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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第九十七回 鷹擊山北 日落天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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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兵指控的正是從始至終未出一言的公孫繁。

青寮群豪,玄軍将士,晉城官員的目光皆循他所指望去,但見公孫繁也是滿臉愕然和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秦照顔相信公孫繁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厲聲道:“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公孫将軍一直在将府,此事在場諸位都能作證,試問她如何能去晉城府監劫獄殺人?”

官兵打個哆嗦,道:“事發在兩個時辰前,我,我記得清清楚楚……”

兩個時辰前?

在場衆人稍微回想,從公孫繁趕到将府直到現在,好像确實還不到兩個時辰……她真有可能殺完人再趕過來。他們望向公孫繁的眼神就越發懷疑起來。

姚萱凝冰雪聰明,立刻想到這其中不合情理之處,“既然事發在兩個時辰前,你為什麼現在才來禀報?再者說,府監失守,你應該立刻上報給你的上官晉城府監,怎麼會想到越級向刺史大人訴告?還有,你怎麼知道刺史大人在将府?”

“這,這……”那官兵不料她有此問,支吾道:“賊人攻破府監,我當時被他們砍中胸口,立時昏死過去。等我醒來後,監牢内外僅有小人一人存活,府監大人他已經不知所蹤,那夥黑衣人也去向不明。小人沖出府監之後,聽聞刺史大人現在将府,不曾多想,便立時前來報訊……”

這番說辭破綻百出,姚萱凝還要再問,柳氏就陰陽怪氣道:“行啦,姚大軍師,我看你是一心想替那小賤人脫罪,這才在這裡胡攪蠻纏吧?你到底在怕什麼啊?”

姚萱凝正要駁她,卻聽官兵激動叫道:“絕刀!是絕刀!我認得清清楚楚,那把刀黑紅相錯,鋒長四尺七寸!我不會認錯的!它,它當時就隔着鐵牢砍中我的胸口,我當時就昏死過去……”

禦刀府公孫家的絕刀獨步武林,此刀形制詭異,就是刀長四尺七寸,黑紅相錯的寶刀。這刀由黑鐵和赤銅所鑄,天下唯二的絕刀分屬禦刀府主公孫繇與其女公孫繁所有。

公孫繇遠在京城,久不出府,既有時間也有動機,還能以絕刀擊破府監大牢的,唯有公孫繁而已。

公孫繁神色沉凝,姚萱凝暗道不好,“就憑‘黑紅相錯,四尺七寸’這樣簡單的描述不足為信,要知道絕刀的特征,但凡有心,都能略知一二。”

“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此時,場中突然傳來雄渾厚重的男聲,斬鐵金刀孔卓分開左右,從群豪中走出來,他道:“某早年浪迹江湖時,遍尋天下刀客切磋刀法技藝,曾與禦刀府的公孫公子有過一面之緣,曾在他手上見過三招刀法,至今過目不忘,刻骨銘心。”

但見孔卓走到那名官兵面前,神色倏凜,拔出虎頭金刀,刀鋒燦然出鞘,仿佛一束流光。群豪齊聲暗歎:真是一柄寶刀!

那官兵駭然,直吓得瑟瑟發抖,孔卓刀鋒轉來,寒光驟現,在那官兵胸前劈出一刀。那官兵殘破的身體抖将一抖,忽然兩眼翻白,就此昏死過去。

群豪還道這孔卓光天化日竟敢殺人滅口,紛紛憤慨不已,“孔卓,你這是做什麼?”

孔卓神情淡定的歸刀入鞘,那官兵的衣衫突然從兩邊崩裂,露出一具幹瘦卻遍體鱗傷的身體來。在場的女性連忙别過臉去,唯有公孫繁和秦照顔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具身體。或者說,是那具身體上赫然顯現的三道橫向的刀傷。

秦照顔不禁心中一緊,公孫繁則更是眼神劇震。

驅夜破曉!

秦照顔和公孫繁當然能認出這是絕刀七式裡的驅夜破曉,無論是刀鋒切入的角度和刀法的走勢皆是分毫不差,唯一不同尋常的是這三道刀傷并不算太深,至少還遠遠不到能要命的程度,但饒是如此,這也絕不是拙劣的模仿者能夠制造出來的傷痕。

看到她們那副詭異的神色,事情的真相已經昭然若揭。孔卓審視再三,再轉過身來時,已是胸有成竹,“這是公孫家七式絕刀之一的‘驅夜破曉’,我說的對嗎?”

公孫繁垂着臉,沉默不言。秦照顔望着她的眼神裡滿是疑惑不解。她當然相信她,隻要她能說出可以讓人信服,不,就算不能讓人信服,哪怕再荒唐的理由,隻要她願意說,秦照顔也可以相信她。

但是,公孫繁依然選擇沉默,群豪因為她的沉默而異動,玄軍因為她的沉默而動搖。

“公孫将軍,你能給本官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蒙濤在壓抑着怒火,事關謀逆的重要的犯人在他晉城府衙的監牢被殺死,這是何等的失态與失職。他必須要将功補過,至少,要有人為這起案件負責。

公孫繁依然選擇沉默,似乎沉默就是她的回答。蒙濤怒不可遏,喝道:“公孫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從實招來?”

