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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九十二回 九幽魅影 夜色雪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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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心中驚奇,正要問她是誰。忽然感覺被她壓住的雪影纖弱的身軀突然劇烈顫抖,不住的抽搐起來。

風劍心順着她扣住的脈門探去,發現雪影的脈象極其紊亂。天衣沒有從她的拳腳招式中感受到半點内力,但此刻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體内有數道磅礴的真氣在她的四肢百骸奔走遊竄,狀若瘋魔。

風劍心終于知道她原先感受到的那股異常是什麼。雪影人雖然沒有半點内力,但她拳腳的力道卻極沉極重,一身武力甚是詭異霸道,單說力量和速度,完全不遜出神入化之境。

她的身體裡隐藏着極其磅礴霸道的真氣,隻是這股真氣并未轉化成内力而僅僅形成一股驚人的蠻力。

天衣猜想,隻怕她是不知從哪裡得到這股駭人的真氣,卻因完全不通武藝,不知使禦内力的法門,故而空有一身蠻力,卻無法運用出來。

此時她情急之際,氣火攻心,原本就不受她控制的真氣在身體各處竄走,故而猶如走火入魔般,若非她本身并未修成内力,真氣散亂,隻怕這下就能輕易要走她半條小命!

刻不容緩,就算她沒練出内力,但暴走的真氣也可能會損傷她的根基,這小姑娘既然不會武功,臨時教她轉化真氣運用内力的法門已經來不及。想到此處,風劍心指出如電,在她頸後風府穴一撫一按,雪影的身體抖動兩下,登時昏死過去,再沒動靜。

事不宜遲,風劍心當即就以右掌抵住對方左掌,兩掌相合,順勢灌進一道太虛真氣。

神玉歸藏具有助人療傷愈體,導氣歸元的效果,洛清依與蕭千花皆受此益。這雪影人失去意識之後,真氣已不如原先狂暴,風劍心再以神玉引導雪人的真氣甯和緩靜的彙入丹田,保她此刻性命無虞。

等這一切做完,風劍心凝神貫注盯着雪人鎖住四肢的四道鎖鍊一言不發,突然劍出如龍,但聽金鐵斷裂之聲驟響,鎖縛着雪人的鎖鍊應聲而斷,隻剩四環鐵鐐還留在她的手腕腳踝處。

其實憑天衣的武功劍術想要切開鐵鐐,讓她徹底獲得自由也并非難事,不過此間昏暗,隻怕到時有個閃失,一劍下去,輕則傷肌破皮,重則削手斷腳,一着不慎,那就悔憾終生。

同理,之前交手之時也有無數次機會,天衣能輕易斬斷她的鎖鍊,也因恐誤傷她之故,天衣一直未曾出手替她斬斷桎梏。

此刻鎖鍊一去,風劍心立時将那小姑娘挾在腰間。發現她的身體嬌柔纖弱,身量約莫堪堪到她下颌的位置,纖腰仿佛一折即斷,弱不禁風。

風劍心卻知道其實不然,這具看似嬌弱的身體裡隐藏着極其強大的力量。心中感慨良多,她擡眼望向透着光亮的井口,目測那裡距離井底約是二丈餘高,尋常武人要輕身躍起這樣的距離已不容易,何況此時她還要挾帶一人?

但天衣并非普通的武者。

風劍心運起昆侖禦風淩雲的輕身功法,縱是百丈懸崖,急峰峭壁之間也能來去自如,何況是區區一口鎮魂井的高度?

但見她身軀略沉,雙膝微曲,足下舉重若輕的一踏,整個人就猶如一抹疾光,身挾一人不見阻滞,居然騰空而起,徑直躍出井口,翩然落在井外。

三人見她成功脫身,還不及歡喜,卻被她腰間挾着的雪團子吓得駭然一驚。

“我的天啊,你從哪裡撈出來這樣的妖怪?”

