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萊斯特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你需要考十二門,太厲害了。”
“很厲害嗎?拉文克勞很多人都是這樣。”
“确實不少,不過堅持下來的人寥寥無幾。”塞萊斯特說,“我和艾洛蒂曾經借另一個朋友的時間轉換器體驗了一周這樣的生活,累得我倆當時看見書本就想吐。”
“堅持一年的人真的很厲害,更何況你還能每門課都是優等。”
塞萊斯特笑眯眯地說:“不用懷疑,我的誇獎向來最為真誠。”
小巴蒂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别高興的太早。那天晚上斯萊特林本來的目的是揭穿盧平的真面目,雖然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但他們早晚會回過神來。”
“哦?看樣子你知道不少内幕?”
那天整件事情的目的與經過,除了事件的親曆者幾乎沒人知道,塞萊斯特确信,小巴蒂是從斯萊特林那邊得到了什麼消息。
她依舊笑意盈盈,神色卻愈發冰冷。
“你在腦補些什麼?”小巴蒂明顯看出來塞萊斯特在想什麼,莫名感到一種被誤解的惱怒,“我沒空給他們指點迷津,他們也未嘗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不過那又怎樣,尖叫棚屋被破壞,他們也找不到新的破綻。事情的謎底早就被藏得無影無蹤,比起看他們追究一個掀不開的秘密,我更喜歡看矛盾與沖突更大面積地爆發。”
塞萊斯特沒忍住,一巴掌拍在了小巴蒂的後腦勺上。
小巴蒂被這一巴掌扇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少琢磨點陰謀論吧少年,别成天和那幫食死徒預備役混在一起。”塞萊斯特如同看到了誤入歧途的少年一般痛心疾首,“好好學習吧。”
“你剛才還說我門門優等很優秀?”
“知識是沒有封頂的,虧你還是個拉文克勞。”塞萊斯特說,“課本上講述的隻是魔法運用的基礎方式,并非定式。魔法本身千變萬化,用處廣泛,比如不同魔咒組合起來的效果就鮮有人知。”
塞萊斯特看了小巴蒂一眼,意有所指:“不見得就比黑魔法差。”
小巴蒂能從斯萊特林裡聽到内幕,應該是已經試着與他們接觸一段時間了。塞萊斯特毫不懷疑以他的智商,将課本上的知識學習得遊刃有餘不是什麼難事,又因為種種原因,他想接觸黑魔法,追求更強大的力量。
哪怕塞萊斯特知道,現在的小巴蒂不屬于任何一個陣營,她仍然為此感到心驚。
要是再接觸一段時間,讓伏地魔那個老家夥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才,那還了得?
先試着給他指明另一個方向吧,如果他執意要遁入黑暗,她也不會強求。
小巴蒂沒有說話,但明顯開始思考。
塞萊斯特達到目的,愉快地起身準備離開。随着她的起身,被遮住的陽光鋪天蓋地灑向小巴蒂,他的全身都散發着柔和的光暈。
小巴蒂有些不适地眯起眼睛。
塞萊斯特歡快的聲音響起,像是夏日裡的一捧清泉:“不能一直悶在屋子裡,偶爾也要見見陽光啊。”
“你會愛上這種感覺的。”
萬衆期待的暑假邁着優雅的步伐款款而來。
回程的列車上,塞萊斯特一直在思考,詹姆和西裡斯、斯内普因為關禁閉規避了黑湖事件,後面會不會積攢爆發出更大的沖突?是像尖叫棚屋那晚一樣,将個人事件升級成集體事件,還是偃旗息鼓,以另一種方式觸發?
很快就有人給出了答案。
相隔數間的車廂爆發出激烈的争吵。
即便塞萊斯特的車廂關着門,距離不算近,也聽到了尖銳的争鬥與魔咒的響聲。艾洛蒂想出門看看,被塞萊斯特拉住:“等一會聲音小點再說。”
她大概能知道此次事件的中心人物都有誰。
即便場景改變,人物的性格、内心方向以及堅持的目的是不會變的。
透過車窗,塞萊斯特看到了莉莉。她漲紅了臉,眼睛裡帶着怒氣,漂亮的紅發随着急促的步伐在肩頭一跳一跳。
那明亮如寶石般的綠眼睛裡盈着水光,她狠狠擦去,堅定決絕地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緊随其後的是大呼小叫的詹姆。
接着是顯然未能盡興的西裡斯,身邊跟着戰戰兢兢的彼得。萊姆斯走在最後,一臉嚴肅地欲言又止。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一段距離,塞萊斯特拉開車廂門,朝聲源處看去。
斯内普如一尊石化的蠟像站在原地。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久久凝望着虛無的列車盡頭,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站在他的身後,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塞萊斯特不知道,在不同的境況下,他是否還說出了那個讓他悔恨終身的詞語。
但這不重要。
兩個人的選擇早已明晰,一個是黑魔法的忠實信徒,另一個是堅決反對“純血至上”的麻種女巫。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愛與利益無法共存。
他們注定分道揚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