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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拂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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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入建築物内,還沒等斯内普做好準備放下蕾雅,突然間,一道滿載了十二分憤怒的淩厲綠光筆直地沖他們刺來,看不見的殺氣蒸騰而起。斯内普随即認知到比起鄧布利多,伏地魔好像覺得先解決掉他比較好。他側身躲開魔咒,但猛烈的晃動卻讓蕾雅跟着慣性摔了出去。

鄧布利多對面的雷格納反應快速,本來做出攻擊架勢的魔杖立刻對準女兒施展一道減震咒,免去她血肉硌在堅硬地面的疼痛。蕾雅咬着牙跟随魔咒的力量在地上滾動數圈,終于勉強撲倒在鄧布利多的面前,她顧不得鄧布利多和金斯萊滿臉的擔憂,用盡全身力氣高舉起魔杖——

與此同時,斯内普更快地沖到焦急撲向女兒的雷格納前面,厲聲喝道:“躲開!雷格納!”

在雷格納聞聲頓住身形又被斯内普推回的瞬間——“Sectumsempra(神鋒無影)!!!”蕾雅的魔杖爆發出一道沖擊波,空氣應聲被層層剝開。

鄧布利多和金斯萊順着她魔杖的方向轉頭,隻見就在模糊的禁林群山前面,一圈熠熠生輝的白色光弧驟然閃現,猶如升起的新生朝陽。緊接着,細雨般的殷紅噴濺而出,像是一塊朦胧不堪的紅色幕布,将遠方的景色撕裂開。而在那片光與血的交彙處,一個人形的輪廓随着帷幕降落而出落,是伏地魔。

“我不允許!”伏地魔怒吼出聲。

他昏暗如墨黑般的衣袍被魔咒割得四分五裂,碎片于空氣裡紛散如雪。他的胸襟正綻開一抹抹黑黢的圖案,是他濃稠的血液。他睜大了通紅的眼,錯愕地盯看着身體不受控制般被沖擊和重力拉扯着向下,如一片蒼涼的落葉,在冷冽的空中無助地翻滾、搖曳。

雷格納在圍欄前探出半個身,确認過伏地魔的墜落,回頭驚訝地上下掃視着掙紮着要站起身的女兒。她身上好像是沒有一塊好地方,被風吹起的黑色校袍一角,露出内裡被血浸得通紅的襯衫。雷格納後知後覺地張大嘴,心髒猛地一顫,快步沖了過去,“蕾雅?!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

神鋒無影帶來的劇烈疼痛如火舌舔舐般燃燒着伏地魔的每一根神經,使他不得不耗盡全身力氣才堪堪重新凝聚起魔力,勉強控制住身形落到地面。但他剛站穩的同時,就眼睜睜地目睹了他最得力的助手——貝拉特裡克斯被莫莉·韋斯萊的一發粉身碎骨擊散。

“不!你們!”他的吼叫裡夾雜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憤怒,像自地獄深處傳來的惡魔咆哮,尖銳刺耳,凄厲駭人。他高高舉起魔杖,準備與面前的所有同歸于盡。

“收手吧,裡德爾。”是哈利·波特的嗓音,他的魔杖已經抵在伏地魔的身前。

伏地魔的瞳孔猛然收縮,驚恐地看着那片傳來聲音的空氣。

“大家聽着,我不希望任何人出手。必須由我來解決他。”哈利慢慢地掀開隐形鬥篷,他的身後,布萊克正把本來指向貝拉特裡克斯的魔杖迅速抽回,同樣對着伏地魔。

世界好像靜止了一秒。

所有正在戰鬥的人群都停住動作看向這裡,而後整座城堡裡爆發出盛大壯闊的歡呼。

“不僅鄧布利多沒死!哈利·波特也沒有死!”

“伏地魔肯定輸了!”

“快看呐,伏地魔受了好重的傷!”

“我們赢定了!”

“戰鬥!戰鬥!勝利就在面前!為霍格沃茨抵抗黑魔王!”

