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鵲羽要去驗證他的想法。
紙盒子包一包,僞造的标簽往上一貼,淩鵲羽拎着“快遞”就送去收件地址處。
中心區。
朝北路九号院,氣派的大門緊閉,門前除了一個号牌什麼也沒有,好一個深宅大院。
叩門五分鐘,門開,沒人。
氣氛詭異,淩鵲羽淡定推門送件,接待他的是一個年輕的矮胖男人,看體格已知不是他要找的人。
經過影壁踏進垂花門,男人将淩鵲羽引至正院西側遊廊處簽字。三進三出的院子,一般會在一進院接客,可他刻意帶着淩鵲羽進了二門,非但如此,簽個字而已還給他上了茶。
這是讓他看房子來了。
淩鵲羽大方地環視一周,這一看就不是住人的,大約是個什麼私人會所。能在京城開會所的就不能是一般人,能在這種地界上開的更不是。
院中添置不少潮流裝置,但老格局沒改,還用的是整舊如舊的方式保養,是個講究人。
旁側廂房門沒關,應是刻意留的。淩鵲羽端詳一圈,暧昧的情se配置,他大抵想象得出它營業時紙醉金迷的盛況,能明目張膽做這個的,京城裡應是沒幾個了。
淩鵲羽喝了口茶,是普洱,跟小白給他的一樣。
所以,楊雲杉,是你嗎?
出門拐左,淩鵲羽坐到了隔壁咖啡館外面的桌子旁掏出手機,搜索欄打出楊雲杉,沒什麼有用的資料。他又去查朝北九号,那是東街區房管所的院兒。
房管所,這可是巧了……
淩鵲羽撥通了哥哥淩翎的電話,開門見山地問:“朝北九号院,現在租給誰了?”
對面沒正面回答,回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淩鵲羽機靈,這一聽就有事兒,他追問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沒什麼見不得人,”淩翎說,“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問起那個地方。”
淩鵲羽答道:“我就是好奇。”
“好奇?”
回答他的不是淩翎,聲音從正面撲來,一個黑影壓在他身上。
“怎麼了?”淩翎問。
淩鵲羽驚愕擡頭,不明所以說着不知道。
說話的是一個高大的壯碩男人,看着得有三十來歲,有鼻子有眼的長得還行,利落的西裝頭還穿一身煙灰西裝,怪裝波一的。
男人在桌旁另一側坐下,掏煙點煙,白煙在空氣中拉出一條長長的線,靜置了氣氛。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男人說道,“你對我那院兒好奇什麼?”
“您的?”
淩鵲羽下意識嘟囔,打了個招呼随手挂了哥哥的電話。他再次打量眼前的男人,看似禮貌實則目中無人,彎着沒溫度的笑是居高臨下的姿态。咖啡館的員工沒招呼就上趕子端來一杯茶,白瓷茶杯,與招待客人的不同,像是上等的德化白瓷。
挺好,來一硬茬。
淩鵲羽不慌,回道:“我來北京好幾年到處跑,沒見過這麼大的院兒,我就好奇這得是什麼人才能住呀。”他裝出讨好的表情繼續說,“原來是哥這樣的,一看哥就是幹大事兒的。您那院兒可太棒了,花是花草是草的。”
接着他掏出了名片,淩鵲羽是做了準備來的,他往前一遞,恭維道:“哥将來有快遞就喊我,我随叫随到。”
男人沒接,淩鵲羽識趣地放到他的茶杯旁邊。男人緩緩吐煙看也不看,收起了笑說:“你們跑快遞的挺掙啊,你這車比我的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