舒綠喬當即驚叫出聲,雁妃晚白眼觑她,其實心中也吃驚不小,甚至就連把她抱出來的風劍心也驚奇不已。

但見八面燈火通明,風劍心腰間挾着一具纖細嬌柔的身體。觀那身量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女模樣,但最令人驚異的卻是那頭華美的雪色銀絲。

與普通老人參雜枯黃的白頭鶴發不同,這名少女的銀發是真如冰雪般剔透純潔,不見一絲半點的雜色。這樣觸目驚心的美麗,就像是高居皚皚雪山之巅的神女,猶如在漫天風雪裡跳舞的妖精,完全不可能是世間的凡人,也難怪舒綠喬說她是精靈妖怪。

紀飄萍的目光恍惚怔怔,正要近前查看。那雪女被風劍心挾在腰間,身體無力前屈,雪色銀絲如若錦緞垂垂及地,遮住她的面目。

紀飄萍一時無從下手,風劍心挾着少女身體讓過他的觸碰。到底是男女之别不能不防,就算她也察覺到紀師叔和這小姑娘的關系非比尋常。

此時此地不是叙舊的時候。

紀飄萍想明白這點,說道:“既然已經找到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回去吧。”

說罷,叫上雁妃晚和舒綠喬,将鎮魂井的頂蓋擡回原處,再将鎖鍊仔細的複原到位。雁妃晚讓風劍心斬斷鎖鍊之時就已料到此節,因而讓她選擇門牆視線盲區的鎖鍊劈斷,這樣一來,若不是專門進來查看,在外邊粗略觀察,是很難察覺到異常之處的。

但是,最遲明日午時,送飯的人就一定會發現異常,因此,必要在今夜将這個小姑娘送到安全的地方。

衆人回去時,駕輕就熟的避過靜園守衛,無驚無險将她帶回東院。雁妃晚讓舒綠喬去叫醒洛清依和蕭千花還有金虞,接着還在她們耳邊低聲私語。二人颔首,依言行事。

風劍心小心将小姑娘放到床上,舒綠喬為她取來熱水,風劍心用毛巾沾水,擰幹,将她的奇異的雪色銀發撩到兩邊,為她認真擦拭面容,這時少女方露出她的真正模樣。

衆人見她容貌俱是心頭收緊,呼吸凝滞。這名少女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秀眉盛雪,宛若天邊的寒月,羽睫微微顫顫,猶如松葉的霜華,瑤鼻粉唇,冰肌雪膚,剔透如玉,卻不是那種病态的蒼白,而是具有某種虛幻的,不真實的精緻美感,就像是傳說中冰雪的精靈。

風劍心的視線落在雪女纖細的手腕腳踝,那裡的鐵鐐已經将她的手腳皮肉磨出圈圈血痕,真能說是觸目驚心。

鐵鐐和她的皮肉已經沒有半點縫隙,甚至還将她的手腕腳踝嬌嫩的肌膚都勒出層層痕迹,可想而知少女戴着這些鐵鐐的時間已經甚久,以至于這些鐵鐐已經快要和她的手腳融為一體!

風劍心望着少女吹彈可破的冰肌雪膚一陣憐惜,暗暗慶幸當時她沒有揮劍砍斷她的鐵鐐,否則如此近的距離,就算是她也不能保證在不傷她分毫的前提下為她斬斷桎梏,同時也暗恨紀合台的薄情狠心,居然會如此殘酷殘忍的對待這名少女,真枉為正道名宿。

風劍心坐到床邊,擡起少女的手腕,雙手兩指扣住鐵鐐,暗運真氣,摧動内力。纖纖玉臂的肌肉微微起伏,風劍心沉眸咬牙,雙臂用力,鐵鐐頓時應聲而開。

“好神力!”衆人見到如此場面,都瞠目結舌,舒綠喬更是忍不住稱贊起來。沒想到風妹妹身體嬌美纖弱,竟有這般徒手掰開鐵鐐的神力。原以為她先天之境強在身法詭魅,劍術通神,不意這力量居然也如此強悍霸道,不說她們,就是武林中久負盛名的神力士隻怕也遠不及她!

其實女子的力量本來較弱,若不是天衣身懷神玉,經過脫胎換骨,然後再修煉滄海秘典《千劫經》來強筋鍛體,她的力量也不可能達到如此驚世駭俗的地步。

天衣小心翼翼的為雪女取掉四隻鐵鐐,再用熱毛巾替她擦拭傷痕,然後為自己洗淨雙手,看着她纖細手足上的瘀痕血迹,不由心生憐愛。

雁妃晚發現紀飄萍始終怔愣出神的望着床上的少女,或者說他的目光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那位冰雪妖精,“紀師叔,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她到底是什麼人嗎?”

紀飄萍緩緩回過神來,視線還停留在床上的小姑娘身上,嘴裡喃喃道:“我不知道。”

這樣的答案着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舒綠喬怪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還一直盯着她看這麼久?總不是,你對她,春心萌動吧?”

“不可胡說。”紀飄萍蹙眉,望着床上的少女,走近三步,歎道:“我還不敢确定。因為,這,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她真的好像……”

“你到底是說什麼啊?什麼這這她她的,她到底是誰啊?”

