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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九十一回 陰霾未散 再起風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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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依和風劍心見他心意已決,不由神情凝重,但聽允萬福嗤笑道:“怎麼?你們都還沒有聽過我的要求,就要拒人千裡之外嗎?請二位姑娘放心,我的要求很簡單,大将軍一定會願意成全我的。”

風劍心和洛清依心中凜然,“你要做什麼?”

頹廢落魄的男人身體繃直,眼睛透着陰恻幽冷的寒芒,枯唇厲齒發出暗啞卻仿佛非常愉悅的聲音,“嘿嘿嘿嘿,我要什麼?我要紀立棠的命!嘿嘿嘿……”

風劍心和洛清依心中陡緊,允萬福的回答可以說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但是那張扭曲到猙獰,陰戾而瘋魔的模樣仍是令人心底寒顫。

洛清依不動聲色的故意落後他三四步,在他身後道:“我們沒有資格替秦将軍做主,但是你的話我們會幫你帶到的。”

允萬福聽聞此言卻也不以為杵,反而非常笃定,“放心,秦照顔會答應的。”

風劍心忽然想到什麼,問道:“你要殺紀立棠,是因為你認為他就是構陷公孫姐姐的人,對嗎?”

允萬福沒說話,但神情笃定,洛清依繼續道:“你是在想,一旦公孫小姐洗冤昭雪,紀立棠坐實構陷之罪,甚至通敵叛國之名,他必死無疑,所以你認為秦将軍不會拒絕用一個将死之人來換取你手裡的名單?”

允萬福笑容詭異,莫名其妙的陰森,“不錯,你們該不會認為紀立棠可以置身事外吧?我對北境的勾心鬥角,暗潮洶湧沒有半分興趣,我隻想要紀立棠死,僅此而已。這筆交易,對你我,對大将軍來說,都很合算。”

洛清依略微思索,問道:“你對紀立棠了解到什麼程度?”

說到這人,允萬福眼底有寒芒掠過,正色道:“紀立棠貪花好色,慣愛流連風月,隻是一個不成氣候的纨绔之徒,完全可以說是虎父犬子。北境不知多少人這樣想。但是,這僅僅隻是表象,此人實則深藏不露,城府極深,否則玉兒嬌也不會找到他。而且,我清楚記得,三個月前,也就是四月二十二那天,北賀蠻僧陰潛入關的前夜,紀立棠和尤盛都曾先後到過春宵樓。”

洛清依和風劍心同時色變,道:“你的意思是,就是他們在密謀陷害公孫小姐?”

允萬福眸光冷厲,“除此之外,還能有别的解釋嗎?”

風劍心不以為然,問道:“那麼,他的動機呢?通敵謀逆那可是重罪,他就不怕株連到紀府嗎?”

允萬福道:“他和大小姐貌合神離,形同仇敵,如今外室給他誕下孽種,他當然要将大小姐除之而後快。”

洛清依疑惑道:“柳夫人與公孫小姐嫌隙頗深,倒是紀立棠一直不願和離,難道他真如此看重誓言?”

允萬福不屑啐道:“哼,惺惺作态,虛僞至極!這就是他陷害大小姐的理由吧?小姐落難,他就能光明正大的休妻,說不定還能搏個大義滅親的美名。”

風劍心和洛清依并不認同他的看法。紀立棠固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若說他僅僅是因為養在外室的女人和孩子就要謀害正妻的性命,甚至不惜冒着被牽連的風險,是顯然不能令她們信服的。

這裡面一定隐藏着更深更大的陰謀,甚至不排除紀立棠也參與到謀反叛逆之中的可能性。

然而允萬福對他複仇的執念極深,她們也并不認為此時的他可以聽進去任何理智的分析。洛清依問:“那麼,你知道公孫小姐為什麼不願意開口為自己辯白嗎?”

