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憑什麼…我要說喜歡你!為什麼不是你說你喜歡我!”
“哦,那我喜歡你。”
“……”
呂繁愣愣的看着傅俊堯,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你…你認真的?”
年輕又英俊的男人神情嚴肅,語氣不容置喙,
“超認真的。”
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呂繁眨巴眨巴眼睛卻不敢相信。糙老爺們兒活了三十年了,當過兵幹過仗,打過架受過傷,曾經幻想過的夢中情人哪一個不是絕世美人來着?怎麼到頭來,絕世美人倒也算絕世,可性别怎麼就成了個男的了?但心裡這愛念與歡喜又是千真萬确不作假的,這大半年來他和傅俊堯磕磕絆絆打打鬧鬧糾纏到現在,早已是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他知道自己有在逃避,因為這不是打一架受點傷流點血就能解決的事情,搞不好的話,這就是一輩子。兩個男女在一起尚且難以一帆風順,何況還是兩個男人?其他的人他都可以不在乎,但自己的母親、妹妹、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他們會怎麼看如何想?
無論是多麼艱難的困境,亦或是條件惡劣的生存條件,呂繁都能咬牙堅持并成功挺過。但在面對家人時,他卻隻是一隻套着殼的蝸牛,脆弱得不堪一擊。這也是為什麼林锴走了那麼多年了,卻依然是他心中無法磨滅的魔障,縱使他始終将林锴視為親弟,但對方為了救自己而死,無法回應情感已是一種遺憾,為救自己而失去的那條年輕生命,更是肩胛骨上釘死的棘刺,拔不掉,痛徹心扉。
錯付了一個人,還要錯付另外一個人麼?
林锴的感情,他無法回應,林锴的生命,他更無法挽回……
而傅俊堯……讓自己矛盾又對立,想不在意卻時刻銘記。從電梯裡第一次相遇,貴妃按在傅俊堯肩頭的貓爪開始,他們就莫名其妙“栓”在了一起。真的是莫名其妙,什麼半夜兩點開車去百花潭接他;當專屬司機兼苦力,連帶貴妃都要出賣“色相”;送人回家後,還被要求煮飯;頻繁出現在自己宿舍裡撸貓;被二世祖報複受傷住院後,大半夜的“被”轉院(緻使病情加重);被狗仔拍到照片自己差點被人肉;出院後又被“強迫”搬進了他家,還陰差陽錯的睡一張床上;好不容易搬回宿舍,又遇到來找茬的李齊嶽;焦慮症複發,出車發生車禍,再一次住進醫院;為了隐瞞病情,又回到他家;他說可以幫自己,帶自己看病,還把頂樓的露台改成了玻璃房……
當然,被蔡璟偷拍曝光後非得要自己出道,陪他演什麼真人秀這一點實在至今難以消化……
看着眼前這個過分優秀的男人,是真的很耀眼,即便是自信如蘇衍,都在私底下多次感歎傅俊堯不愧是巨星,和身為素人的他們真的有銅牆鐵壁。但就是這樣一個被千萬粉絲奉為“天神”的男人,卻在剛才那麼認真的對自己說“我喜歡你”,在這寒冷的冬天跑出來找自己,緊緊相擁在一起,隻為溫暖他凍僵的身體。
舍不得,呂繁承認,他也不過是個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已。
傅俊堯耐心極了,他知道呂繁一定在思考什麼,所以他并不打擾,隻是安安靜靜的用手拍掉他頭上的雪花,還取下自己的圍巾散開蓋在兩人頭上,路燈和雪花都被阻斷在外面,他便心安理得的張嘴去咬呂繁的臉頰。
“嘶……”
呂繁皺眉,偏了偏頭躲過臉上的肆掠,很煩他,
“沒有人告訴你你咬人很痛嘛!”
傅俊堯呲牙,無賴樣,
“沒有,我隻咬過你。”
呂繁這才發現他倆頭上蓋着傅俊堯的圍巾,路燈的燈光透過針織孔漏下來,光線很弱。傅俊堯輕聲笑了一下,期待的看着他。呂繁頓時便覺得臊得很,臉又開始騰騰騰的升溫,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呂繁:沒談過戀愛的三十歲男人,這麼難當的麼!
“咳。”
戰術性咳嗽一聲,拿出了鐵血好男兒的氣勢,
“老子,也,那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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