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7月,劉鄧大軍千裡躍進大别山,掀開了人民解放軍由戰略防禦轉為戰略進攻的序幕,國民黨軍被迫退守長江以南地區。
如此振奮人心的消息,楊墨文卻高興不起來,翟耀祖危險了。國軍前線連連失利,上海中統軍統高層都知道,機密文件大概率确實是洩露了。好在除了當初會議室裡的幾人,消息并沒有傳到其他地方,沒人知道戰況失利和情報洩露有關。
在保證不節外生枝的前提下,中統軍統都想從翟耀祖身上審訊出有用情報将功補過。局長第一時間控制了翟奎,兩家負責人親自出面,在一處秘密地點對翟耀祖進行了審訊。
翟耀祖吓傻了,被帶走時還不停喊着要見父親。審訊過程一開始還算體面,盡量上些不見血的小手段。翟耀祖長這麼大沒吃過苦,叫的哭爹喊娘卻死活不招。軍統一方慢慢失去了耐心,開始不擇手段,拔指甲、指尖嵌釘子、電椅一一登場。
最後還是中統一方看不下去,叫停了這些折磨人的玩意。好歹是翟主任的兒子,不要搞得太難看,直接上吐真劑。一針藥劑下去,翟耀祖迷迷糊糊進入神志不清狀态。
問:“你是誰?”
答:“翟耀祖。”
問:“你父親是誰?”
答:“翟奎。”
問:“你是共産黨麼?”
答:“不是。”
旁聽的高官皺眉,不是?
問:“你被赤化了麼?”
答:“沒有。”
局長:“直接問那天晚上的事!”
問:“是你偷了機密文件麼?”
答:“不是。”
嘩!全場嘩然,他說不是?!局長急了:“你問清楚了,真不是他偷的?”
問話人員換個方式又問了幾遍,都得到同樣的回答。軍統負責人也懵了:“不會是藥沒起效吧,也許他在英國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局長:“再打一針。”
問話人員又給翟耀祖注射了一針吐真劑,折騰半天結果還是一樣,所有人表情都難看起來。如果真不是翟耀祖,把翟奎的兒子弄成這樣該怎麼收場?
局長率先發難:“我就說不是耀祖,這孩子剛回國不久,怎麼可能是共産黨!誰說情報一定是我們中統洩露出去的?你們軍統也有那份文件,沒準就是你們被共諜得手還沒察覺,想甩鍋到我們頭上!”
軍統負責人也不高興了:“胡說!明明是你們放情報的地方有被侵入的痕迹,與我們有什麼關系!翟耀祖在特殊的時間地點出現在那間書房裡,他一定有問題,隻是還沒審出來。”
局長:“吐真劑都用了,還要怎麼審!”
軍統負責人:“隻會用吐真劑,你們手段太拙劣了。把他交給我們軍統,全套手段來一遍不信他不招。”
局長:“行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高明!”
沒想到中統願意将人交出來,軍統負責人有片刻遲疑,最終還是決定把人掌握在自己手上。兩邊快速商量好交接轉移方案,約定了具體交接時間和路線。
翟耀祖被擡回牢房時還是神志不清的,身上手上血肉模糊不停流血。孫富貴看着如此凄慘的翟大少不勝唏噓,誰能想到隻一晚上,當初那個風光無限的大少爺會落得如此下場。孫富貴動了恻隐之心,簡單用手帕幫翟耀祖包了包傷口。
楊墨文多方打探終于得到了交接詳細信息,地下黨員行動起來,制定方案決定搶人。當初能順利拿到情報,正面戰場形勢一片大好,翟耀祖有大功勞。無論如何一定要不計代價把人救出來,不能讓有功之人寒心。
軍長千金也在努力運作。這位大小姐最初喜歡溫文爾雅的楊墨文,後來結識了留學歸來的翟耀祖。兩人年齡相當經曆相近,又都喜歡到處玩耍,慢慢走到了一起。如無意外,在楊墨文結婚後,兩人也該進入談婚論嫁的階段,好死不死出了這麼檔子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