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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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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整,柔金色的日光正将昨夜微涼的晨霧驅散開,像是一塊烤得恰到好處的司康擱在窗台。那口感一定是綿密柔軟,甜度正佳,配上帶點酸澀的杏子醬,美好到讓人宛若沉浸在琥珀色的蜜意之中。要是再啜飲一口餘韻悠長的紅茶,醇香與溫暖萦繞,倍感安甯與滿足。

這麼想着,這位須發如雪的老人将目光從窗外晃眼的金燦收回,慢悠悠地放下空空的甜品盤,端起茶幾上的紅茶細細品嘗一口,在餘味的馥郁裡滿意地點頭,絲毫沒有在意茶幾上堆成小山似的信件。

“我想,”坐在他右手邊辦公桌旁的黑衣男人冷淡開口,聲音薄涼到和室内這些事物全然格格不入,“如果你的腦子沒有因為複活後遺症而壞掉的話——你應該還記得這裡是霍格沃茨校長室,而不是你的個人茶間。”男人的手指敲打在一沓羊皮紙上,故意将話裡的不滿拖長,好像這能讓這些單詞有足夠的時間來變成一把利刃,剜向老人。

“噢,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絲毫沒有要放下茶杯的意思,反而朝黑衣男人露出一個略微吃驚的表情,“抱歉抱歉,突然有點不習慣你在周末不去魔法部開會了。你要不要也來塊司康?”

斯内普冷冷地哼一聲,随手在目下的文件簽好霍格沃茨現任校長的名字。

“這段時間辛苦了。戰後到現在幾乎沒停歇。”鄧布利多用一種安撫的語氣繼而道,視線停在斯内普勻速機械式書寫的羽毛筆上,緩聲說:“不過今天看你,倒覺得臉色比之前好多了。”

斯内普保持着動作,連眼都沒有擡。

鄧布利多輕歎着擱下薄瓷茶杯,溫和地問:“她最近怎麼樣?”

辦公桌前的男巫總算擡起頭,眉峰一挑:“你要實在如此心放不下她,我建議你現在就去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看看。順便,”他頓了下,諷刺道:“還能關心一下你那個為魁地奇和考試忙得暈頭轉向的救世主男孩。”

“看來不錯。”老人自顧自地說着,這才掂起魔杖,着手整理那堆信。随着他的魔杖尖一挑,帶有魔法部标記的信便被統統牽引出來,“哦,最近信少了很多。看來魔法部是終于步入正軌了啊。”

事實上,他當然清楚斯内普今天沒有去魔法部開會的話,意味着很多事務已整理完畢,不再需要霍格沃茨校長的輔助了。

“金斯萊的能力在魔法部算得上是稀有。”斯内普面不改色地順着他的話說下去,“食死徒的追捕幾乎結束,有線索的都到手了,就剩下逃往國外的那些。各部門的重建也完成到八成。”

“速度算快了,金斯萊是個能幹的人。隻是,人手還是不足吧?”鄧布利多将那疊魔法部的信逐一拆開。

“不錯,即使讓大部分恢複神志的巫師重返崗位,”斯内普用筆尖懶懶地點了個句号,“那場戰鬥裡死去的人比魔法部預估的多得多。甚至,傲羅辦公室提出讓參戰應屆生免除NEWTs成績成為傲羅的政策。”

“你怎麼看?”鄧布利多輕輕敲着魔杖,信紙在空中順着他的動作舒展開,整齊地歸成一疊落在茶幾上。

“當然如你所想,我否決了這種無疑是送死的提議,更不會讓這種消息傳到那些早就想逃避考試的學生耳朵裡。”斯内普說着,嘴唇不經意扯出個輕蔑的角度,“本來,魔法部在我們早已做好部署的戰鬥裡還會出現如此慘重的傷亡,不正是因為一貫的自欺和疏于訓練的怠工嗎?誰能保證不會有下一個伏地魔?誰又能保證——現在沒有已埋伏在我們身邊?”

