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及川的聚餐又約在了那家餐廳,及川把每道菜都嘗了一口,突然眼前一亮,嘴裡鼓鼓囊囊地沖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日向也驕傲地回以大拇指:“我就說葵很厲害吧,她推薦的餐廳健康又好吃!”
一擡眼看見店裡為了奧運造勢的國旗裝飾,日向又問:“大王,你最近有看影山的比賽嗎?”
及川突然黑了臉,向後倒在椅子上,撇着嘴說:“沒有。”
日向沒有揭穿他,隻是通情達理地說:“這樣啊……”
他又想起什麼似的,緩緩地開口:“總感覺影山有可能會入選奧運會名單呢。”
“切,入選就入選呗。”及川很響亮地表示不滿。
葵豎起耳朵聽他們聊天,又吃了一口,一邊細細地咀嚼着嘴裡的東西,一邊想,日向在國内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水平的運動員呢?為什麼會來巴西進修沙灘排球呢?
她悄悄在網上搜過日向的名字,除了出現在一些什麼春高的比賽報道,還有他說的那個烏野高中的名單裡,沒有别的什麼信息。
似乎是相當籍籍無名的人呢,不過也才剛高中畢業,所以才決定來巴西進修沙排的嗎?難道是因為沙排運動員的資格更寬松?
對排球一竅不通的葵這麼猜測道。
但是他們曾經的隊友應該很厲害,那個叫影山的人,也是剛畢業的年紀,竟然有機會入選國家隊,似乎翔陽偶爾還會跟他打電話,很幼稚地對比着兩個人最近勝利的局數。
“小鳥遊在巴西待了多久了?”察覺到她的沉默,及川主動遞話給她。
“初中就來巴西了,不過之前不在裡約,是去年開學才搬過來的 。”
“有什麼推薦的景點嗎?我趁着這幾天,在沒有訓練的時候趕緊去逛一逛。”
“基督山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吧,還有科帕卡巴納和伊帕内瑪海灘,雖然我更喜歡去昨天晚上我們相遇的那個弗拉門戈海灘,更清淨一點。”葵保險地推薦了幾個不出錯的選項。
“可是……這兩個海灘為什麼出名呢?”日向好奇地扭頭看過來。
“科帕卡巴納是因為形狀,”葵用左手在桌子上畫了個彎彎的弧線,“而伊帕内瑪是因為那首很有名的爵士樂《伊帕内瑪的女孩》。”
“欸,還有這種事情,我真的對爵士樂一竅不通呢。”
“你們肯定聽到過的,在裡約的大街小巷,包括各個海灘邊,還有那些街頭藝人,經常會演奏這首歌。”
及川用手掌撐着下巴,歪着頭想了想:“好像是感覺有段旋律很熟悉,在哪都能聽到。”
在及川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日向又帶着那副有話要說的表情,眼睛亮晶晶地看了過來。
“怎麼了?”葵耐心地看過去,深感自己現在已經被精力旺盛的高需求小狗完全改造成了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的樣子。
“好想和葵一起出去玩……裡約……我還什麼地方都沒來得及去呢。”橘子小狗的眼睛充滿信賴地看着她,好像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未來。
“……好啊。”
葵已經分不清自己總是在客套還是在說真心話了。
“走吧,按照約定,我們去打球。”回到座位的及川擺出一個陰險又迫不及待的表情。
葵招手叫來服務員,習慣性地要AA,及川看見她的手勢,迅速地掏出了自己的卡:“嘛,這次就我來請你們這兩個還沒工作的小鬼頭吧,下次來的時候,記得要請我吃大餐。”
看起來輕浮的男子卻露出了一個可靠的笑容。
葵晚上要上課,拒絕了去看他們打球的邀請,但是周末的時候,她卻按時出現在了沙灘上,一眼就看見日向興奮地朝她揮手。
葵抿着嘴,像是在進行什麼學術研究一般,嚴肅地看着眼前的比賽。
……依然看不懂啊。
在她的眼中,這四個人把球抛來抛去,就像什麼長條條的大狗們在一起做球類遊戲,日向則是一隻誤入其中的小型犬,但是勝在一個靈活敏捷,像一道橘色的小閃電。
節奏比起平時晚上在海灘邊打的野球要快上很多,更加大了她理解局勢的難度。
雖然來看比賽之前接受了翔陽的緊急培訓——
“‘咚’的這種是下手發球,‘嗙’的這種是上手發球,‘哐’的這種是跳發球,‘啪’的這種是飄球……”
葵在他豐富多樣的拟聲詞和眼花缭亂的動作中暈頭轉向。
最後日向一錘定音:“排球運動很簡單的,不管是沙灘排球還是室内排球,隻要努力确保球不在自己這方落地就行了!”
說的簡單,但是葵依然看不懂——為什麼有人剛拿到球就算犯規了,為什麼有的時候一個人可以連續碰兩次球,有的時候連續碰兩次球就算犯規……
不過,記分牌上的數字她還是能讀懂的,讓她苦惱的是,日向他們隊連輸兩局,最後記分牌定格在了21:13。
她遠遠地看見日向的隊友簡單地拍拍肩鼓勵他,就離開去找自己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