒感到意外,起身道:“依玲珑姑娘所說,今日我們再探尤府,你想先去哪裡看看?”

禁關的昭武校尉尤盛是公孫繁逆謀案至關重要的嫌犯,也是關系到公孫繁能否洗清冤罪的關鍵證人。公孫繁私通北部敵酋的罪證,那封通敵的書函就是在尤盛的居所搜出來的,故而再探尤邸,就顯得極其必要。

雁妃晚問:“那封通敵的密函你們從何處而來?當時搜出這封信的詳細情形,你們偵驗過了嗎?”

姚萱凝道:“那封通敵的密函,是在尤盛庫房的暗格裡被士兵搜查出來的……”

雁妃晚疑惑,“庫房?”

姚萱凝颔首,“是。”

雁妃晚沉思道,“萱姐姐請繼續。”

姚萱凝将雁妃晚和舒綠喬引去庫房,一邊向她們複盤案情,“當時搜索庫房的是将軍的親軍衛隊,由果毅都尉窦搏熊統領。”

雁妃晚直言不諱道:“可靠嗎?”

她問的當然是這位都尉是否值得信任。姚萱凝也不以為意,“他是将軍的親衛副長,算是可以信任的親信之一。而且我們已經反複核查過他的證詞還有當時搜查的兵士佐證。根據調查,我認為他們沒有矯證竄供的可能。”

雁妃晚凝眉,“一封至關重要的密函居然會藏匿在庫房而不是書房,這着實令人不解啊。”

舒綠喬也認同道:“是的。常言道,藏木于林,人皆視而不見。按理說,把書信這種東西藏在書房裡更能掩人耳目,這尤盛到底為什麼要反其道而行,把書信放在庫房那種地方?”

雁妃晚若有所思,“那當時公孫繁在哪裡?”

姚萱凝回答,“根據衛兵的證言,她當時正在率隊搜索書房。”

雁妃晚的眉皺得更緊,“也許,這就是原因。”

姚萱凝恍然道:“你是說,正因為公孫在書房,所以那些人就将密函放進庫房的暗格裡,以防這封信落到她的手上?”

“難道不是嗎?”雁妃晚道,“隻有這樣,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舒綠喬卻道:“但是這不可能啊,他們又怎麼知道當時衛隊的任務分配呢?如果不知道,他們又怎麼能事先把信放到庫房呢?”

雁妃晚意味深長的笑,“所以這封信很可能不是在尤盛逃走之後遺落的,而是在衛隊進入庫房展開搜索之前,甚至可能是正在搜索的時候趁機放進去的。”

姚萱凝神情凝重,“所以,你懷疑是當時搜索庫房的窦搏熊栽贓構陷?”

雁妃晚道:“不,應該說,當時進入庫房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姚萱凝驚道:“你是說,當時搜索庫房的士兵裡有奸細?”

“這隻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雁妃晚道,“還有另外的可能,那就是在衛隊進入庫房之前,有人根據當時的形勢将密信藏進庫房的暗格之中。”

舒綠喬颔首認同。姚萱凝卻道:“但是,他是怎麼知道當時的布置的?如果公孫繁和窦搏熊的行動互換,那個人的設計豈不是就功虧一篑?”

雁妃晚輕笑,“那這樣,他一定會讓這封密信出現在書房的暗格裡。”

姚萱凝道:“你的意思是?”

雁妃晚眼神銳利起來,“如果我的假設成立,那麼,當時尤盛一定還在這裡,或者說,他的同黨一定還在這裡。”

舒綠喬深知雁妃晚的智慧靈睿,此時卻也不得不問,“可是,這樣還會存在其他的問題。如果他當時身在庫房,就算他知道前來搜索庫房的人是公孫姐姐,那麼他要怎樣從庫房逃脫,然後将密信放到有官軍正在搜索的書房呢?他根本沒有時間這樣做!”

雁妃晚道:“一次不成那就第二次。我想衛隊官兵如果一次搜查一無所獲,那麼他們一定會搜索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姚萱凝果然道:“不錯,即使官軍拿到了密信,将軍也讓人前前後後搜索過不少三次。這也就是說,”她望向雁妃晚,“你的意思是,尤盛可以随時乘人不備之時将密信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我們發現?”

玲珑道:“沒錯,他很可能有來去自如的手段。當然,前提是你們的衛隊裡面沒有内奸的話……”

雁妃晚邊走邊思考,姚萱凝帶着她們走過遊廊,來到西跨院,走到角落一間小屋前,姚萱凝道:“這裡就是庫房,我們進去看看。”

尤盛的這間庫房并不是金庫,因而并沒有想象中琳琅滿目的金銀寶箱和珠寶立櫃。這裡存放着的隻是普通的糧食麻包與顯眼的兵器盔甲之類的一應雜物,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尋常人家存放物資的倉庫。

姚萱凝對她們指着角落一隅道:“當時就這裡,通過散落的金珠找到的牆上的暗格。”

雁妃晚循着她的指示,看到牆角那處隐蔽的一尺見方的暗格。設計确實隐秘精巧,還用酒壇遮擋,但是開啟的方式卻極其簡單,不需要精巧複雜的機關。

雁妃晚沉思着,随即冷笑出聲,“混淆視聽,欲蓋彌彰。這是明顯的蓄意栽害。”

姚萱凝道:“也許是這樣,根據窦搏熊的報告,當時士兵搜查庫房,順着地上的金珠痕迹,發現了牆角的暗格。他取出密信後,看到信封上的公孫敬啟四字,沒敢将這封信交到公孫繁手裡。回府複命後,他将密函呈給将軍,因茲事體大,當時随往尤宅的也有晉城兵馬司的人,将軍這才下令将公孫請到将府問話。”

“當時公孫繁是什麼反應?”