伏地魔噴出一口血沫,身上還在因為神鋒無影的創傷不斷滲出血珠,滴滴答答地落在霍格沃茨的大地上,摻進泥土。他好像無法相信面前一切,竟然大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嘶啞的虛弱與絕望,像一張破裂的面具:“哈利·波特?哈哈。”

他那曾經陰狠的嗓音變了調,甚至帶着無力的顫抖:“我們都知道,你所說的不過是謊言。說吧,現在你想用誰來做盾牌?是斯内普,還是鄧布利多?你指望他能再次從塔樓之上摔下來救你一命嗎!可惜,他現在的魔力跟一個十歲的孩童沒什麼兩樣。”

“沒有誰。”哈利平靜地回應,年輕的臉龐上鋪滿剛毅的決心:“你的故事結束了,裡德爾。魂器沒有了,隻有你和我,而我們兩個人不能都活着,隻會有一個生存下來。哦你還不知道吧?斯内普告訴你的預言不完整。”

伏地魔冷哼一聲,在失血的恍惚中用衣袖擦掉嘴邊的血污。他緊盯着哈利,舉起魔杖按住自己的胸膛,試圖施展一個凝血的咒語,但根本不奏效。他眼裡的怒火愈燃愈烈,扭曲着叫嚣着要把哈利也拉入這熊熊烈火裡。

然而哈利隻是淡然一笑,擡眼對上那雙黯然不少的紅眼睛:“你中了斯内普的神鋒無影吧?這個咒語除了反咒,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阻止出血。不過——放心吧,我會在那之前解決你的。”

“斯内普,又是斯内普,從頭到尾都是斯内普。”伏地魔歇斯底裡地尖叫着,“果然,我在三年前早就應該殺死那個叛徒!”

“其實跟他也沒有關系。”哈利歎了一口氣,語氣漠然地說道:“就算你現在對我使用奪命咒,也是無濟于事的。你很驚訝我為什麼還活着吧?也很驚訝為什麼你手裡的魔杖不聽指揮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伏地魔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手裡那根魔杖不聽你的指揮,不是因為你沒有殺死斯内普。而是因為西弗勒斯·斯内普從來都不是老魔杖的真正主人,他既沒有殺死鄧布利多,也沒有打敗鄧布利多。但鄧布利多掉下天文塔的那一晚,老魔杖确實認定了一位新的主人,一位你意想不到的主人。”哈利繼續陳述道。

“不……你到底想說什麼?”伏地魔斂住的眼色中劃過稍縱即逝的驚慌,他立即明白到這裡有他沒有掌握的訊息。是鄧布利多、斯内普所布下的局?還有誰?馬爾福一家真的忠誠嗎?——

亂七八糟的思緒在這一刻排山倒海地裹住了他。他焦急地拼命思考,卻愈發無助而惶恐。他完全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失控的感覺幾近将他摧毀。

伏地魔的胸膛在劇烈起伏,眼底周圍的皮膚也即刻泛白,但憤怒使他握緊手裡的接骨木魔杖,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哈利遊刃有餘地凝視着伏地魔魔杖尖凝集的魔力,也輕輕舉起魔杖:“那個晚上,老魔杖認定的真正主人是德拉科·馬爾福。但其實,還沒等他有機會摸過這根魔杖,我已在馬爾福莊園戰勝了德拉科——所以。”

“老魔杖真正主人是我。”

順着哈利的話,天空中爆出一束金紅色的光芒,一小半耀眼的曙光剛好越過連綿不斷的天緣山脈。璀璨得如鎏金的黎明陽光傾瀉在場上每一個人的臉上,是象征着希冀的花朵在嚴寒後繁茂地盛開。

“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兩個魔咒碰撞在一起,發出撼動大地的雷霆巨響。空氣被這種魔力的巨壓扭曲成碩大的漩渦,卷起飓風橫掃過地上的磚石瓦礫,翻卷擰成更可怖的龍卷風暴。不斷有金色火焰閃爍着淩空掙出,周圍的人都敬畏地紛紛後退。

然而,布萊克卻如磐石般屹立不動,他的身影堅定如山,穩穩地站在風暴的中心,不時為男孩擋開飛來的碎片。他的手搭在哈利的肩上,再也不會松開。

在這片混沌裡,老魔杖忽然從黑魔王的手中掙脫,旋轉着,飛向哈利,如同一顆流浪的星辰找到了它的歸宿。

而後,一切都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風暴、火焰、漩渦,所有的喧嚣都歸于寂靜,唯有那破曉的第一縷金輝,明晃晃地驅散所有灰蒙迷霧,給大地染上赤紅豔麗的光,宣告新一天的起始與希望的重生。

