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文:“那怎麼辦?我去自首?不能讓耀祖替我背下所有事!我最清楚審訊處的手段,他們殘忍狠辣沒人性,耀祖會死的!”
羅芳雪用力抱住六神無主的楊墨文:“别慌,咱們得穩住,天亮自會見分曉,穩住!”
所有人一夜無眠,在忐忑中迎來了清晨第一縷陽光。楊墨文照常上班,昨晚平靜的很不對勁,他要知道自己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翟奎給兒子買了下午去英國的遊輪,共諜拿到情報一定會發回延安,兩軍一旦交火情報洩露的事必然瞞不住,必須讓耀祖盡快離開。
翟耀祖也一夜沒睡,他知道自己的手段太粗糙一定瞞不過父親。他想好了,無論如何要保護好老師,老師剛結婚不能讓審訊處抓他。經過一夜,翟耀祖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老師居然是共産黨,黨國對他不好麼?給他高官厚祿,還結婚組建了家庭,為什麼要投敵?
天亮了,翟耀祖覺得自己應該像平時一樣去學校上課,才不會引起外人的懷疑。他頂着黑眼圈一臉憔悴的整理好着裝,拿起公文包像往常一樣出門。走到一樓大廳,翟奎也滿臉疲憊的坐在沙發上:“今天就不要去學校了,我給你買了船票,下午就回英國。”
翟耀祖怔怔的看着父親,果然瞞不過他:“我走了,您和母親怎麼辦?”
翟奎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我是中統局主任,他們不敢拿我怎麼樣。這麼大的責任沒人擔得起,他們不僅不會鬧大,反而會想辦法替我隐瞞。”
翟耀祖扁了扁嘴:“父親,對不起。”
翟奎捏緊拳頭:“沒事别怕,天塌下來父親替你扛着!”
翟奎偷偷安排好了一切,中統不疑有他,楊墨文聽完經過暗暗松了口氣,軍統卻不肯放過這個搞倒對方的機會。
翟奎親自開車送翟耀祖去碼頭,途中被軍統攔住去路。軍統人多勢衆,硬生生将翟耀祖抓走了。翟奎不能任由兒子落入軍統手裡,回中統叫上所有屬下去軍統要人。
兩方人馬在軍統門口對峙,翟奎威脅要武力硬闖,楊墨文擺事實講道理語言輸出,奈何軍統油鹽不進就是不放人!兩邊針鋒相對劍拔弩張,差點發展成槍戰。最後還是兩邊總負責人出面,叫停了内鬥的鬧劇。
兩邊高層坐在一起談判,軍統堅持咬死翟耀祖是去書房偷情報,沒得手不等于他不是共。翟奎一口咬定兒子隻是偷錢,憑什麼誣陷他偷情報,有什麼證據!中統的意思是,翟耀祖是翟奎的兒子,就算有問題也該關在中統的牢房裡,輪不到軍統插手。
兩邊吵的唾沫星子滿天飛,卻很有默契的默認文件并沒有丢失。誰都不想背負洩露情報的責任,不管前線戰況如何,絕對不能沾邊。大家都不想把事情鬧到蔣總耳朵裡,最後各退一步,翟耀祖必須收押但要交由中統看管。
局長親自安排,給翟耀祖弄了個單間。一應家具齊全,好吃好喝伺候着,務必讓翟少爺過的舒舒服服。所有人都以為沒事了,等前線打了勝仗自然可以放翟少爺出去。隻有翟奎和楊墨文知道,情報洩露一旦開戰翟耀祖死定了。
當晚,翟奎再次熟門熟路翻窗進入楊墨文卧室。房子裡隻有楊墨文一人,羅芳雪将情報交給組織,正想辦法發給延安。
翟奎和楊墨文平靜對視:“你并不驚訝我會來找你。我昨晚就一直在想,是誰可以讓耀祖心甘情願替他背黑鍋,想來想去這個人選非你這位老師莫屬。”
楊墨文異常真誠:“我沒想到他會突然推門進來,我太驚慌了,他開窗讓我走我想都沒想就走了,對不起。”
翟奎掏槍頂着楊墨文的頭:“你把他牽扯進來一句道歉就完了?我真想一槍崩了你!”
楊墨文很平靜:“如果殺我能讓耀祖平安你盡管開槍。”
“你以為我不敢?你個該死的内奸叛徒,虧我一直大力提攜你,你對得起我對得起耀祖嗎?!”翟奎氣到吭哧吭哧喘粗氣。
楊墨文:“不能讓耀祖繼續待在牢裡,情報洩露的事一旦暴露他沒活路。”
翟奎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楊墨文:“要想辦法把人救出去。”
翟奎:“想什麼辦法?怎麼救?”
楊墨文:“還沒想到。”
翟奎怒了:“你說什麼你有膽再說一遍!”
楊墨文:“如果真有辦法,我們也不會眼看着那麼多同志被你們殘忍殺害。”
翟奎啞口無言。雙方目标一緻,翟奎與地下黨達成合作,共同想辦法營救翟耀祖。翟奎試着探視翟耀祖,局長卻要求翟奎避嫌,連見一面的機會都不給。營救一拖再拖,直到前線兩軍正式交鋒。
國民黨軍隊集中兵力攻打山東和西北解放區,卻幾次都撲了空。面對完全未知的人民解放軍進攻方向,國軍進攻受挫隻好收縮戰線退回大城市,采取全面防禦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