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室内驟然安靜下來,兩人對視。
鄧布利多平靜地回望着她,沒有開口,而是推過來一盤檸檬雪寶。
“教授,您還記得您當時是如何承諾我的嗎?”奧羅拉輕聲問。
“——無論後續發生什麼,鳳凰社的計劃都不能影響到你的家人和馬爾福家。”
“對,”奧羅拉點點頭,“我這個暑假一直在想,我到底走錯了哪一步,才導緻了目前的局面。”
“直到我想起了您去年在第三個項目之前,叫我去校長室的那一次。”
鄧布利多神色一動,眼神中浮起一絲贊許:“你很聰明。”
“承蒙誇獎,”奧羅拉拿起一塊檸檬雪寶,“我當時就很奇怪,教授您為什麼非要那麼大張旗鼓地叫我過來。”
“還是當着假穆迪教授的面。”
“叫我去校長室并不能代表什麼,但小巴蒂已經兩次遇見我來找您了。”
“您做的這一次,也隻不過是為了讓這位多疑的食死徒确認他的猜測——我是鄧布利多方的人,而與我關系過密的馬爾福家,早已叛變。”
“伏地魔這種甯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性子,得知消息後隻會毫不猶豫地摒棄十年前追随他的馬爾福家。”
“您這麼做的目的也很簡單......鳳凰社的人告訴我,你們正在努力削減伏地魔追随者的數量。”
她的聲音很平靜:“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您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讓小巴蒂産生懷疑。”
“讓食死徒内鬥,可比親自上陣打架輕松。”
她說完這句話後,校長室内落針可聞,鄧布利多眼鏡後那雙銳利明亮的眼睛軟化了些許。
“這是必要的一步,霍格沃茲不能再被内部滲透了,奧羅拉。”他認真地說。
“我知道。”
“我想我欠加西亞家一個道歉。”
奧羅拉沒說話。
“這番舉動确實讓你們家陷入了不必要的險境,對此我很抱歉。”
“……”
“我打破了我們先前的承諾,你會在内心怨恨嗎?”鄧布利多安靜地問。
“有一點。”
“畢竟沒有人喜歡被算計....而且這牽連到了我的家人。”
她擡眼回望着滿眼溫和的老人:“但是理性來說,您這麼做是對的。”
“我也不希望,德拉科仍然要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被伏地魔脅迫......”她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長痛不如短痛。”
鄧布利多眼神中的贊賞之意更濃:“你真的很聰明——我不是單純指書本方面的天賦。”
“好啦,教授,您再這樣我就要洋洋灑灑寫進簡曆,‘一級梅林勳章獲得者多次誇我天賦異禀’了——”
奧羅拉的神情終于輕松起來,她把早就拆開包裝的檸檬雪寶糖放進了嘴裡,慢悠悠開口。
“不過,教授您也不必太自責。”
“因為我也沒完全遵守承諾。”
“噢?怎麼說?”鄧布利多感興趣地問。
“四年級我沒有把所有的消息都告訴您,”奧羅拉說,“但我覺得現在是時候了。”
她用魔杖從自己的額角處取出一段記憶,扔進了冥想盆中。
鄧布利多驚訝了一瞬,很快面色恢複了平靜:“是很重要的信息嗎?”
“至少對您來說,是的。”奧羅拉狡黠一笑,“所以我們也算扯平了。”
“記得不要戴上岡特的戒指,教授。”
鄧布利多失笑:“分院帽一定和你說過,你同時也很适合斯萊特林......”
“這算是誇獎嗎?”她笑嘻嘻問。
“當然。”
分院帽從一排書架上探出腦袋:“我從沒說過。”
周一是開學的第一天,奧羅拉和格蕾絲死氣沉沉地拎着挎包走下了階梯。
“O.W.L.s年竟然真的到了。”格蕾絲苦着臉說。
秋倒是一臉輕松,她去年就考完了O.W.L.s,現在完全是個富貴閑人。
“我還記得去年,整個五年級一半的學生都天天以各種理由不來上課......頭痛啦,痛經啦……瑪麗埃塔還動不動就暈倒……”
“今年韋斯萊雙子的逃課發燒糖生意應該也會很好,”奧羅拉若有所思地說,“話說,我當了級長後,還能繼續經營拉文克勞的誘惑嗎?”
秋:“好問題。”
格蕾絲:“你會成為霍格沃茲校史上被吊銷級長資格第一人。”
“可我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
“那兩個韋斯萊O.W.L.s才過了三門,你也想在五年級創業然後拿到這個分?”格蕾絲換上一副媽媽的口吻嚴肅道。
奧羅拉愁眉苦臉:“......那我一定會被踢出家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