紀飄萍沉默着沒回,半晌,他道:“實不相瞞,她,她很有可能就是我那個應該已經早夭的,那個四妹妹——紀雪笙……”

衆人聞聽此言,臉色都驚疑不定。但略微思量,又覺這事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雁妃晚道:“紀師叔怎麼會認為,她就是四小姐?”

紀飄萍苦笑:“我十二年前離家時她不過兩歲,但我去過她家,她現在的容貌,還有六七分那位苦命多病的姨娘的模樣。算算她的年紀,也與這位姑娘年紀相符。她還說她名叫阿笙,我那四妹妹她的惠名就叫雪笙。”

說到這裡,紀飄萍神情怪異,略停頓,然後繼續說道:“但我離家時她絕沒有這樣怪異的銀發。而且……她本來是被養在外面的,管事又稱她早夭亡故,怎麼現在居然會被鎖在府裡?這也是我不敢确定的原因。”

他心裡是又高興,又難以置信,既希望這就是他的妹妹,又為她這樣的遭遇感到悲傷。

雁妃晚沉思過後,道:“如果小師叔沒有認錯,那我想在她的身上必定發生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這紀府裡的秘密,恐怕比你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思量片刻,玲珑問:“小師叔,我冒昧的請問,你知道這位紀雪笙姑娘是什麼來曆?比如,關于她的娘親?”

紀飄萍登時意會過來,雁妃晚這是懷疑小姑娘的滿頭雪發可能是和她外祖那邊家族的血脈有關。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世間也難保沒有天生白發或是後天黑發轉化如雪的人。

按理說,子不言父過,他父親的風流韻事他該當是諱莫如深,避而不談的,這此事或許關系到他的這位親妹妹,他也就隻能尴尬卻婉轉的道:“我與這位四妹妹還有姨娘并不相熟,隻是偶然見過一兩次面。那時我在紀府的處境也很艱難。隻聽下人說過些閑言碎語。據說這位姨娘名叫烏蘭索,原是北部蠻族某個部落的族長之女,至于是哪個部落我卻是知之不詳。你們也知道,北部蠻夷大小部落族群甚多,勢力複雜交錯,隻怕連北蠻人自己也理不清楚。後來她的部落覆滅,她淪為北奴,被我父親看中,就,就養在了外邊。烏蘭索姨娘容貌美麗,雖是北奴出身,初時也還算是得寵,但從生下我這位四妹之後,父親……”

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衆女的神情,見她們神色不悅,尤其是舒綠喬的臉色,堪稱諷刺陰沉。顯然知道他要再次拿出紀合台“志在保家衛國,淡薄女色”的說辭要來替他父親維護北境槍王在她們心裡那一點岌岌可危的形象。心道也罷也罷,遂也沒再替他爹掩飾。

呵,說什麼保家衛國,淡薄女色,說到底不過是喜新厭舊,薄情薄幸之人。若這井中的雪女當真是他的親生女兒,将自己的親生女兒鎖在鎮魂井下那是何等狠心決絕?

就在這尴尬之時,房外傳來兩串漸行漸近的腳步聲,然後響起兩聲叩門聲響,“師父,玉案姐姐和小翎兒跟着我來了。”

風劍心當即先看向雁妃晚,見她颔首,知道這是她的安排,遂道:“進來吧。”

蕭千花推開房門,走進來,她的身後跟着玉案,玉案懷裡抱着昏昏欲睡的紀翎。

她們一進房,蕭千花自覺去掩上房門,衆人的目光齊齊落在玉案與紀翎身上。玉案一個小丫鬟哪裡見過這等陣勢?登時受寵若驚,惴惴不安起來,就連懷裡的紀翎感受到這樣的視線,也在迷迷糊糊之中胡亂的扭動着身子。

小龍王在這深更半夜将她叫起,還讓她帶上紀翎,玉案的心裡初時是有些許不解的,隻是見她神情凝重,知她不是品性頑劣之人,也隻能信她這回,将紀翎從睡夢中帶過來。

玉案偷偷打量衆人,忐忑道:“不知各位貴人,深夜喚奴婢和小主人何事?”

紀飄萍與雁妃晚沉默着把身體讓開,玉案的視線順着她們的動作落到床上的雪女身上。那雪女天生一副冰肌玉骨,粉雕玉琢的精緻美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那華麗聖潔的雪發銀絲,美得驚心動魄,使人久久不能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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