紀流楓倒提長槍站出來,槍尖一指,冷聲喝道:“公孫繁,我大哥現在哪裡?”

公孫繁始終神色冷漠,依然沉默不語。青寮當中有人叫道:“和這等謀害親夫的叛賊廢話什麼?大夥兒将她拿住,嚴刑拷打,量她不敢不招!”

玄軍這邊也有人呼應,忍不住叫道:“公孫繁!難道你真的背叛大将軍?北境玄軍的名号,豈容你這等小人玷污?”

玄軍齊聲喝道:“擒拿逆賊!振我軍威!”

“擒拿逆賊!振我軍威——”

将府頓時喧嚣四起,沸反盈天。秦照顔凝視着面前這位突然沉寂的部屬,同時也是她的好朋友。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會在這種情況沉默。

她當然不相信公孫繁是劫獄殺人的兇手,但事到如今保持沉默是必不可能明哲保身,使真相大白的。她低聲提醒,“公孫将軍,你還有什麼話說?”

秦照顔本意是要她将事實真相大白于衆,即使不能,也絕不可任由謠言诋毀她的名聲,沉默并不是一個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誰知她話音剛落,公孫繁居然向着她直直的跪倒,膝蓋觸地,發出悶響,聽得讓人心疼。

滿場俱靜,他們決定收斂滿腔怒火,聽聽這位膽敢通敵叛國,劫獄殺人的惡賊會做出怎樣的忏悔和卑微的乞求。

這一跪卻讓秦照顔和姚萱凝,甚至風劍心的心都涼去半截。秦照顔倏然冷起臉,“你這是做什麼?”

公孫繁作勢納頭要拜,秦照顔立時去扶,卻聽她輕聲呢喃,“對不住……”

秦照顔微訝,身體頓滞,随即一道寒光猶如白練,匕首已經架在她雪白的頸脖。

全場震動,随後嘩然。

這變故的發生不過電光石火,因為太過匪夷所思,二者距離又在咫尺之間,就算是天衣也沒法立刻反應過來。

況且,她對公孫繁根本全無防備……

公孫繁用藏在靴裡的匕首挾持着秦照顔。

這樣的場面,根本就是無法想象的。

秦照顔到現在都還有些失神,姚萱凝神色沉凝,寒聲道:“公孫繁,你要做什麼?放開她!”

“公孫姐姐,你不要沖動啊。”

衆軍和群豪反應過來,正要欺身上前,公孫繁将匕首抵在秦照顔的咽喉,冷聲喝道:“退下!”

衆軍和群豪唯恐她傷及将軍,都不敢再欺身迫近。

“公孫繁!想不到你真的是叛徒!”

“沒錯!将軍待你不薄,你竟敢恩将仇報,簡直是禽獸不如!”

“你快放開秦将軍,懸崖勒馬,還可以争取從輕發落!”

公孫繁置若罔聞,挾持着秦照顔,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将軍,是我對不住你。”

秦照顔居然從她的語氣裡聽出苦澀和無可奈何的意味,“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公孫繁謹慎的把持着匕首,小心翼翼的不讓匕首的刀鋒傷害到她,“請你跟我走一趟。”

秦照顔冷笑,“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用我的腦袋去換北域人的封賞嗎?”

公孫繁眼眸微沉,歎息道:“對不起,我别無選擇。”

說罷,眸光倏然冷厲狠辣起來。公孫繁挾持秦照顔就要往外走,衆軍唯恐傷及将軍,不敢輕舉妄動,皆是且圍且退。

“且慢——”

場間驟起一道雷霆之聲,定王挺身而出,擋住去路。老王爺雖已老邁,風采氣度卻依舊端雅華貴,氣宇軒昂,他道:“公孫繁是北域人的奸細,知道我軍許多機密,諸位豈能聽之任之,縱虎歸山?”

滕廷胥道:“可大将軍還在她的手裡……”

話音未落,定王截道:“她已經不是大将軍!”

“但她還是敬妃娘娘。”

定王冷哼道:“既未接旨,又沒入宮,也不算娘娘。”

這話一出,三員副将當即失語,一時竟找不到話反駁他。

定王趁他三人遊移不定,繼續道:“據我所知,秦将軍和公孫繁不僅有同袍之誼,還是生死之交的好友,公孫繁為什麼要以她為質?這難道沒有可能是她們合謀演出的苦肉計嗎?”

衆人皆驚,姚萱凝怒道:“定王爺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将我家将軍以同謀叛逆論處嗎?還是說你想要借刀殺人?”

定王撫須笑道:“是真是假,一試便知。來人啊——”

他一聲令下,府外殺聲四起,突然一隊金甲藍袍的士兵殺氣騰騰的闖進府來,正是定王府的親勳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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