允萬福微怔,随後以一種懷念甚至深情的神色恍惚說道:“我不知道,來到晉城後,她還沒有見過我……”

風劍心和洛清依對他的回答并不意外,允萬福落魄至此,當然不會願意讓昔日的大小姐看到他如今的模樣。

允萬福将她們帶到榕林深處的一株巨大榕樹面前,确定好位置,允萬福跛着腳走過去,趴在榕樹底下,伸手在榕根底部一陣摸索,随即摸出個灰撲撲的布包來。

洛清依與風劍心看得滿眼驚奇。

允萬福放下心,緩口氣,随即打開包裹。包裹裡裡面是一層破舊的牛皮包,打開牛皮,裡面是一張油紙包,油紙嚴嚴實實的包裹着折疊的紙張,上面隐隐看到筆墨的痕迹。

這就是允萬福所說的名單。一部分的名單就能夠寫滿三張信紙,敵人滲透到晉城的勢力到底已經到怎樣驚人的地步?

就算玉兒嬌的入幕之賓或許并不是所有人都已叛變,這份名單也着實令洛清依和風劍心不寒而栗。

允萬福将名單分開收藏,還藏在如此隐秘之處,這般謹慎保管,顯然他也深知這份名單的價值,難怪他會如此笃定秦照顔必定會答應他的要求。

任誰知道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隐藏着這樣數目衆多的内奸叛逆時,也會感到如芒在背,寝食難安的。那種除之而後快的迫切希望是可以想象的,迫切到一個紀立棠已經不值一提的程度。

允萬福慎而重之的将那折疊起來的三頁紙交到風劍心的手上。那不僅僅是公孫繁洗冤脫罪的希望,更是不知其數的性命,更甚關系到晉城乃至北境的安危。

“你将這半份名單親手交到秦小将軍的手上,她會明白這其中的價值的。”

風劍心接過名單,珍重的收藏入懷裡。但聽允萬福道:“明日申時,在太陽落山之前,我在這定軍廟準備名單等着秦照顔的答複。”

洛清依和風劍心點頭答應,會幫他将話帶給秦照顔,随即告辭離去。允萬福雜亂蓬散的亂發遮住晦暗不明的眼睛,眼底發出陰寒的冷厲與蠢蠢欲動的瘋狂,低沉暗啞笑聲從他枯黃渾濁的齒縫間洩露,陰恻恻的從微不可聞到回響深林,從極力壓抑漸漸釋放出來,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索命的厲鬼,“嘿嘿……嘿嘿嘿……嘿嘿嘿……該死!你們都該死!紀立棠……公孫錦……你們這種雜種,允萬峰,允萬振!還有那個小雜種……你們都該死!都該死!嘿嘿嘿嘿……”

風劍心與洛清依即刻回到晉城,确定左右無人跟蹤監視之後,立刻就趕去城西的鎮軍大将軍府。她們找到将府管事玄秀,秘密約見秦照顔。

洛清依将這次在城南城東兩地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具陳之後,風劍心将懷裡收藏的三頁紙交給了秦照顔。

秦照顔神色嚴肅凝重的接過,随即将信紙展開,一字一行的看過去,紙張輕如鴻毛,其上之名卻重逾山嶽,讓她觸目驚心。

秦照顔的臉色已經極其難看,明眸欲裂,身軀微顫,驚怒交集。

砰——

忽然,秦照顔一掌拍在案上,茶盞險些摔落在地。她的神情陰沉如墨,聲音冷冽如冰,“想不到我堂堂禁關,鎮國戍邊之城,居然已是遍生蟲蠹,滿目奸賊。如今已到危急存亡之際。隻怕再晚一步,這些亂臣賊子就要割下我的腦袋,開關獻城了!”

風劍心見她勃然震怒,還是出言勸慰,将心中所想道出,“這份名單雖然是我帶回來的,其中卻還有諸多疑點。且不論玉兒嬌身份未明,她是否是奸細全憑允萬福一人之言和臆測,就算她确然是北蠻的奸細,也不能證明她接觸過的将校官吏就全是反賊逆黨。”

秦照顔的神色并無半分緩和,她陰沉着臉道:“此中茲事體大,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擡眼看向她們,秦照顔凝重的說:“實不相瞞,就在你們将名單帶過來之前,軍師就回來過。她今早和玲珑還有鳴鳳秘密勘查尤盛的府邸,就在尤府的後園發現了一路密道。”

風洛二人微訝,看向她。秦照顔皺着眉歎道:“這條密道連結通往之地,正是玄軍典獄李振的府邸,而與李府一街之隔的就是春宵樓。”

風劍心和洛清依驚訝,“你的意思是?”