“我懂你的意思。”鄧布利多聞言,欣慰地捋着胡子笑了笑。他明白斯内普這長長一句的反諷裡裝得清清楚楚的,是對霍格沃茨畢業生最後的保護。他手腕一轉,繼續整理手頭的信件,邊道:“說起來前陣子,金斯萊提到,想趁孩子們七月短假辦一個鳳凰社的慶功宴,順便慶祝哈利的生日。”

“哦。”斯内普換過一份報告書,冷淡地回應。過了一陣,他又幹巴巴地補充道:“我再次對我們這位周到的魔法部長的體貼與閑心表示欽佩。”

兩人短暫地沉默下來。鄧布利多接着拆開幾封霍格沃茨職位應聘的申請信,收到一邊,打算等申請書積攢到一定數量再與斯内普統一讨論。

然後是其他次要的信件,比如說那些校董們的,或者是表達資助霍格沃茨意向的來信。

再然後,是關心情況的家長來信,而再再然後——鄧布利多不由地停滞半晌,臉上鋪開一個複雜的神情,那雙藏在半圓形眼鏡後的藍色眼睛裡浮起不知名的興緻。

“緻我親愛的霍格沃茨校長西弗勒斯·斯内普,”鄧布利多一字一頓地念出聲,打破房内的甯靜。他同時揮了揮魔杖,一疊五彩缤紛的信件分成兩小堆落在斯内普左手邊,“這些是給你的。”

斯内普原本沒打算停住筆的,但硬是被突兀闖進眼中的一抹鮮豔粉色吸引了注意力。他偏過頭,視線正正撞上粉色信封上的一顆跳動的紅色愛心。仿佛看到什麼極為驚悚的事物般,他随即轉向鄧布利多,滿臉嫌惡:“這是什麼?”

他話音剛落,頭頂畫框裡探出不少巫師,紛紛向那顆躍動的紅心投去好奇和看熱鬧的目光,“哎呀,現在的魔法都進化到這種程度了嗎?”其中一個畫像感歎道。

“噢斯内普校長,這多少有點浪漫了。”另一個戴着頭巾的女巫做出陶醉的表情。

“右邊那一疊是對你的感謝信。”鄧布利多朝畫像們擺了擺手,像是在打招呼,“至于另外一疊嘛,看來都是你的愛慕者們——别大驚小怪,西弗勒斯,這裡還有禮物呢。”他用魔杖指向玻璃茶幾上散落着的幾盒郵件禮物,花花綠綠的包裝紙和長長的絲帶跟鄧布利多節日時的裝扮沒什麼區别。

斯内普連魔杖都沒拿出來,幹脆地動了動手指,桌上的信件和那堆禮物盒就倏地變成粉末,憑空消失了。

“都不看一下嗎?”鄧布利多打趣着說,“說不定有什麼有趣的甜點——”

“我猜你沒忘記韋斯萊上次的下場吧?”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打斷他。

鄧布利多笑眯眯觀察斯内普的反應,随後意味深長地開口:“隻怕,後面會寄來更多。”

老巫師再次揮動魔杖,沙發上的《預言家日報》晃晃悠悠地飄起,懸浮在斯内普的面前攤開,自動翻到一則報道——“《斯内普:隐藏在惡棍面具下的聖人?》:霍格沃茨校長西弗勒斯·斯内普個人傳記正在緊急制作階段。麗塔·斯基特将帶你深入了解斯内普校長波瀾壯闊的人生經曆,從他的魔法起步到戰後審判的一字一句,獨家揭開這位卓越的魔藥大師的真實面孔!ps:這位正值壯年的偉大校長至今仍然單身。”

斯内普不理解,最後一句話為什麼會被添加上去。

“不打算公開一下自己的情況嗎?”鄧布利多眼中的關愛濃厚到能讓草坪立刻開出花。

“……”斯内普的臉沉了下去,跟牆角那塊終不見光的地磚沒什麼區别。他哽了哽喉嚨,非常不容易才忍住要把鄧布利多和這份報紙捆成球扔出去的沖動。

鄧布利多立即頗為識趣地将報紙收回:“最近越來越多人知曉你的真面目了。我聽說,就連隆巴頓那孩子都不怕你了。”他笑眯眯地看着黑發巫師,放輕聲音:“這麼下去,不少高年級的學生也要慕名而來了。實際上,我都已經替你回絕過好幾次。”

斯内普的面色驟然變得更差,黑眸斂散出的冷光硬到可以洞穿霍格沃茨城堡的石牆。

公開肯定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這個時候,公開意味着一大堆麻煩會随之而來,還怎麼讓她安心備考?

