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早晨充滿了熱情。大約七點,周圍陸陸續續出現響動,人們開始了新的一天。
為了保護脆弱的身體,德米爾按時吃了早餐和藥,她穿好衣服出門來到鄰居的門口,今天一定要逮到彼得。
“你說彼得啊,他剛剛走了。”梅姨的回答果然不出她所料。
“雖然我不該攪和,但是要是你們有矛盾,告訴我,我勸勸他。”
德米爾搖頭:“不用了,梅姨,我們沒有矛盾,隻是剛好不湊巧。”
打了招呼之後,德米爾一個人前往學校,周圍的環境沒發生太多變化,和每一個普通的早晨一模一樣,甚至有一點吵鬧。德米爾承認,她喜歡安靜,但相較于那種死氣沉沉的安靜,她還是更喜歡有生命氣息的吵鬧。
遠處的女孩兒給德米爾揮手,然後沖過來:“早上好,德米爾!”
“早上好,麗茲。”
德米爾被熱情的姑娘抱了個滿懷。
她認識麗茲純粹是巧合,在上一節選修課的時候,麗茲主動要了她的好友位。
麗茲說她自己是個白發控。
而德米爾一般不會拒絕女孩子的請求。
“麗茲,你看到彼得了嗎?”
“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麗茲盯着德米爾的臉,判斷着朋友的心思,根據她的經驗,朋友應該沒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
“麗茲,我覺得很奇怪,我什麼都沒做,但他就是不理我了。”
“那你給我說說,最近都發生了什麼?”
德米爾把這幾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麗茲,這個正處在高中時期的女孩做出了分析。
“我猜是男孩子們不肯承認的嫉妒心,他就是嫉妒你和别人玩。”
德米爾思考着麗茲的話。
嫉妒?
應該不會吧,怎麼看彼得都不像是那樣的人。
就在這時,德米爾看到遠處路過兩個人,她松開麗茲的手:“麗茲,我過去一下,馬上回來。”
彼得正和内德走在一起,内德看出彼得有話憋在心裡,而且内德也知道彼得在糾結什麼。
“要我說,老兄,德米爾是個很好的女孩兒,你故意不理她做得太過分了。”
彼得垂頭:“我知道,但是,太多人和她一起玩兒了,也不缺我一個,我就算不理德米爾,估計她也感受不到。”
内德有點無語:“你以前喜歡麗茲的時候可沒想這麼多。”
“内德,我和德米爾隻是朋友。”
“哈,會吃醋的朋友。”
“我這也不是吃醋!”彼得紅了臉,“我隻是覺得,要是我現在和她做朋友,過段時間之後,她的朋友多起來,她就會冷落我,那時候我會受不了的。”
“我覺得你純粹是想多了。”
“我沒有想多……”
“看,那是誰!”
彼得正要繼續辯論,内德突然拉着他。他朝着内德指的方向看去,白發少女正朝這邊小跑過來,他一下子拽住内德。
“快跑!”
也就幾分鐘,德米爾已經不知道被甩到哪裡去了。彼得和内德兩人靠着牆。
内德喘氣:“也不知道剛剛怎麼就答應你,和你一起跑了。”
“謝了兄弟。”
另一邊,德米爾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心髒突然一痛。她連忙原地蹲下,從包裡翻出兩粒藥片吃下。真是脆弱的身體,不吃藥都沒辦法維持正常生活。
“德米爾,你沒事吧?”
麗茲也蹲在她旁邊。
“我沒事,麗茲,我們去上課吧。”
麗茲扶起德米爾,憤怒寫在她臉上:“你還是不要和彼得做朋友了,他根本就不在意你。”
德米爾沒有說話,隻聽着麗茲一條一條給她分析。
[她說的這點我非常贊成,我都沒有這樣對過你,那個人憑什麼,我要把他扔到海裡喂鲨魚。]
德米爾有種感覺,把讓他不爽的人拿去喂鲨魚,這可能真的是小D會做的事。
如果他有身體的話。
一直到下午,德米爾都沒有見到彼得。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人,這極有可能已經耗盡了她的耐心。但她的潛意識認為,彼得是一個好人,值得被好好對待。至于她自己……無所謂。
生命本來就是虛無的東西,活着與死亡對她來說沒有區别,非要說界限的話,大概死亡之後,能更加輕松一些,但她似乎又有不得不活着的理由,即使現在還看不真切。
德米爾搖搖頭,把腦子裡這些想法通通搖出去。她歎口氣,從包裡拿出手機,點開熟悉的聊天框。
德米爾:我要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