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晚上的北方冬天,這麼的黑這麼的冷,北風呼呼的刮過結冰湖面,卷着細碎的雪花,打在頭上臉上身上。明明是令人無法承受的寒冷,此時此刻卻生出一種極緻的浪漫。
傅俊堯微睜眼眸,看到懷裡人緊閉的眼睫如蝴蝶振翅般顫抖,心裡早已柔軟成了一潭春水。他有些急迫的用自己的唇舌去溫暖呂繁冰涼的唇,不再是帶着試探和侵略,現在的他就像是初嘗愛情的毛頭小子,毛毛躁躁、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懷裡人拓印上自己的痕迹。
他們之間這種難以言喻的狀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時間,自從傅俊堯從各大年終盛典大賞回來後,呂繁對他便始終表露一種矛盾的情感——既想靠近,又想遠離。自己可以強勢的将他壓在牆上接吻,也能在夜裡強勢的抱着他入睡,呂繁明明已經在妥協的接受自己施加的一切,卻總是在感受到沖動後馬上逃離。就仿佛是,隻要不揭開這一層掩蓋真相的薄膜,不打破現有貌似平衡的天秤,他就能和自己維持什麼也沒有發生的“假象”。
而這個假象從故事的開頭貫穿到如今,仿佛一切都是自己強迫他的。
傅俊堯時輕時重的啃咬着呂繁的嘴唇,又用舌頭去掠奪對方的空氣,無比虔誠的感受着呂繁略帶生澀的回應——懷裡這個笨蛋正在笨拙的回咬自己的嘴唇,拿捏不住力度,咬得坑坑窪窪的埋汰。
但這種坑坑窪窪的回應,又讓傅俊堯内心悸動滿足至極。這是呂繁第一次主動吻自己,是第一次這樣笨拙的回應自己,他倆之間那層掩蓋真相的薄膜似乎就這麼被撕開。
呂繁感覺到抱着自己雙手越收越緊,呼吸開始急促,感覺有些缺氧。傅俊堯适時的松開他的嘴唇,倆人喘息着抵着額頭,于靜谧的夜色中睜開彼此的眼睛。
相顧無言,卻又心意相通,對視片刻,他倆都笑了起來。
傅俊堯伸手摸上呂繁通紅發燙的臉頰,低頭又啄了一口,挑唇故意說道,
“咬得我嘴皮疼,今晚床上好好練練。”
“……”
呂繁心道該死的小色痞子!沒個正經!老子真是腦子被驢踢了才對着你心動!他冷着臉掙脫出傅俊堯溫暖的懷抱,假裝啥事兒沒有一般,
“回去咯回去咯,冷得要死。”
傅俊堯自然不給他逃跑的機會,一把把人又鎖進懷裡,挑眉,
“先把話說清楚。”
呂繁怕的就是這個,閃躲着眼神不敢看對方,
“沒什麼好說的,回去了。”
“你說了,再回。”
“回了再說。”
“先說。”
“先回。”
“說。”
“回。”
“……”
傅俊堯瞪大眼睛,把呂繁就地處決的心情都有了。
呂繁不甘示弱,心想我大老爺們兒還能怕你不成,大不了就地打一架,正好冷得人都快凍掉了。
傅俊堯看他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一下又心軟了,心想年下得哄着年上,自己先給個台階,呂繁說不定就順着台階下了。于是,他扯了扯嘴角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做了一下心理準備後,認真的看着呂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
“快說你喜歡我。”
“……”
呂繁正偷偷撸袖子準備幹架呢,聽見這話轟隆一聲就當機了,滿腦子冒金星,以為自己聽錯了,氣得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