反正,格蘭芬多那群該知道、不該知道的獅子們——包括那個領頭的獅子教授,都早已心照不宣。就算怎麼保守秘密,用不了多久,這些消息自然而然就會私下在霍格沃茨傳開。而這種順其自然也許比冠冕堂皇地公開會來得好些。

不過,要是謠言傷害到她,他也已做好采取不一樣措施的準備。斯内普下意識地按了按衣袖裡的發繩,默默想着。

“别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我明白你是想保護她到最後一刻。”鄧布利多悠哉地揮舞着魔杖,完成了一封給校董的回信,輕松地轉開話題:“說起來,今天是霍格莫德日?難得好天,不如你也去逛逛?說不定能碰上那孩子——”

“你的意思是,你會仁慈地留在這裡,審完這些報告嗎?”斯内普面無表情地掐斷了他那句意有所指的話,随手用羽毛筆尾端指了指堆在手邊的羊皮紙卷。

“……這些信,字是不是有點太小了。”鄧布利多微微眯起眼,放下魔杖和信紙,摘下眼鏡在袖子上擦拭着。這個動作對他的單手來說不太容易,讓人不由有些心疼。重新戴好眼鏡後,老人輕咳一聲,擡頭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天花闆:“西弗勒斯,你剛才說話了嗎?……啊,是了!麥格教授昨天提醒我要去看看下周的魁地奇場地。”他用左手輕拍自己的前額,低頭一笑:“哎,瞧我這記性。要麼是老了,要麼就是複活的後遺症。”

“我并不介意讓龐弗雷夫人在你的康複魔藥裡加點記憶藥水。”斯内普毫無保留地反擊道,他再次垂下眼睑閱讀文件,漠然地說:“既然有事就快出去,别降低我的效率。還有,如果你那麼閑,我建議你去看看霍拉斯,讓他盡快回來。”

“知道,知道。”鄧布利多背着手,低笑着挪向門口。

他站在門邊,稍微理順身上绛紫色的星月袍的褶皺,漫不經心地瞟過坐在校長椅上埋頭批閱報告的斯内普。

那位男巫顯然沒發覺自己有個小習慣,當他專注時,總是會無意識地把衣袖往後拉一點——所以,他手上的銀環和那根棕色發繩早被看在老巫師眼裡。

老人和藹地勾起微笑,就像剛才品嘗到司康和紅茶一樣滿意地揚起下巴,左手撚起魔杖。下一秒,斯内普手側的羊皮紙便自動分出一半飛到他手裡:“正好,路上可以看看這些。”

斯内普沒有多說一句話。他維持着高效的速度完成了三份文件,等鄧布利多走遠,畫像們自覺無趣而重新陷入沉寂,才不緊不慢地扯開袖口。

銀環上刻着一句話,有一段時間了:

「我在霍格莫德,要幫你帶點什麼嗎?」

手中的羽毛筆正好結束一個優美的字母弧度,他思索片刻,回了她一句:「等等貓頭鷹」。

接着,他随意地抽出一張空白羊皮紙,列下幾種因戰後供給沒有跟上而庫存告急的材料。

……

推開沉重的店門,陽光伴随着叮叮哐哐的鈴聲熱情地澆了他們全身。這種适度的暖像是融化開的甜潤蜜糖,沿着格蘭芬多的領帶淌下,在兩人的腳邊灑落一地的斑駁。

蕾雅被光線晃得眯了眯眼,身體不自覺地背過去,好看清手上的羊皮紙清單。而納威在她的身邊,正忙着把剛購入的魔法剪刀和控溫布塊等園藝工具放進斯普勞特教授給他的魔法口袋。是的,他們來霍格莫德的目的是為了幫斯普勞特教授采購溫室需要的幾樣物品。

“還有什麼沒買?”納威把口袋扣上,問道。

“就剩下種子和肥料了。”蕾雅在最後一件魔法工具的名字上劃上一條橫線,望向街上的熱鬧,颦蹙着提議:“魔法植物店在另外一頭,我們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好啊。”納威收好口袋,也看見了四周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小巫師們,“趁現在還算早,不然等下肯定沒位置了。”

是的,今天的霍格莫德裡擠滿了興奮的小巫師們,畢竟這是戰後第一次的霍格莫德出行日。而這條魔法村莊也已恢複往日的繁華,大多數的店鋪都重新營業,不算寬的街道上盈滿了烘焙甜點和爆米花的香氣,還有各色慶祝戰争勝利的橫幅和彩旗在路旁随風搖曳,在同樣歡喜的太陽照耀下,制造出一種節日的氣氛。

小巫師們可高興壞了,尤其是那些今年剛入學便遭遇戰争的孩子們,一雙雙純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對櫥窗裡所有能動的東西都有旺盛到吓人的探究欲望。

