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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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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布萊克教授。”蕾雅迎着滿室的期待熱切,整理過衣服,拿起魔杖走上前。

可能是作為第一個演示的學生,布萊克在蕾雅身上的演練花了最長的時間。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她總覺得布萊克先生是在趁機試探她的實力。要不是有戰争的經曆,和斯内普不斷對她的訓練,她差點就要在課堂裡受傷,有好幾道隐形的束縛咒她幾乎沒能及時感知到。

“你做得很好。”布萊克微眨右眼,露出贊賞的神情。接着,他轉向正暗暗做着心理準備的赫敏,“來吧,赫敏。”

盡管獲得教授的認可,蕾雅仍對這些複雜的黑魔法感到心有餘悸。直到吃午飯的時間,她還能感受到布萊克身上襲來的淩厲氣場,耳畔還好像能聽到那些魔咒的呼嘯。

也許是布萊克家族裡血脈的傳承,也許是這位布萊克本身就很強大。他在阿茲卡班十二年的歲月顯然未能削弱那些技能,太可怕了。同時,她又覺得,布萊克施展黑魔法的風格跟斯内普完全不同。斯内普一貫冷硬、鎮靜,善于洞察戰場上的一沙一石,而布萊克天生帶有另一種氣勢,是那種不顧一切激昂往前的兇蠻。

午飯的時分,教師席上沒有斯内普的身影。天空變得陰霾,烏雲壓下,讓白晝慢慢褪成了黑灰。霧蒙的空氣中攢滿了沉悶的水珠,走廊的高窗也被一層白茫茫的虛幻覆蓋,再眺望不見遠處禁林的輪廓。

随着日光的消散,溫度也下降。蕾雅吃完了午飯,也還是沒見到斯内普。她有些擔心,便向他發了一個詢問的訊息。

收到斯内普的回複後,她先回寝室抓起一件毛線背心套在夏服上。之後,她躲開午休的衆人,穿過凝結成厚重的潮濕,來到地窖辦公室門前。

外面正開始下起淅瀝瀝的霧雨,蕾雅輕輕帶上門。映入眼簾的是被窗外雨簾籠罩的地窖辦公室,室内昏暗而幽森的,顯得眼前人身上的黑袍也變成一種寂寥的孤清。

這間意味着他們故事起點的辦公室變得有些不同了。辦公桌上散亂着一卷卷攤開的書籍和羊皮紙,除了能看出是斯拉格霍恩的私人物品外,還堆滿一些臨時搬來的雜物。

空氣中還彌漫着狼毒花的氣味,是斯内普正在熬狼毒藥劑。聽見關門的微響,這位男巫在坩埚台前回過身,順手給門口施加一道鎖咒,才擡眼望向她。

“午飯吃過了嗎?”蕾雅抿了抿唇,眼睛聚焦在他如常冷色的面龐上,先開了口。

“嗯。”他平淡地回應,手上保持熬制魔藥的動作,補充道:“讓小精靈送來的。”

她為此而松一口氣,心想他至少不會忙到忘記吃飯。她接着問:“斯拉格霍恩教授呢?”

斯内普低歎一聲,讓蕾雅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以拒人千裡的語氣婉轉地避開話題。然而,他是平靜柔和地解釋:“他腰痛,聖芒戈醫院建議他靜卧一個月,所以他回家去了。”

“所以接下來一個月又能上到您的課了?”她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輕快地接過他的話,“我可期待!今天下午就是魔藥課!”

