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像隻小醜似的，一個人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門口，也不知道是如何按下的電梯，像回溯一樣，什麼林覓，什麼商務洽談，他全忘了，也全都不想管了。

等他重新回到一樓，小全見鬼似地看着他。

……

“阿言，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他看着明晃晃的大廳，璀璨的燈光，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想了片刻，隻回道：“我沒事。”

可他此時臉色煞白，一點也不像沒有事的樣子。

“你找到覓姐了嗎？”小全擔憂地問道。

言阮則再次木讷地回道：“沒有。”然後說，“小全，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回去，我們回去吧。”

小全立刻緊張道：“不舒服嗎，是哪裡疼還是……”說着就想來扶他。

言阮擺擺手，示意自己不要緊。

小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将送他來商務洽談的事瞬間抛之腦後。她為公司做事，卻事事以言阮為先。

可就在這時，盛華商務樓的大門口突然湧進一群人，接着傳來一陣哄笑聲，像是有什麼大人物出現了。

這樣的聲響自然引得樓内的人頻頻側目。

小全轉頭一看，登時警覺起來——她一眼便看到了被人群簇擁着的女孩兒。

言阮麻木地順着小全的視線看過去。

是俞緣衣……

她怎麼來了？旁邊竟然還跟着顧林。

俞緣衣自然也看見了他。

兩人視線相撞的那一刻，前者眼見地變了臉，一副倒了大黴的模樣，顧林則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女孩兒不情不願地往前台這邊走來，離他的位置越來越近，臨近了，又裝作沒看見他似的，隻問前台道：“我爸爸現在在辦公室嗎。”

前台接待自然是認識她的，聽到她的問話後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俞緣衣滿意一笑，誇了一句前台姐姐新換的發型真好看，便準備拉着顧林，與言阮錯身而過，走向直通頂樓的觀光電梯。

“俞緣衣。”

身後的人卻突然出聲将她叫住了。

俞緣衣好奇地回過頭來，她想不到言阮會主動想對自己說什麼話。

言阮的嘴角僵硬，有些機械地對他道：

“你給俞總打個電話吧，就說你來了，他現在不在頂層。”

俞緣衣狐疑地看了言阮一眼，又重新用眼神問了問前台。

可前台卻仍舊堅持地說：“俞總沒有下來過。”

俞緣衣自然是更相信前台的話，她眯着眼，很不客氣地說道：“你一向和我過不去，會這麼好心提醒我？莫不是耍我吧……”

言阮心裡冷笑道：耍你？現在讓你趕緊上去才是耍你，讓你親眼見見自己的父親私生活是有多亂。

顧林站在旁邊，一直沒有插話，但他總覺得現在的言阮有哪裡怪怪的。

半晌，他對俞緣衣道：“緣衣，或許是前台疏忽了呢，打個電話給你爸爸确認一下吧，總好過你空跑一趟。”

俞緣衣最是聽顧林的話，終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俞峸池的電話。

那邊的電話通了，電話裡的人簡單對她說了幾句，聽着聽着，女孩兒的臉色越來越黑。

過了幾秒，她挂斷電話，沖言阮道：“你！”

言阮表情一變，扯出一個艱澀的笑臉，好像在回應她：耍你又怎麼樣。

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向大門走去，離開了這座富麗堂皇的大樓。

俞緣衣有句話說錯了，他從來沒和她過不去，連顧林都看得清楚，他對她盡力忍讓，甚至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還會考慮到她的感受，雖然這一切都是因為俞峸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