秦照顔冷着臉道:“至少李振和尤盛暗通往來,這兩人絕脫不了幹系,允萬福的這份名單也并非是空穴來風。”

靜默半晌,她道:“你說,這隻是部分名單?”

風劍心颔首,“是的,允萬福是這樣說的。”

秦照顔将名單細看兩遍,眉頭越皺越深,她道:“這上面記錄的都是晉城的州府衙門及城防軍隊又或是玄軍的下級官吏和将領。看來他這是打量着要抛磚引玉,真正足以撼動禁關防衛,那份至關重要的名單應該還在他的手上。”

風劍心和洛清依雖然沒見過完整的名單,但對此也深以為然。真正那份重要的名單一定還在允萬福的手裡,否則他不會如此自恃自負。

秦照顔思量過後,就說:“明天你們去回複他,就說我答應他的要求,一旦确實紀立棠有同謀構陷,裡通外敵的事實,我可以把人交給他,任憑處置。”

這話說的天衣無縫,表面上看是向他妥協所有條件,實則還留有“确實”的餘地。

洛清依試探着問她:“允萬福的圖謀不止于此,我怕他得寸進尺。難道就沒有辦法先從春宵樓那位玉兒嬌入手嗎?我想隻要掌控住了她,若能釜底抽薪,那份名單自然就會水落石出的。”

秦照顔輕揺螓首,無奈道:“這是下下之策啊。内奸滲透的程度很深,我現在還無法确保行動不會走漏風聲,就算能順利将玉兒嬌拘捕到府,恐怕想要立刻得到她的秘密也并非易事。若是打草驚蛇,那些名單上的亂臣賊子情急之下恐怕會提前起事,這樣豈不是得不償失?”

洛清依和風劍心聞言暗道果然。

秦照顔道:“我也不想向他妥協,但目前為止,從允萬福的手裡拿到名單是最穩妥的辦法。他的要求我們可以盡量滿足,一旦得到那份名單,将府可以讓禁衛将名單上的人暗中控制起來,這樣先機在我,其餘諸事,皆可謀定而後動。”

秦照顔統帥北境,自然是深謀遠慮。洛清依和風劍心深以為然,見她無事吩咐,遂要告辭。

秦照顔臨别囑咐,要她們回去之後将名單的事告知雁妃晚。玲珑智慧超絕,百巧千機,想來定有妙計良策,遇事多與她商議,必然能夠獲益匪淺。

風劍心和洛清依告退,趕在入夜之前回到紀府,四路人馬在東院會集,互相通報消息,各叙詳情。

紀府今日相安無事,蕭千花在英華閣的進展順利,盈柚見她就如老鼠見貓,避之不及,哪裡敢來招惹?

意外的是,紀立棠宿醉不出,就連柳夫人那邊也沒什麼動靜。金虞在春風坊附近遊逛,探聽消息,還通過姚萱凝聯絡到賢居在晉城的隐秘勢力,已經收為己用。

雁妃晚将尤府的密道和李振及春宵樓可能存在勾連的事情陳明,洛清依就把允萬福所說公孫繁在中京的前緣後事娓娓道來,舒綠喬聽完不禁怒從心起,義憤填膺,怒斥道:“我就說公孫姐姐至情至性,蕙質蘭心,怎麼可能看得上紀立棠這狗東西?原來是這狗賊用這般下作的手段,要是讓他落到我的手裡,本姑娘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一時氣憤失言,衆人倒深以為然,這種卑鄙小人,誰能想到居然會是北境英雄,青寮的大公子呢?到底是顧慮着紀飄萍在場,衆人才沒罵出太難聽的話來。

紀飄萍一時羞愧難當,無地自厝。

事已至此,對兄長的所作所為紀飄萍無法辯駁,也極其不齒,若非這人是他的長兄,恐怕以他若虛劍客的性情,都恨不能手刃此賊!

他失望至極,道:“大哥勾結小人,暗設奸謀,這般強取豪奪,實非君子所為。若非吾兇,吾焉能放過這等無恥之徒?舒姑娘所言極是,他确是禽獸不如!”

聽他如此深明大義,劍宗衆人颔首贊許,唯有允天遊暗暗不屑冷笑,心中罵他虛僞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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