“蕾雅。”斯内普眯着眼睛睨她,沒有對她的話做出任何反應,隻是眼裡透出一點不滿的光芒。

被他這麼一喊,她這才突然反應起他們關系的變化。

本以為斯内普會更傾向于保持師生距離,但好像也并不是這樣。

“過來。”他喚她,聲音低沉。

蕾雅走到他的身側,扯開一個笑容,呢喃道:“抱歉,我還沒能相信昨天的事竟然是真的。”她緊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線,又說:“你不知道,從昨晚到現在他們都在調侃我。”

斯内普撚起一小把狼毒花粉末,灑在坩埚裡,“我早上見到了,簡直就是一場鬧劇。相信我,要不是鄧布利多攔着我,要不是你跟他們一個學院,我早就扣分了。”聽着她被他引出的一串清脆笑聲,他倒是不太在意那樣聳聳肩,回答道:“不過,早晚大家都會知道。”他哽了哽喉嚨,目光灼灼地緊盯她,輕柔地說:“等你畢業吧。”

“到那時,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喚你名字了,西弗勒斯。”血色在頃刻間粗莽地翻上她的臉頰,她慌忙轉移話題:“那斯拉格霍恩教授休假了,你是不是又多了一件事要忙?”

“所以我需要你。”斯内普漠然地擡了擡手腕,示意她來接過正在作業的藥劑。

“樂意為你效勞,先生。”蕾雅輕笑着颔首,系過圍裙以後順沿他的指間接住攪拌棍,取代斯内普負責已進入收尾階段的魔藥。

男人則在她的背後用魔杖整理着房間,享受着堆砌到混亂的無序一點一點被有序地收進櫃中帶來的微小滿足感。

像無數個往常一樣,他們忙着各自手上的事,都沒有說話,也不急着說話,彼此的存在足以讓對方感到安然。這是一種奇特的默契,他們明明昨天才确認過關系,卻仿佛已經在一起很久,自然而然地有一種心照不宣的相處模式。

雨越來越迅猛,湍急的回響蕩漾在這個房間裡,混雜着坩埚沸騰和整理紙頁被翻動發出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雨柱重重地打在窗外的黑湖上,激起更多的煙霧,光線被吞沒,水珠沿着窗柩的輪廓爬入,濕漉漉的一片。坩埚台邊也被這種晦暗的水汽侵染,氤氲得讓蕾雅忽而覺得她變成了一條魚,身處黑湖之底。

她控制着坩埚周圍的濕氣,堪堪完成了藥劑,就在熄掉坩埚火焰的時刻,一道刺目驚悚的亮白在被雨簾蓋住的暗淡裡驟然劃過。她連忙放下魔杖捂住耳朵,下個瞬間,一聲震天的轟鳴就猛然響起,打破了室内維持許久的沉寂。

伫立在她身後的斯内普理所當然地捕捉到她的一系列反應。他放下那卷讀到一半的課程日志,沉默着踱到正縮着脖子等待下一次雷鳴的人兒旁,伸手将她從窗邊拉開。

在磅礴如深海的水聲裡,那種早上的患得患失感再度兜頭澆了他全身。這一刻,他好怕她在這鋪天蓋地的水霧裡變成一條小魚,順着河水遊走消失。于是,他下意識地将她緊緊擁入懷中,抱住她。

他明知他不該在學校這麼做,也知道就算他承認了愛意跟她在一起,他也該等到她畢業——但沒有理由的,他選擇了縱容自己,違背一向的原則。忤逆和背德産生的愧疚感讓他感到生命力的頑強與鮮活。

又一次的雷聲,如同千軍萬馬怒号着踏過。蕾雅身體微微地僵硬了一下,斯内普也稍稍地緊了緊手臂。

“原來你害怕這些?”他低聲地問,語調有點嘲諷,但是手掌已穿過她的發絲,安撫地搭在她的後頸,輕輕地摩擦着那細膩的肌膚。

“……我不怕的。”她在他帶來的癢意中争辯,不願承認實際上她害怕的事情有很多。

斯内普了然地輕哼一聲,腦中清晰地回想起她見到蛇怪牙齒和巨怪标本的驚恐模樣,繼續不急不忙地追問:“那鬼怪呢?”看她緊咬着唇不作聲,他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眼尾慢悠悠地掃向她身後的高窗,輕描淡寫地發出一個單音節:“哦——”