伏地魔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也不會感覺到來自此岸世界的任何光影變化了。他細長的豎瞳漸漸變為空洞,虛無在那裡兀自擴散開來。他的雙臂無力地張開,沾滿血污的身體緩緩後仰,最後倒下,像一個凡人一樣死去。

都結束了。

布萊克上前擁住哈利,淚水在此刻奔湧。

過分燦爛耀眼的晨曦穿透高塔,大片磅礴的光芒自天際流下,籠罩着萬物。斯内普站在光裡,解除了剛才布置在樓梯口位置的魔法屏障。随後,他掃了一眼被雷格納扶起的,顯然已疲憊到沒有任何力氣的蕾雅。

明黃的光溫柔地在她單薄的身闆上披上一層淺淺的輕紗,再沿着她和雷格納身側流淌至灰暗的地闆上,整片畫面在金色的輝映下虛幻得好似不真切。

“蕾雅!”雷格納焦急地喊道,他的眼眶因關心和心痛而泛紅,垂下的金發毫無生氣地貼在臉側,失去了光澤。

蕾雅倚靠着父親,半睜着眼,含糊地呢喃:“……我沒事,也沒摔疼,就是有點困。”

這句話說得輕輕的,好像是在安慰雷格納,但也讓更遠些的斯内普下意識收起臉上短暫浮現的愧疚和憂慮。他低下頭,垂手撿起被甩到一邊的分院帽,面色恢複到冷如冰。他迎着鄧布利多看熱鬧般的親切目光,緩步走到石護欄邊上,與鄧布利多身後的金斯萊交換了一個眼神。

鄧布利多捋了捋胡子,臉上泛起一絲溫和的微笑,輕聲對斯内普說:“我總算明白了,當初你為什麼會同意讓她和雷格納參與進來。”他轉頭望向蕾雅,滿是慈愛和期望,“這孩子,未來可期啊。”

斯内普低哼一聲,低頭直視着地面上一塊發光的凸起石闆,根本沒有注意還在一旁嘗試對他們說話的金斯萊。

鄧布利多看出斯内普的情緒,他笑着轉向萊恩哈特父女,說道:“我們下去吧,雷格納。得把蕾雅送到臨時醫療翼去,她需要藥劑和休息。”說完,他用左手指了指被轟出一個大洞的禮堂。

在被晨光暈染開的熾紅熱烈裡,雷格納扶着蕾雅走向禮堂,所有人都自覺地讓出一條路,然後又如潮水般聚集。他們将鄧布利多、金斯萊,以及顯然身份已不再是秘密的斯内普簇擁在中央,就像幾分鐘前,他們簇擁過現在已藏匿起身影的哈利般。

不斷有人議論着斯内普,猜測他到底在伏地魔身邊埋伏了多久,又是怎麼踽踽獨行過那些危險。更多的人則開始回憶起斯内普以往的一些行為,那些如今看來可能暗示了他真實身份的細節。時不時,有好奇的學生鼓起勇氣詢問更多的細節,卻總被鄧布利多一句“别急,馬上會給大家解釋的”輕輕搪塞過去。

當斯内普、金斯萊和鄧布利多三人艱難擠進禮堂時,四周的人聲沸騰到幾近滾燙的程度。面對人群的喧鬧,他們努力保持着有禮的微笑,什麼也沒說。

斯内普和金斯萊慵懶地揮動着魔杖,開始修補禮堂頂部破損的大洞。一點又一點,磚塊有序地壘起,瓦片也被規整地覆蓋。真實的天空逐漸被魔法形成的穹窿代替,但那裡也同樣盛放着生機勃勃的輝煌粲然。

人們的笑聲和贊歎聲更為響亮,再也沒有人對鄧布利多的存活感到困惑,也沒有人對斯内普的身份疑慮。就在這時,一道更加高亢的女聲突然蓋過所有紛亂嘈雜——

“阿不思,西弗勒斯,我希望你們能給出一個不讓我對你們用惡咒的解釋!”