姚萱凝有些遺憾道:“當時我在軍營排兵布陣,不在府中,隻是後來聽在場的衆将說起過。她當時聽到将軍訊問她是否通敵叛國時,似乎表現得非常驚異,并且極力主張自己的清白。但是在将軍取出密信,道出内容時卻立刻緘口不言。她前後的态度大相徑庭,而這也成為當時在場的将領認定她已經默認事實,無可辯駁的确鑿證據。”

雁妃晚神色微動,“是我們昨天看到的那封信嗎?”

姚萱凝道:“是的,就是昨天在兵馬司的府衙,你們見到的那封信,怎麼?這有問題嗎?”

雁妃晚這回愁眉鎖得更深,她的目光落在庫房的一處小窗,開始陷入沉思。半晌,她道:“不,我們再去書房看看。”

宅邸的書房常常和主人的卧室相鄰。尤盛府邸的格局也不例外,甚至他的書房和卧室其實不過一門之隔,内外相通的格局對他這座二進的私宅來說也并不意外。這樣的設計也說明他的書房規模極其有限。

尤盛的書房和庫房的規模相同,都是較小的格局,但以尤盛這正六品昭武校尉的俸銀官祿來說,反而恰到好處。

也許是他隐藏的功夫極好,又或許正因貧瘠的饷銀無法滿足他的貪欲,才會因為巨額的金銀珠寶選擇背叛國家,背叛民族。

書房的格局非常通透,隻有一案一座,一架藏書和一道屏風,四面懸挂着字畫,與其說是他藏書有限,倒不如說這就是在附庸風雅。

如今公孫繁的要案毫無進展,為早日查出真相,秦照顔不想放過任何線索。書房裡但凡是書籍信紙都被秦照顔搬到将軍府去,日夜派人審閱核查。

雁妃晚和舒綠喬還有姚萱凝認真勘察書房的各個角落,最後居然真的在書架的橫隔木闆中發現一處暗格。

讓人失望的是,暗格裡空無一物。

“果然如此,看來這就是他們的第二個方案,”雁妃晚道,“我想這個暗格原來也有一封密信,而且内容和庫房那封如出一轍。”

也就是說,對方早有兩手準備,無論公孫繁搜查哪裡,密信被找出來都是設計好的。

玲珑的視線望向書房的軒窗。她走過去,将窗戶打開,發現窗後是一塊小小的後園。她若有所思的問道:“尤盛這個人的來曆生平,萱姐姐知道多少?”

姚萱凝如實回道:“就在公孫的事情案發之後,将軍府就已經徹查過他的籍錄檔案。據在庫的檔案記載,此人是孝成十三年參軍的,自稱是北境流民出身,父母在北部南侵時遇難,證明身份的官憑文書也在大火中燒毀殆盡,為報國仇家恨憤而從軍。後因其作戰勇猛,對敵強悍,積功擢升至正六品的昭武校尉,負責禁關城防輪值軍務。”

雁妃晚一針見血,“也就是說,玄軍内部其實對他的來曆身份一無所知?”

姚萱凝沉默,随即颔首道:“确實可以這麼說。你們不知道,征募兵勇,戍衛邊防諸事一般都是由刺史府和兵馬司負責,投軍進伍的士兵隻需要提供姓名籍貫,由典軍校尉查驗即可,不可能落實到具體各處。”

征募兵勇時期,投軍入伍的人數巨大,如果每個都嚴格核查來曆,那樣做無疑會耗費相當龐大的人力物力,施行起來也非常困難。

姚萱凝道:“我們想找當時負責核驗的典軍官。不巧的是,那名典軍官居然在七年前就已經戰死沙場……如今想來,典軍校尉是後勤軍官,居然會死在前方戰場上,此事也頗為可疑。”

舒綠喬滿懷憤慨道:“這肯定是尤盛那厮做的,想要在混亂的戰場上殺死一個人那簡直就是防不勝防!”

雁妃晚和姚萱凝俱都颔首,深以為然。

玲珑問:“尤盛的上級和下屬對他的印象如何?有可疑的地方嗎?”

姚萱凝回道:“都說此人作戰勇猛,悍不畏死。既得上官賞識,也多部下追随,在營中還算有些威望。以緻尤盛反叛事發,通報三軍之時,還有些将士為他求情,隻是在鐵證如山面前,事實不容辯駁。關于他的平素作風,據說他既不貪财也不好色,隻是為人沉默寡言,一人獨居在城南南街,除随軍出征外,鮮少與人交往,素來深居簡出,我知道的也僅此而已。”

“城南?”

雁妃晚微斂眉眼,眼眸如浮星碎,低聲呢喃道,“城南……城南……”

忽而眼底眸光疾掠,“城南春宵樓?”

姚萱凝一時沒聽真切,反問,“你說什麼?”

雁妃晚望着她,道:“我在想,尤盛住在城南,春宵樓也在城南,這二者之間會不會存在什麼聯系?”

“你說春宵樓?”姚萱凝神色微動,“這裡是定安坊,緊鄰定安坊的就是春風坊。尤盛的府第距離你說的春宵樓不過一府之隔而已。”

雁妃晚聞言色變,“你說什麼?春宵樓就在附近?”

姚萱凝點頭,“是的,請随我來。”

雁妃晚和舒綠喬跟着她走出書房,來到尤邸的小花園,也就是雁妃晚先前從書房看到的那座小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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