話音未落,又一聲雷鳴震撼天際,整個地窖辦公室随之顫動。因為背對着窗戶又被他按住,蕾雅沒能見到提示雷鳴的閃電,那仿佛要撕裂世界的巨響讓她本能地吓了一跳,在他懷裡瑟縮起來。

他安靜地抱着她,經過一段長時間,她平複了呼吸,按捺住心跳,繼而以抗議的口吻回答半晌前的問題:“也,也不怕!”仿佛是在向他證明,她倔強地直視他。

他的黑眸在雨色中顯得比平日還要深邃和陰翳,卻似乎藏着一團柔和的暖火。他的臂膀是那麼讓人眷戀,他的觸碰讓她感受到了他的深情,而他衣服上熟悉的清苦藥香更加令她沉醉。她感到一陣恍惚,最後的目光停留在他堅實的肩線上,渴望就這樣被他擁着。他的一切都讓她無法抗拒,也不願離開。

斯内普笑了笑,看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握在黑袍上的拳頭,不再說話,因為他已經獲得他想要的答案。

觀察着她自以為完美的掩飾,他難以自抑地開始想,她這些年來在他面前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她還有多少的事他是不曾察覺的。他以為他足夠了解她的勇敢和她的溫柔,但是——顯然還有更多他想去了解的東西,他想看到更多,想要更多地擁有她。

這麼想着,他用拇指擡起她的下巴。她的臉頰正映着玻璃上水流淌過的淺淡虛影,讓他無法自拔地深陷。對上她困惑清澈的眼神,他緩緩低頭,高挺的鼻尖擦過她的額角,如羽毛般的輕吻落到她的眼皮上。她還太年輕,不知道自己能對他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當然也不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了不将吻落在她的頸間。

“我真的不怕。”蕾雅感受着他大概是想讓她安心下來的親近,輕聲強調了一遍。她大膽地擡手撫過他的臉,一路沿着剛剛用眼睛勾勒過的下颌線找到他藏在黑發裡的耳垂,輕輕揉捏。

斯内普依然沒有說話,在被雨沖刷到褪色的世界裡,他隻想再多一秒地感受她暖熱的體溫,想從她眼裡探索到他未知的秘密,也想——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如果她将變成小魚離開,那麼他願意化作追随她的暗流。

他确切地想到,心中随即湧起不可推開的暖意。

大概,這就是屬于他的幸福吧。大概,幸福總是伴随着忐忑吧。

雨水沒有持續太久,等漸漸減弱時,斯内普已完成辦公室的整理,也大緻備好下午的課程。随後,他耐心地向蕾雅詳細講解過考試的重點。等時間差不多,他從給她答疑的筆記裡擡頭:“走吧,午休要結束了。”

“嗯。”她随聲應着,收好東西。斯内普也起身走到坩埚前,将藍紫色的液體小心地灌進高腳杯,準備送給身體不适的盧平。

離開辦公室後,兩個人步入被煙雨鎖住的走廊。水滴沿着拱券和磚牆流下,墜在地面上濺出一朵朵小花,遠處的湖岸和禁林上方也漂浮着一團團緩慢移動的白霧。斯内普從這片迷蒙收回視線,毫無防備地捕捉到身邊人仍殘留星點紅潮的耳廓,這成為雨天昏沉混沌裡唯一的亮色。

蕾雅察覺到他的凝視,微微偏過臉來,對他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你喜歡下雨嗎。”

斯内普一愣,很快壓低聲音答:“不喜歡。”

“真巧,我也不喜歡。”她幹脆地說。

他不能再看她,迅速從那張美好的臉龐上移開,盡力回歸到霍格沃茨校長的嚴肅身份中。

他們進入空曠的塔樓,彼此保持了一段距離。在大理石樓梯前,他們無聲地告别,蕾雅轉身回公共休息室取下午的課本,斯内普則繼續前往盧平的卧室。

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樓上的一個較高位置,有一個人倚靠石牆望着他們。他雙臂收緊,在一片逐漸靜默的雨聲裡斂住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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