是麥格教授。

她似乎從未如此憤怒,但眼眶裡湧出的淚水又讓她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原本熙熙攘攘慶祝勝利的禮堂,變得一片死寂。

蕾雅在擔架床上費力地掀了掀沉重的眼皮,剛好望到伫立在入口處的斯内普,他整個人被麥格的怒氣吓得一震,連黑袍也不情願地跟着抖了一下。而他身邊的鄧布利多笑着擺了擺手,向被金斯萊攔住的麥格輕聲道了個早安,不以為然得仿佛從來沒發生過什麼重要的事。

撞見這樣的場景,蕾雅實在害怕自己再次控制不住情緒,畢竟她現在也跟麥格教授一樣,笑着笑着,可能就會哭出來。她趕緊轉向禮堂内側正幫忙照顧其他傷員的父親背影,以分散注意力。但下一刻,手腕上的微熱感讓她又回過頭,扯開衣袖。

「相信我,格蘭芬多将會因為你沒忍住的笑而失去分數」

「好的校長,那請您記得先為今晚格蘭芬多的行動加分」

禮堂這頭,斯内普的嘴角微微抽動一下,心裡好像有暗自升起的不知名情愫。但他的臉如常緊繃,悄悄後退着繞過正沖着鄧布利多審問的麥格,徑直走向一旁遠離所有人的角落裡坐下。

「讓我考慮一下」他回到。

片刻後,一條新的信息出現在他的手腕上。

「戰争結束了,您一定有很多想做的事吧?」

斯内普愣住了。他沒想到蕾雅會這麼問,這一瞬間,他的目光從光芒透徹的禮堂頂端緩緩掃視下來。

龐弗雷夫人在忙碌地穿梭于傷員中間,教授們也紛紛參與着援助。另一邊的韋斯萊一家圍坐成一團,盧平、唐克斯、布萊克正在他們旁邊高聲談笑。還有許許多多霍格沃茨的孩子們,各色的校服全部都混在一起。他們的臉上雖帶着傷,但無一例外都洋溢着笑容,跟頭頂上這絢麗動人的輝光如出一轍。

然而,他很快看到了另一件事。禮堂上除了正在向金斯萊提供食死徒消息的馬爾福一家,和搬運着魔藥的斯拉格霍恩以外,再也沒有任何斯萊特林學院的相關人員。

哦,還有他自己。

……不過怎麼說,這場戰争持續的時間實在是過于長。而如今,即使是最深的黑暗已然逝去,但它留下的痕迹依舊鮮明。要完全消弭這些陰影的餘波,或許還需要更久、更多的時間。

想到這裡,斯内普不自覺地擰緊眉心,深吸一口氣。

“别擔心。”鄧布利多不知道什麼時候擺脫了麥格,正矗立在斯内普的身後,跟他一起見證戰後的這種頹敗又充滿希望的場景,“霍格沃茨會有新的希望,也會有新的故事。今晚我們已經看到了新生代的潛力。而你,西弗勒斯,将帶着他們迎來新的時代。”

斯内普錯愕地回頭,來不及修飾的話語有些發顫:“你是什麼意思?打算離開這裡?”

鄧布利多露出微笑,頭頂上的星月軟帽也因他的動作柔和地垂在額前,“你剛才沒聽見湯姆說的嗎?我的魔力如今隻剩下個十歲孩童的程度。而且,我在這裡太久了,我并不想将剩下為數不多的時間也耗在這裡。……你知道,世界很大。”

像是一萬次與鄧布利多的對話那樣,斯内普銳利地嘲諷道:“阿不思,你是想跟我說,你活了一百多年才想起來要去環遊世界嗎?然後準備把這個爛攤子丢給我?”

老巫師樂呵呵地笑着,湛藍色的眼眸裡全是欣然。他擡起枯枝般的焦黑右手搭在斯内普的黑袍上方,輕輕地拍了拍,“這裡不再需要我了。而交給你我很放心,西弗勒斯。”

蕾雅有幸見證了這一幕。

看見鄧布利多的笑容和斯内普埋在黑發裡的暗色面龐,不用多加猜測,她就知道斯内普肯定又被鄧布利多塞了新的任務。

後來——過了許久,斯内普還是回複了她之前的問題。

「嗯,路還很長」

「您會做到的」

「給我休息」

「晚安,我親愛的校長,請允許我夢到您」

翻身蓋好被子,她忽而聽見有人在她的身邊布下一道閉耳塞聽。于是,她放松下來,重新閉上眼睛,心安理得地沉浸在胸腔中彌散開的融融暖意裡,酣然進入定會有他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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