蕾雅跟納威特意避開喧鬧的豬頭酒吧和三把掃帚,拐進光芒稀碎的後巷,沿着坡地台階攀爬往上,來到一家位于霍格莫德廣場邊緣的茶館。茶館外面是幾張露天的圓桌,有三兩的巫師和學生們曬着暖陽品茶,蕾雅和納威小心繞開他們,停在茶館這扇系着一串氣球的黃色木門前。

還沒等蕾雅伸手拉門,她的眼角蓦地注意到空中一個眼熟的小身影。

那是一隻深灰色的長耳鸮,圓圓腦袋上的直立耳羽實在過于醒目,以至于蕾雅馬上認得出來是斯内普的貓頭鷹。

“等一下,納威。”蕾雅對身邊人說。納威點點頭,也順着她視線的方向望到了貓頭鷹。

蕾雅擡起手臂,貓頭鷹熟稔地落下來,用毛茸茸的頭蹭了蹭她正要去拆郵件的手,顯然是對她很親昵,“抱歉呢,今天身上沒有帶給你的肉幹。”她弓起食指輕撫鳥兒胸脯的翎毛,才仔細地拆下綁在它腳上的東西。

“在霍格莫德還能收到信?”納威笑着問她,從褲子口袋裡摸出幾顆萊福的飼料遞過去。長号鸮盯着那幾顆黑乎乎的團子思索了一會兒,最終不情不願地銜起一顆,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看來它不太喜歡這個。”納威眺望着貓頭鷹離開的方向,遺憾地說。

蕾雅搖了搖頭,笑得歡快:“大概是因為那是西……斯内普校長的貓頭鷹。”斯内普平時喂給貓頭鷹的肉幹可都是特别挑選過的。

想起來,他确實就是這樣的人。明明對自己的事總是極簡到仿佛沒有欲望,但對在意的事物或者人卻會分外用心,全無保留。而且他本人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斯内普校長?”一向憨厚的納威友好地忽視掉她的失言,終于拉開茶館的門。

“他拜托我順便帶些魔藥材料回去。”蕾雅邊走進茶館,邊低頭看那張斯内普寄來的清單。

清單上列着一些需要大量補充的蒲公英根、流液草莖等魔藥材料,還有幾瓶緩和劑精華以及……十個坩埚?!看來低年級的學生們是在挑戰斯内普校長的容忍極限啊。

她忍住笑往下讀,結尾一行卻是一句跟魔藥沒什麼關系的話語:“幫我去雜貨店取一個包裹,我已通知店長。”蕾雅沒打算過多在意這句話,折好清單,把它和送來的魔法口袋以及一袋金加隆塞進書包裡。

“蕾雅和納威?”走上茶館人比較少的二樓,一擡頭就看見坐在花草簇擁的角落裡的赫敏和羅恩,正朝他們揮手。

“哦,躲在這約會呢?”蕾雅對赫敏調皮地眨眨眼,和納威走了過去,毫不客氣地拉開椅子擠在兩人中間坐下。

桌上放着兩盤裝過午餐的空盤子,還有兩三個空杯,看來兩人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果然,赫敏漫不經心地攪拌着手裡的飲料說道:“外面人這麼多,一點逛的心情都沒有。”

“我都不知我們今年新生還有那麼多,簡直每個店裡都是那些吵鬧的小孩子。”羅恩悻悻地附和道。

“哈利和金妮都去魁地奇訓練了嗎?”納威拿起菜單,先遞給蕾雅。

“是啊,本來他都不打算上場了,早上金妮勸了幾句,又去了。”羅恩做了個無奈抱起雙臂的動作,放松身子靠到椅背上。

“那你不參加嗎?”蕾雅低頭粗略地做出午餐抉擇,随口一問,順手将菜單還給納威。

“有金妮就夠了,再說……”羅恩打住話,眼珠靈敏地一轉,暗示性地歪向赫敏的方位。

赫敏理所當然地察覺到他的小動作,佯裝生氣地在羅恩面前揮了揮手,“喂,浪費時間記不住知識點可不是我的錯。”

羅恩皺了皺鼻子,吸了一大口黃油啤酒後決定将火力轉向蕾雅:“我聽爸爸說,傲羅辦公室原本打算讓參加過戰争的學生免除NEWTs成績直接入職,”他的臉上有點抱怨的味道:“結果是斯内普把這個提議砍了。不然我都準備去報名了!”

“我跟你說過了,斯内普校長是怕你們去送死!”在蕾雅仍處于後知後覺過來為什麼羅恩要看着她說的時間裡,赫敏已迅速反駁道:“你知不知道沒有通過考試就成為傲羅去戰鬥有多麼危險?”

“我們都打敗伏地魔了诶!”羅恩争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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