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清霜？”

心裡的聲音怎麼跑出來了？

非但如此，隻見淩鵲羽頭一轉，還頗為挑釁地反問：“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韓清霜這才意識到那句話是楊青礬問的。

不用想就知道是楊雲杉幹的好事，果然是親哥倆，當面拆台都一樣。

韓清霜瞪着楊青礬，楊青礬朝他提了下眉就略過無視，笑着回答淩鵲羽，“他是我最寶貝的妹妹，當然跟我有關系。”

韓清霜大氣都不敢出，眼睛盯着楊青礬像是說了千言萬語，楊青礬看都不看他也能覺出髒字啪啪啪打在臉上。

淩鵲羽劍拔弩張地，“那我喜不喜歡她您也管不着。”

眼皮一垂一擡，楊青礬給了韓清霜一個淡淡的眼神，眉宇間既輕又雅，薄嘴唇抿着個笑。韓清霜懸着的心掉進谷底，他了解楊青礬，這個不問世事的人這是要開戰了。

他說：“淩先生，我可是聽說你隻喜歡男人。”

淩鵲羽說：“是，怎麼了？”

楊青礬說：“那就請您跟我妹妹保持點距離，别說那些讓人誤會的話，更别做讓人誤會的事情。”

淩鵲羽嘴形畫出一個髒字，眼珠往側方滑過去看着韓清霜，臉上挂着問号，又好像在求助，可韓清霜卻在視線交接的一瞬躲開，低下了頭。

吃了個閉門羹，淩鵲羽明顯臉色差了不少，語調變得不客氣，“哥哥，您也管得太寬了，您家妹妹喜歡跟我交朋友，您管不着。”

楊青礬伸手敲了敲韓清霜前方的桌子，等他擡頭就問：“你說說，我能管嗎？”

聽到這，韓清霜心裡已清楚哥哥們的态度，他沒資格反駁。從小他就處理不好情感關系，他無法給自己定位，也無法讓人正常地接納自己。随心所欲就隻會像現在這樣犯錯，爛攤子從來都是哥哥們去收拾。

不聽哥哥們的話是會吃虧的，他得到過深刻的教訓。

哥哥們也總是知道怎麼保護淘氣的他。

就像現在這樣。

韓清霜沒回答，默認了楊青礬的話。

他能睨到淩鵲羽不可思議中更多的是委屈，明明這段友誼是從他而起，是他處心積慮求來的，可這時他卻不敢站出來與好朋友站在一線，好懦弱。

讓韓清霜更羞恥的是，他竟有松了口氣的感覺，是不是可以兩眼一閉就從哥哥身後逃跑呢？逃避總是最輕松的。

“您不能管。”

他沒想到淩鵲羽竟這樣說。

楊青礬也一改高冷姿态，回道：“我是在問你嗎？你有什麼資格……”

淩鵲羽沒等他說完就打斷，扭頭盯着韓清霜說：“韓清霜，你說說看，我有沒有資格？”

韓清霜側頭就碰上了那雙眼睛，那雙潑盡了冷水仍滿載信任的眼睛。如初見時帶來的那股暖流再次淌在心田，腦門一熱他就朝着楊青礬張嘴要說什麼，楊青礬沒給他機會，

“淩先生，不對，我哥怎麼跟我說你叫張玄武？你好不誠實淩先生，哦不，張先生。”

這話是說給韓清霜聽的，他立馬就閉上了嘴。

楊青礬這是要把他的後路也斷了。

“張先生，我們楊家的孩子都單純，也都招人喜歡，你喜歡也正常，想使點小手段我也能理解，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畢竟錯在我。”楊青礬說。

淩鵲羽反問道：“怎麼說？”

楊青礬答道：“家裡的弟弟妹妹呢被我寵壞了，做事兒總沒分寸，可能是做了一些讓你誤會的，我替他們向你道歉。但你也做得不地道，怎麼能吃着碗裡還看着鍋裡的呢？我這當哥哥的，可容不得這種情況。”