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撇撇嘴,表示聽到,但估計絕不會改。
塞萊斯特忽然感到了一絲違和,“就你一個人?”
“當然。”西裡斯抱胸倚在牆上,“你還希望有誰?萊姆斯嗎?讓你失望了,他在休息室……”
“你知道嗎,西裡斯,有時候兄弟感情太好也不是好事。”
“什麼?”
“就比如現在。”塞萊斯特慢慢靠近他,拉長聲音,“通過你目光移動的方向,我就能知道——”
她突然向身後丢了一個“統統石化”。
西裡斯瞠目結舌。
塞萊斯特伸手朝虛空中抓去,果不其然抓到了如水一般光滑的布料,她輕輕掀開,詹姆像隻蹑手蹑腳的黃鼠狼,保持着驚恐的表情出現在眼前。
他高舉着手臂,似乎是想往塞萊斯特的頭上扔糞蛋。
塞萊斯特用漂浮咒将糞蛋取出來,矛頭對準身後的西裡斯,原本想偷偷給兄弟解咒的西裡斯立刻拿好魔杖防禦,短暫将詹姆抛到一邊。
塞萊斯特看準時機,果斷将糞蛋丢過去;西裡斯迅速防禦,鐵甲咒施得又快又好。
“噗——”
塞萊斯特滿意地看着糞蛋被鐵甲咒反彈到詹姆的臉上。
詹姆骨碌碌轉動的眼珠此刻如死一般絕望。
如果不是因為宵禁,塞萊斯特簡直想放聲大笑。
西裡斯忍俊不禁地幫詹姆解了石化咒,看着他臉上的污漬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尖頭叉子……需要幫你拍照留個紀念嗎,這可是個難得的造型……哈哈哈簡直太棒了……”
“小聲點,别笑了!”塞萊斯特嘴角彎起一個明媚的弧度,努力克制自己的聲音,“别把費爾奇引來!”
“我就說今天應該多帶一點!”詹姆懊悔地說,“早知道就不在費爾奇辦公室放那麼多了!不然我非得讓你們倆嘗嘗這種滋味不可!”
“沒能嘗試這個簡直是我人生的一大損失。”塞萊斯特誇張地感歎。
“站住!大腳闆!不許跑!”詹姆保持紳士風度沒有去抓女孩子,追着西裡斯到處跑,緻力于兄弟之間有難同當。
塞萊斯特無奈,隻能在周圍多施了幾個“悄聲細語”。
“‘尖頭叉子’和‘大腳闆’?”塞萊斯特回憶他們剛才對彼此的稱呼,微微驚歎,原來這麼早他們就已經練成了阿尼馬格斯。
“是鹿和狗?”
“雖然你說的對,但我總覺得你在罵我。”西裡斯揉揉鼻子,嫌棄地遠離詹姆,“你怎麼知道?”
“你們忘了?每次萊姆斯變身完,我都會等到第二天接他回去,這次我看到了一些其他動物的印記。”
“就憑這個你确定是我們?”詹姆驚歎,“你猜得太準了!”
“好吧,其實是我問了萊姆斯。”
“……不管怎樣,恭喜你盧平小姐,你是除了掠奪者之外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詹姆笑嘻嘻地說,“有沒有感到很榮幸?”
“當然,與各位天賦異禀的先生共享這個秘密,簡直是我禱告梅林求來的福氣。”塞萊斯特像在吟詩,誇張的詠歎調讓兩個男孩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剛才的語氣好像斯萊特林那個馬爾福。”西裡斯厭惡地皺眉,“那個白毛孔雀平時就是這種吊死鬼的語氣說話。”
“你罵的真髒。”塞萊斯特驚恐地反駁。
“不提他們。”西裡斯甩甩頭,像是要将腦袋裡的髒東西甩出去,“你大晚上在天文台,就隻是為了寫作業?”
塞萊斯特才想起自己的論文寫了一半還沒有完成,驚呼一聲趕緊去找,被西裡斯攔住。
“别找了,全是錯的。”
“怎麼可能!”塞萊斯特不可置信,她明明用心去找了角度,對比了課本才标繪的行星,居然又弄錯了?
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身為學渣的深深無力與絕望。
看着剛才張牙舞爪的少女宛如枯萎的泡泡豆莢,西裡斯隻覺得好笑,他向塞萊斯特張開手:“還有紙嗎?拿來。”
“你要教我嗎?我先說好,萊姆斯和艾洛蒂都沒能教會我,我建議你一會冷靜點。”
“放心,我有心理準備。”西裡斯冷哼一聲,“如果你把剛才那張紙交上去,我敢保證我們下學期,不,下周就可以換天文學教授——辛尼斯塔會被你氣到聖芒戈。”
“往南看。”西裡斯看塞萊斯特調好望遠鏡,指着夜空說道,“右手邊有兩個很亮的星星,知道那是什麼嗎?”
“北鬥星離得這麼近嗎?”
“……那是木星和土星。”西裡斯無語。
“再往你頭頂偏北的方向看,看那個範圍内最亮的那顆星。”
“那是天狼星嗎?”塞萊斯特興奮地說。
“那才是北鬥星。”西裡斯滿臉寫着“你是不是腦子裡全是弗洛伯毛蟲的黏液”。
塞萊斯特悻悻地抿唇,深深歎了口氣。
“再偏一點,看離你最近的那顆星星。”西裡斯用手托着塞萊斯特的望遠鏡,幫她調試方向,“你視野所到之處,最亮的那顆星星。”
塞萊斯特怕自己又說錯,不敢馬上說出答案。
西裡斯無奈地湊近她:“那才是我啊,盧平小姐。”
塞萊斯特猝不及防撞進他如星河般璀璨的灰色眼眸裡。
那雙眼睛好像一座幽深的漩渦,不斷吸引人沉入其中。
夜色迷人,整座城堡都陷入沉睡,四周靜谧無聲。
她的感官一下子被放大。
她聽得到他輕哼的笑聲,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塞萊斯特的心跳空了一拍。
可她也看到,他的眼神平靜,笑容裡帶着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快感。
她迅速調整好,輕輕點頭:“西裡斯,我是說,天狼星,我記住了。”
真是美色誤人。她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