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顧廷悅把《缪斯女神》改成了《缪斯星》,是一顆獨屬于顧廷悅的靈感之星。
“被缪斯星照耀的那一刻,藍天、白雲、陽光、綠草、清風、溪流,
世間萬物在眼前展露真容,一切皆由快樂的音符組成,奏響各自的生命樂章。
那顆獨屬于我的缪斯星啊,感謝你照進我的眼,
照亮我平凡的世界,生命從此變得不同。
照亮我平凡世界的缪斯星啊,我像愛着音樂愛着生命一樣愛着你,
獨屬于我的缪思星啊,感恩你的出現,感恩能夠遇見,感恩命運輪盤悄然轉動,
感恩,感恩,感恩。”
鄧新城聽着這些歌,像見鬼一樣看着顧廷悅。等顧廷悅唱完,鄧新城抖着嗓子問:“你、你們在一起了?”
顧廷悅:“為什麼這麼說?”
鄧新城嗓音提高了八度:“全是情歌!你們,你們……老顧你還記得自己是搖滾歌手麼?你的死亡搖滾呢?你的重金屬、你的憤世嫉俗呢?都不要了?說變就變?!”
顧廷悅:“以前憤世嫉俗是心有不甘,想要通過狂躁的音樂發洩情緒。現在好像都不重要了,誰規定樂隊歌手不能唱情歌?”
鄧新城用力抓亂自己的頭發:“老顧你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這首《呼吸》,你們一起睡了?還有這首《缪斯星》,你知道你在用什麼詞麼?你說你像愛音樂愛生命一樣愛他!你用的是‘愛’呀,大哥!”
顧廷悅語氣平靜:“我也很意外會寫出這個字,但我并不覺得過分,我确實愛他。”
在鄧新城發飙之前,顧廷悅繼續說:“不過很遺憾,我和他并沒有在一起,他……還小,大概還不懂愛情吧。”
鄧新城皺眉,葉執不懂愛情?第一次對戲就敢把臉湊過來色.誘,這種人會不懂愛情?開什麼玩笑:“你倆到底怎麼回事?詳細跟我說說,幫你分析分析。”
顧廷悅:“也沒什麼好分析的,他大概沒往友情之外的方向想過。”
顧廷悅詳細講了鳴沙山上的合唱,講每晚抱着自家小孩偷親。講自己可以在十二點前睡覺,隻要聽着小朋友的呼吸聲。講茶卡鹽湖星空之鏡下,他背着葉執,給他唱情歌。略過那晚葉執似有若無的回應,直接跳到第二天的若無其事,無事發生。
鄧新城聽得脊背發涼:“老顧你越陷越深,你沒意識到嗎?”
顧廷悅:“我意識到了。”
鄧新城:“那葉執呢?他是什麼态度?”
顧廷悅:“……不知道,他大概沒多想吧。”
“不知道?!”鄧新城尖叫出聲又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考:“氣氛那麼好,老顧你有沒有想過直接表白,讓他徹底明白。”
顧廷悅沉默了很久才說:“說了你可能不信,我有種預感,如果我告白一定會被拒絕。”
“葉執在裝傻。”鄧新城語氣特别肯定:“他這種行為要是換成男女關系,女人絕對是在欲擒故縱。他在享受你對他的好,卻不想說破,不想面對你的感情,這種人太惡劣了!”
顧廷悅:“我和他不是男女關系,我不管他是不是裝傻,是不是欲擒故縱。我要的是我可以表白成功,順利和他在一起,你覺得有幾分把握?”
鄧新城愣愣的看着顧廷悅,顧廷悅又補了一句:“我不允許失敗,不接受拒絕。”
鄧新城犯難了:“老顧,我覺得你換個目标更實際。這件事我這麼說你就懂了,假設葉執真的不懂,你去告白隻會吓跑他。假設葉執裝傻,他壓根就不想和你有任何實質發展,他更是會選擇疏遠你,因為你要的他給不了。”
顧廷悅:“就沒有好結果的可能?”
鄧新城:“除非你可以百分百确定他也喜歡你願意和你在一起,否則你沒有勝算。事實上你很清楚表白會有什麼結果,不然你不會來問我。”
鄧新城:“老顧,聽我一句勸,換個人吧。我們家後院裡,這種心機男心機女太多了。我很清楚,他們要的不是愛情,愛情隻是他們達成目标的籌碼。”
顧廷悅不高興了:“誰允許你用你家後院那些垃圾類比我家葉老師?他們也配?”
鄧新城歎氣:“我不會看錯,葉執骨子裡有很濃的功利味道,我太熟悉了。如果老顧你隻想玩玩,我舉雙手贊成,絕不攔你。但是老顧,你看看你寫的這些歌,你太認真了,認真的讓我害怕。”
顧廷悅:“是啊,我很認真,所以我不接受成功以外的任何結果。你不是說你有很多辦法麼?老鄧,你要幫我呀。”
看清顧廷悅志在必得的神情,眼中滿滿的占有欲,鄧新城突然笑了:“你們倆的相遇……也不知道誰更倒黴一些。葉執不是喜歡裝傻麼,喜歡理所當然享受你對他的好。那就對他盡可能的好,把他想要的都給他。養大他的欲望,讓他沉浸其中,我不信他會舍得拒絕。”
鄧新城:“對付貪婪的人,就要讓他吃着自己碗裡的,惦記着你鍋裡的。他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想要繼續享受隻能留在你身邊。”
顧廷悅手指一下下點着座椅扶手:“方法值得嘗試,我願意對他好,和我的想法沒有沖突。但我不喜歡你形容葉老師的用詞,下不為例。”
鄧新城冷笑,養大一個人的欲望可不是好事。很多人迷失自我再也回不去,隻能繼續當乖巧的寵物。鳥兒習慣了精美的籠子,再想獲得自由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